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贵妃微笑道了声好,才抬起眼眸来,便见胤禛站起身来,恭敬一揖道:“儿臣想起还要往永和宫去向额娘请安,先告辞了。”
容悦拉着胤礻我站起身来,送他到门口,又道:“你若不知怎么说话,便看看其他人,比如十三阿哥怎么对德妃娘娘说话,你学着些,慢慢也就会相处了。”
胤禛说道:“儿臣记下了,母妃要好生保重身体,若那雪菊用着好,儿臣就再向那西藏喇嘛寻些来。”
容悦微微一笑,抬手在他臂上拍了拍,道:“就拿这语气对德妃说话,刚刚好。”
胤禛似乎明白了,才又行了礼告退。
容悦看他走到门口,又叫住了他,容悦原想找些东西叫胤禛拿着去永和宫,又怕让德妃瞧出端倪反倒不好,只道:“去御花园里攀两枝腊梅,不要空手去。”
胤禛应一声是,又行了一礼,才退下去了。
春早便道:“娘娘有空教导四阿哥,怎不管管十阿哥的窗课,这阵子十阿哥的窗课在南书房都是倒着数的。”
容悦一面去厨房洗手做栗子酥给胤礻我吃,一面微微一笑,那笑容里蕴着些无奈,并未接话,春早不由咕哝道:“若孝昭皇后在,定不会这样教导十阿哥。”
“毕竟……大清朝是有太子的,我只要胤礻我做个闲散王爷便好,”容悦说罢便垂下头,专心取了些糯米粉和栗子粉在大碗里活匀“做个散秩宗室,富贵闲人有什么不好?想睡到几时便睡到几时,想娶谁便娶谁!”。
春早知道她的难处和想头,便岔开了话题:“不过,四阿哥也算是有良心的了。您那么疼八阿哥、九阿哥,竟没见谁过来。”
容悦笑的悠然:“四阿哥过来这一趟,下午八阿哥必定会过来,敢不敢打赌?”
春早便道:“主子又盯着奴才这钱袋子了,回回打赌必输的,奴才可不再上当了。”
“什么上当?”话音方落,便见皇帝走了进来。
容悦忙道:“皇上怎的来灶上了,岂不闻‘君子远庖厨’?”
皇帝面上似乎不大高兴似的,容悦只挥手**早退下,拉皇帝在方凳上坐,问:“可用了午膳了?”
皇帝道:“没有。”
“刚好占了手,臣妾给皇上做些东西吃,”容悦说着拉他起来,道:“皇上先回暖阁里睡一会儿罢。”
皇帝只是黏着她不放,将下颌抵在她肩膀上,说道:“朕就在这里瞧着你。”
容悦只好由他,又叫了宫女进来烧火,炖了些玉田香米粥,又简单煎了一个松茸鸡蛋卷。
皇帝吩咐其他人都退下去,倒亲自上前烧起火来,容悦笑笑,也由他去了。
“胤禛今儿过来了?”皇帝用极是随意般的口吻说道。
灶膛里的火柴哔剥有声,容悦道:“是,过来送了一两雪菊,说是能治我这咳疾。”
“李太医吩咐了你这病须得精细调理,”皇帝盯着灶膛里的火苗,说道:“这些东西都有药性,只怕和你现在用的药药性相冲,回头叫李玉白看过再说。”
“恩,”容悦应一声,将松茸鸡蛋卷盛在盘子里,由着炭火慢慢炖着那粥,又为皇帝卷起袖子在铜盆里净手,说道:“佟姐姐去了也有几年了,胤禛这孩子,皇上是怎么打算的,叫胤禛怎么对待德姐姐?”
皇帝道:“他是德妃所出,自然要认德妃做额娘。”
“那佟家?”容悦又问。
“孝懿皇后抚养过他,自然佟家就是他的舅家。”皇帝语气十分笃定。
容悦揭开锅盖看了一眼,将粥盛了出来,说道:“孩子还小,你这样会叫他无所适从。”
“男子汉大丈夫,立地便要学会承担,”皇帝接过粥来,颇有些不以为然地看向容悦:“慈母多败儿,你不要总是护着他们。”
容悦端了蛋卷,取了银著尝了一口,顺势在皇帝膝头坐下,撷了一块鸡蛋卷喂到他唇边,说道:“旁人都说四阿哥性子古怪,我就想起小时候的我,我阿玛也总说我性子古怪,其实性子古怪不代表心眼里憋着坏,只是不会表达自己的善意罢了。”
“朕会抽空开导他,”皇帝说道:“十月里,这孩子也有十五岁了,今后就不宜再过来了。”
“是,”容悦又取了一筷子蛋卷喂过去,含笑摇头。
皇帝问:“你摇头做什么意思?”
容悦附耳说道:“也不知皇上是不相信臣妾,还是不相信您自己。”
皇帝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只不依不饶地抱着亲昵了会儿,才又叹道:“四川的老百姓受着灾,朕在这里搂着美人品尝美食,是不是不太好?”
容悦才知他为何不悦,只微笑着又喂他吃了一个蛋卷,说道:“皇上不肯拨银子赈济,或是派个赃官去贪污灾民的救命粮食,才是真正的不好。”
皇帝轻轻一笑,握住她的手说道:“悦儿,等朕七老八十,发白齿摇的时候,你还喂朕吃饭,好不好?”
容悦解下丝帕为他擦去唇角的粥迹:“等皇上七老八十,会有比臣妾更美的妃嫔来喂皇上吃饭。”
皇帝在她耳垂上轻咬一下嘟囔道:“又胡说八道。”
皇帝吃这满嘴油,容悦躲闪不及,只笑道:“我不说便是了。”
皇帝眯眼笑着,取了粥碗喂她吃粥,只说:“等你七老八十,朕也喂你吃饭。”
“阿玛!”忽听胤礻我一声叫,两人慌忙分开,容悦手中盘子一滑,余下几个蛋卷滚了满地。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