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听到‘黑山城’三个字时，木凡就已经意识到了来者何人，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此人，竟然会是与李玄寒同级别的强者！
分队长...至少也是需要五涅之境的实力！
“黑山城真是好大的手笔啊，为了杀我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元师，居然舍得派出分队长这样的存在。”木凡说着话时，又是止不住咳出血鲜血，整个下巴都被染红了。
黑蛇负手而立，并没有急着动手的意思，意味深长的笑道：“为了杀你？你也太高看自己了，杀你只是因为顺带的关系罢了。”
木凡眼神闪了闪，隐隐生出一个猜想，但这个猜想太过惊人，他一时间竟然有些转不过弯来。
黑蛇也不着急，经过一夜的战斗，天焚城此刻正处于疲惫与忙碌之中，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的变化。
“你的意思是，这次的冥群袭击，是黑山城一手策划的？”木凡终于说出了这个惊人的猜想。
闻言，黑蛇笑意愈发明显，他没有回答，但这种无声的平静已然说明了一切。
木凡眉头皱得很紧，尤其是腿上的伤口，那种钻心的疼痛，令他的神色透着几分狰狞。
“你们计划很久了吧？”木凡艰难的说道。
“算不得久。”黑蛇摇了摇头，“只是时机成熟，也该有所动作了。”
木凡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突然没头没脑的说道：“打开城门的人，应该不是你吧。”
“当然不...嗯？”黑蛇话还没有说完，却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当下微微一笑，道：“你这个少年，心思倒是细腻，不过我告诉你，无论你猜到了什么，都没有机会说出去了。”
话落，他迈动脚步，缓缓靠近木凡，显然是不打算继续交谈下去，在他眼里，木凡就是蝼蚁，随时可以让他消失在这个世间。
见状，木凡仿佛是自嘲一笑，他如今腿上的伤口已经让他失去了行动能力，加上之前中了黑蛇一掌，别说是反抗，就算是抬抬手臂，都显得有气无力的样子。
他看着黑蛇缓缓亮出那柄骨质匕首，回想起在地岩城时，黑玄也拥类似这样的匕首，似乎黑山城的都很喜欢这种材质，也不知这材质到底有什么来头。
木凡的表情很平静，没有因为生命受到威胁，而生出惊恐的神色，这倒是让得黑蛇眼前一亮，嘴角的笑容越发明显。
他清楚，越是这样有韧性的少年，日后的成就越是非凡，可若是这样的人被自己亲手抹杀，似乎...还不错。
“你的平静让我很满意，所以...”黑蛇森然一笑，道：“所以我不会让你死得太痛快，我会慢慢折磨你，让你知道惹怒我黑山城的后果，这可是黑邪长老亲自吩咐的。”
“呵呵...”闻言，木凡却是轻笑两声，随意吐了口血沫，讥讽道：“就是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黑邪老鬼么？”
黑蛇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收敛，“很好，不得不说，你成功激怒了我。”
说完，木凡还来不及眨眼，那黑蛇身体一阵恍惚，再次出现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前，一腿横扫，踢在他的腹部。
五涅元师的一脚，其力道绝对不弱于三涅甚至四涅境界的毁灭师，而木凡此刻毫无防备，整个人贴着地面，撞在了不远处的台阶中，那台阶的棱角硬生生被砸得粉碎。
噗嗤...
遭受重击，木凡又是喷出一大口鲜血，气息急速萎靡下来。
然而，他还来不及调节呼吸，那黑蛇再次闪身而来，依旧是抬起一脚，只不过这一次不是横扫，而是直接踩在了木凡胸口。
咚...咚...咚...
一脚、两脚、三脚。
随着黑蛇的脚掌一次次落下，庭院之中都会响起低沉的闷响，至于木凡，整个人几乎都陷进了坚硬的地面，那坚毅而稚嫩的脸庞满是鲜艳的血迹，尤其是胸口，明显有着塌陷的痕迹，也不知断了多少根肋骨。
木凡的气息越来越弱，眼皮艰难的半睁着，仍旧盯着黑蛇，好似要将那张异常白皙的脸深深刻在脑海里。
黑蛇的眼神微闪，他的力量虽然比不上同境界的毁灭师，但对于一个二涅之境的符阵师来说，也绝对难以抵挡。然而眼下这个叫做木凡的家伙，居然硬生生的抗了这么多次重击，其肉身之强，明显超过了情报上的描述。
“虽然与描述不相符，但也差不太多，算了，不浪费时间了。”看着木凡奄奄一息的模样，黑蛇自言自语的说道，然后亮出那柄骨质匕首，蹲下身来，漫不经心的对着木凡脑袋刺去。
“等等...”
望着落下的匕首，木凡上气不接下气的快速说道。
“现在求饶，有些晚了。”黑蛇面色不削，但还是收住了动作，笑道：“莫非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木凡露出一抹苦笑，只是配合着那满脸的鲜血，倒是透着一抹残忍之色，“我想知道，这里的人，到底怎么样了。”
“哦？原来死到临头关心的竟然是这个。”黑蛇大感诧异。
他这辈子杀不过太多人，而那些人死前无不是求饶或是后悔之类，类似木凡这种关心别人的情况，当真是极为少见。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道：“不过很可惜，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你，因为我也不知道，如何，有遗憾么。”
似乎木凡越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黑蛇越是高兴的样子。
木凡像是深吸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他相信黑蛇这句话没有骗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