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落,一道白影由远至近,瞬间就来到了慕云和兰桂身旁,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接着,身着一袭丝绸白色长衣,面色红润与常人无异的天玄,出现在了山顶。
一阵幽幽凉风拂面而来,吹散了身体的燥热,但此刻慕云和兰桂的心里却莫名的躁动起来。
看着眼前这煞气阵阵却又次慈眉善目的白衣男子,两鬓斑白却童颜于面,这一切的不协调,无不让慕云和兰桂感到奇怪。
慕云看着天玄真人,心里阵阵唏嘘,不禁暗自感慨,这只是几日不见,天玄怎么会变化这么大。
与在解剖室相见的天玄相比,眼前这人简直就是另一个人。
他脸色不再僵硬,笑起来更是自然,一拢白衣,玄纹云袖,长长的睫毛在那鹤发童颜的脸上,形成了沉稳的弧度,人随音而动,偶尔抬起的头,让人呼吸一紧,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只是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中西,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被吸引,与音与人,一同沉醉。
这几日,天玄到底去了何处,为何只是在这短短的几日间,竟变得如此神韵加身?
慕云看着看着,竟有些呆了,虽然天玄身上穿着的那白色长衣,看上去有些生硬,但在其雄姿身形映衬下,却又不失风雅,一切看来,众显美感,站在慕云眼前的这个虽老却不显老的男子,哪里还有半点僵尸的气息,简直就是一个古典气息十足的大侠形象。
“师尊……你这是……”被天玄装扮所震撼的慕云,不仅在心里升起了一丝疑惑,想要去了解天玄这身装扮是如何回事。
兰桂见到天玄的第一眼,也完全没有将他跟僵尸这个字眼挂上钩,在他看来,这天玄哪里是什么僵尸,从他的装扮形象来看,怎么看都是儒雅居士之感。
天玄浅眉微扬,蓦然一笑,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一股优雅,看了看慕云,立即会意慕云心意,便回道:“这是我在千年之前,为自己准备的衣服,此乃天蚕丝所制,千年不朽,千年不化,在我所处之世,是皇家贡品,一般之人,就连见都难得一见。”
听闻此话,慕云不禁又是一叹,暗自想道:“千年之前就已经为自己准备好了衣服,难道师尊转化僵尸,并非偶然,而是他刻意为之?”这个想法,只是在慕云心里飘荡,他不敢问出来。
可天玄却就像是会读人心意一般,只是看了看慕云转动的眼珠,就直言道:“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我为何会在千年前就给自己准备了这天蚕丝所制的衣服?”
慕云见天玄问了出来,也就不再隐瞒,点了点头道:“这确实让我不解,据我所推论,如果师尊是破除血煞冲脉,被血煞之气侵蚀本体,从而转化为僵尸,这应该是不得已之举。既然是不得已之举,为何又会提前为自己准备好衣物呢?”
“哈哈哈……不愧是心思细密之人,能想的那么细致。”慕云的心思细腻,让天玄大感欣慰,一个那么小年纪的修道之人,却能有这般悟性,作为茅山掌教的他知道自己门下有这等聪慧之人,自然高兴。
天玄大笑一阵,便沉下了面色,看了看兰桂,最后目光聚集到了他受伤的罗庚之上。
兰桂被天玄一看,不知怎的,竟有些紧张,见他望着自己的罗庚,不由的将手里的罗庚微微收了收,却又不敢完全收起,心里的纠结之意尽显与面。
“你也是茅山之人?”天玄望了兰桂几眼,又向其问道。
兰桂本是来寻找杀害自己朋友僵尸报仇的,可在见到阵阵煞气聚集一身的僵尸就在自己眼前,却又丝毫没有对这僵尸出手的勇气。而且被天玄盯着时,兰桂心里也忐忑不安起来。
在男子出现之前,慕云已经告知杀害自己朋友的僵尸,是千年前的茅山掌教,相术翘楚天玄真人,现在见到这能在骄阳似火的白天出现的僵尸时,一切的头绪也就连贯上了,兰桂又还有什么理由去拒绝慕云的坦言。眼下这白衣男子,兰桂也不由自主的就将其定位在了天玄真人本身,既然是天玄真人,兰桂又怎么可能再有除灭他的念头;就算心里真的还有这个念头,可现在他还是不敢有所举动,因为对于这能在白天来去自如不怕烈日,而且还是自己极为敬重之人的天玄真人,兰桂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心里有了牵挂和好奇,其他的一切也就称失去了重心。
此刻被自己最敬重的人物问话,兰桂心里竟有些激动,平时说话头头是道的他,却有些结巴起来:“是……回禀师尊……我也是茅山之人!”
“你修的是相术?”
“是……”兰桂感觉到自己的失态,索性不再多说。
“哦……”天玄只是问了这两个简单的问题,便不再多问,他只要知道,眼前这陌生之人也是自己门下弟子足矣,至于其他,他不必多了解,也不想多了解。
顿了顿,天玄又转头看向慕云,问道:“你来此处,是否想知道千年之前的真相?”
对于天玄的明了万事,慕云打心眼里佩服,自己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天玄只是通过自己的神色或一个眼神,就能知道自己想的是什么,这份能耐,慕云自认力所不能及。
慕云再次点头,毫不隐瞒的回道:“对于师尊的往事,弟子只是一个粗扩推断,至于个中缘由,却不得而知,心中不禁大为好奇,便来到此处寻找师尊,想要问个清楚。”
“有时候,知道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