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赶紧带我进去取尸体。”在医院停尸间外的登记室,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叼着一支烟,正在询问坐在自己对面的停尸间保管员老陈什么。
老陈,是市区医院的一位尸体保管员,在这医院的停尸间工作,已经有二十多年了。平日里跟尸体打交道早已习惯,所以在这人人都感到晦气的地方,他却总是安之若然。
坐在自己桌位上的老陈带着一副老花眼镜,在桌上台灯的照耀下,正仔细的对比着登记薄上尸体数量,似乎没有心思去打理对面的中年男子。
这个中年男子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皮鞋擦的岑亮,嘴里的烟已经快被他吸完,可他却似乎舍不得扔掉最后一口般,硬是将那支香烟吸到了过滤嘴处,才将烟头仍在了地上。
“烟头放在烟灰缸里。”老陈双眼一直没有看过坐在自己对面的中年男子,不过当中年男子将烟头仍在了地上后,他立即出言训斥,语气里充满了不满之意,似乎在指着中年男子乱扔烟头。
中年男子并未理会老陈的提醒,而是皱了皱眉,显得极不自然的说道:“我说老陈……我们老板可没时间跟你瞎耗,你赶紧将那女子的尸体交给我。”从中年男子的语气里,听得出他似乎很着急。
老陈将手里的登记薄翻了一页,又仔细看了看后,才将登记薄合上,将手里的笔轻轻的放入桌上的笔筒,又取下眼眶上的老花镜后,才轻声说道:“你去告诉你老板,做这种事情,是会遭报应的。”老陈显得很气愤,语气里怒意冲冲。
“我可不管什么报应不报应,我只知道老板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你要是不想让你的家人出事的话,就老老实实的将那女子的尸体赶紧交给我,别在这磨磨唧唧的,不然到时候你家人有个三长两短,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中年男子一脸凶恶相,咄咄逼人。
老陈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在恶势力面前,他这样的小人物,又还能怎么样,报警?可能警察还未抓住恶人,自己的家人就会遭到他们的报复,在这样的情况下,老陈只能选择妥协,哪怕是自己的良心受到谴责和愧疚,他也不想自己的家人受到伤害。
这中年男子来停尸间,其实就是想在今晚取走一个女子的尸体,老陈询问为什么要那么做,这男子也很直接的回答了他,说是要带走分尸埋葬。听到这样的话,老陈心里的血脉膨胀,怒气冲冲,可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保管员,压根就斗不过所谓的黑帮,除了嘴上说几句重话外,其余又还能做得了什么。
那女子的尸体,乃是警方暂时存放在医院的证据之一,因为警方在找到这个女子时,女子并未死去,并且一直告诉警察有人要杀他,因为警察在找到女子时,女子已经是衣衫不整又身重数刀,没说几句话,就晕厥了过去。
在警方将女子送来医院时,女子却已经因失血过多而死去,最后警方只能暂时将女子尸体存放停尸间,待刑侦专家去找证据破案。
不想女子尸体存入医院停尸间的第二天,这个自称是黑帮的男子说要来看看女子的尸体,当时老陈不让,并说明了那是警方的证物,可不想那男子最后竟拿出了老陈读高中女儿的一张相片,说如果不答应,第二个躺在停尸间的女孩就是他女儿。而且还警告老陈不许报警,否者他的家人都会有危险。
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老陈最终只能选择沉默,而面对医院的保卫处询问监控录像里来的是什么人是,老陈也谎说是死者家属。
第一天来的人只是看了看尸体就走了。而第二天那个人又带了一个五十度岁的男人来,听带人来的男子说话,带来的五十多岁男子就是那李师傅。第二天男子带李师傅走进停尸间去了十多分钟,但去做什么老陈并不知道,因为威胁自己的那个男子不让他跟着进去。
第三天就没有人来了,直到了第四天,在警方人员来探视尸体时,老陈才发现,原来第二天来的两人,在女子的尸体上,放了一张黄色的符箓。
警方在询问老陈怎么回事时,老陈又谎言告知警方,说是死者家属来探望时,给死者求的安魂符,想让死者的灵魂安然。虽然老陈只是瞎编乱造,可在一般人的心里看来,这只是人之常情而已,再加上警方并不相信迷信之事,就算死者家属给死者放几张符箓,也不会影响到警方查探尸体,所以那天警方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
就这么安然的过去了两天,那些威胁老陈的人一直没有再来过,不过就在昨天晚上,老陈却遇上了一件怪事。
他在停尸间工作了二十多年,对尸体早就没有任何恐惧因素,所以在女子尸体入医院停尸间的第七天晚上,也就是那女子的头七之日,到了八点多之际,老陈拿着一些香和纸钱,独自来到了停尸间给这位女子祭拜。虽然不惧怕尸体,可是老陈却还是有些相信迷信这东西,他一直心善,对于死者都是敬畏,不免会做一些祭奠之事。虽然医院规定不能在停尸间里有烟火,可碍于这是一个特殊的地方,平时也没有什么人会去,所以只要不出什么火险意外,老陈这简单的祭拜,医院也就慢慢的接受了。
就在女子头七这天,老陈拿着香纸走进了停尸间,准备给女子祭拜,不过在祭拜之际,老陈想到了净身拜祭之说,也就是要让死者不受到任何东西的阻碍,她才能完完全全的感受到祭拜之人的诚心。有了这个想法,老陈自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