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头绞痛,痛到一呼一吸都是疼的,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只是解开袍子将她渐渐凉去的身躯裹在怀中,任由寒风冷雪拍打着裸露的胸膛,只语无伦次道:“悦儿,你答应过不离开朕的,朕答应你那么多事朕都做到了,你只答应朕这一件事,朕只要你做这一件事。”
容悦的声音渐渐没了温度,微弱下去:“钮钴禄容悦心里有新觉罗玄烨,不论到了哪里,碧落黄泉,人间天上,都一定等着他,只求他好好活下去,兑现当年对皇阿玛的承诺,实现满汉一家天下太平的夙愿……噶尔丹尚在,皇上不能……”
她想起曾经的誓言,“我绝不骗你,骗你,我就死……”她到底骗了他,到底这誓言也应验了!
皇帝眼角涌出一阵冰冷彻骨的泪,只是一遍一遍吻在她冷如霜雪的额头上,絮絮说:“外头冷,你额头这样凉,你忍一忍,咱们这就回家去,到了家里就暖和了,悦儿,冷不冷?再撑一会儿。”
“我此生并没对不住你……”容悦的声音极低,出了唇便冰冻在寒风中。
听不清,辨不明,那哭嚎低泣声伴随风雪卷来,雪越下越大,将跪在雪地里的男子半掩在雪声里,他怀里依旧紧紧抱着他的女人,眼泪,出眶,成冰。
悲莫悲兮……生别离……
洁白晶莹的雪,飘飘洒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