周小安在大家眼里一直是个安静腼腆的姑娘,说话轻声细语的,对谁都?6??眯眯,脾气特别好也非常好说话的样子。
所以他们才敢嫌弃一顿周小安,再告了她一状之后还敢回来,而且大言不惭一点不怕她翻脸。
因为知道这个小姑娘根本就没脾气,抹不开面子跟他们翻脸。
可没想到她竟然会在这么多人面前给他们没脸。
为首的马大姐马上不干了,眼睛刚瞪起来还没来得及撒泼,沈玫把手里的硬壳文件夹狠狠往桌子上一摔。
“你有意见?你不是能告状吗?告去啊!你不是非要跟周小玲学吗?她怎么没教会你呀?你们那一组十多个人考过去几个呀?一个没过去吧!有眼无珠的东西!赶紧起开!别在这耽误事儿!”
后面的人早不耐烦了,“马大姐,人家小周不收你!真是的,告完人家一状还有脸来,真是脸皮够厚的!赶紧走吧!去找黑妹吧!”
马上有人接茬,“人家黑妹现在攀上高枝了!哪有心思教咱们呐!”
沈玫抱着胳膊听,她不屑于说周小玲的事儿,可大家挤兑她她是很喜欢添把火的。
周小安和沈玫就这么成了厂里扫盲考试的主力,被刘厂长委以重任,全厂的大部分工人见面都开始叫他们老师了。
沈玫每天骑着自行车挑人最多的时候从厂门进去,一路收获一片此起彼伏的“沈老师好”,神气极了!
周阅海却有点担心周小安压力过大,“我去给你看看,能不能把考题弄出来一些。”
他这么说只是谦虚而已,如果他想,肯定有办法能把考题弄出来。
周小安不同意,“没事儿,刘厂长既然把这事儿交给我了,肯定考虑到风险问题了,我出力就行了,不用还得搭上您……搭上你为他承担风险!”
周阅海一直知道她聪明,却没想到她能把问题看得这么透彻,“小笨蛋!你们刘厂长可不简单,他敢让你和沈玫两个小姑娘担这么大的担子,肯定早把我和沈市长算计进去了!你想撇清已经晚了!”
周小安笑得狡黠极了,“我知道啊!所以我们不能出力又出人,让他一点都不操心,要是这样的话,下次我和沈玫还得被他推出来‘勇挑重担’!”
周小安可是从来不肯吃亏的蔫儿坏,“他让我和沈玫干,我俩就好好干!你和沈市长都眯着,装不知道这事儿!我俩就把这次当锻炼了,真做好了,那是我俩的能力,做不好还有刘厂长呢!他既然用我俩,就得承担风险!”
周阅海笑,“真出问题了,他最后还是得找我和沈市长来给钢厂想办法,总不能让钢厂那么多人下岗,影响生产吧?”
周小安点头,“所以我和沈玫才敢放手去干啊!你和沈市长是我们的后盾,可不是刘厂长的后盾。我们出问题了你们要帮忙,那是给我们兜着!要是还没出问题就帮忙,那不是白被刘厂长利用了,我和沈玫还没锻炼着!那咱们家多亏啊!”
周阅海被她斤斤计较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咱们家有你这个小算盘,以后肯定什么事儿都亏不着!”
周小安摇头晃脑,“那是!我心里有数着呢!我就是不说!”
周阅海非常感兴趣,“你真的什么都有数?”
周小安点头,脸上一片认真,“比如说,周阅海同志,我知道你在算计我。”
周阅海心里一动,真的被周小安这句话给惊着了,脸上不动声色,心跳却破天荒地加快,比执行潜伏任务暴露了还紧张,“周小安同志,你说说我在算计你什么?”
周小安指了指他身上,“给我弄到考题,我就不用管教学生的事儿了,可以多出时间给你织毛衣了,是吧!”
然后很无赖地摇头,“可我现在对织毛衣没兴趣了,我想写一篇报告文学,过年的时候上报纸,让我们钢厂在市里和省里都露露脸!”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明年厂里会出好几场重大事故,刘厂长也是在这个时候被撤职的,她想给厂里争光,让刘厂长在职的时候多一些成绩,以后也多一些筹码。
更重要的是,她也想利用采访的机会深入车间,把她知道的一些事故隐患找出来。
她空间的手机里有钢厂这些年机械改造的完整资料,她想在事故之前就完成改造,把刘厂长这个有能力有手腕,又是一心为钢厂出力的好领导留住。
这件事做早了隐患未必会出现,只能在最接近的时间做,现在正好。
周阅海被她忽悠得心里忽上忽下的,最后还是虚惊一场,真想把这个调皮的小丫头抱到怀里好好收拾一顿!
可转念一想,如果她不是这么聪明调皮,眼睛一转就让能他跟着心跳加快,他也不会这么喜欢她吧!
周阅海弯腰跟周小安平视,认真看着她熠熠生辉的眸子,“小安,你是不是觉得捉弄我特别好玩儿?”
周小安眼里闪过一抹调皮的笑意,傲娇地一扬下巴,“别人我还不搭理呢!”
周阅海又想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揉搓一番了,那种喜欢得想时时刻刻抱住她,想让她一分钟都不离开自己的渴望实在太强烈太难以控制了。
他觉得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哪天他就会控制不住自己了。
周阅海不敢再跟她说这个话题了,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回去工作,周小安却对他突然严肃起来的脸有点担心,“小叔……那个,我是开玩笑的,我不是要捉弄你……”
周阅海笑了,过来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