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人一直都是抱着看戏的态度,她当然希望能看到吴家闹到不可开交,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冒出来收拾那残局,瓶儿那天狼狈的样子让她虽有些揪心,却也暗暗高兴,因为吴虎这么做,等于将瓶儿推到了她们这一阵营。吴家大势已去,孟夫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可直到一个消息传来之后,她才变得不安起来:被关在吴家的那疯女人不见了踪影。就连送饭的那个哑巴也不知道跑去什么地方了。
“饭桶!饭桶!不是早就派人守在那里了吗?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到现在才来告诉我?什么时候的事情?是什么人干的?”孟夫人失态地大声吼了起来,她的手拼命地拼着桌子,直到那些人都出现在她的面前。
所有的人都支支吾吾,根本不太清楚为什么会有人会对那样一个疯女人感兴趣,而当初孟夫人打发他们去那里的时候,只是让他们留意一下吴家两位公子的动向,自然没有人把注意力放到阁楼上的那个疯女人身上。
被安排去监视吴家的人,全部陷入了惊恐之中。他们很清楚孟夫人的手段,更清楚一旦她追查起来,他们的日子都别想好过,所以在互相使了眼色之后,他们几乎异口同声地认为,是那个哑奴见色起意,拐走了那个疯女人,为的就是想要成家。
“听说那个哑奴打那个女人的主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直到这一次,正好赶上吴家出事,所以他才会突然下黑手。要不都说他是个心黑手辣的人,肯定是早就想好了,所以带着人跑了吧?”其中一个人仔细分析道。
他们自然是没有一个人看的当时发生了什么样的情形,但这样的说法对孟夫人来说却极有说服力,因为她认识那个疯女人,所以确信她的身上有着一股可以让人着迷的气质。她愤愤不平地又咒骂了几句,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自然没有再让时间倒流的机会,所以狠狠将那些人骂了一通之后,才将那些人轰出去。
“夫人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既然人都丢了,那就尽量追查吧?只要是人,总是会有留下线索的。”钱谨言一脸疲惫地出现在孟夫人的面前,显然是因为睡眠不足的缘故,所以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精神。
孟夫人的心头冷笑了起来,她瞪了一眼钱谨言,“这些日子相公还真是没有闲着。原本还以为当初你会跟那些人不同,想不到也只是个看脸的浅薄男人。不过最懂男人的就是男人,既然你把话说得这么轻巧,那就不妨快点儿说说看,那个疯女人会被带到什么地方?”
“不管带到什么地方,对我们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威胁。”钱谨言平静地望着自己的妻子,这个自己曾经无限痴迷的女人,眼下却早已经没有了过去那样的感情,只是觉得越来越陌生,他叹了口气道:“可别忘了,当初那人可是关在吴家。眼下吴潜已经死了,留着她早晚都会是一个大麻烦,突然有人带着她离开了,只要不是李家的后人,对我们来说都是一件大好事吧?夫人又何必如此着急呢?难道你还想要捡回来那只烫手山芋吗?”
“你这话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惊讶于钱谨言的平静,孟夫人一时间反倒有些不太适应,她皱了皱眉头,“可你也应该知道,那个女人的身上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如果她落到别人的手里……”
“那首先也得让她的是神智完全恢复正常才是。你可别忘了,这么多年来吴潜可使出了各种各样的手段去折磨她,就算是一个大男人,恐怕也早就被折腾疯了,更何况还是那样一个娇滴滴的大家闺秀?”
孟夫人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她很清楚钱谨言说的这些话虽然不怎么好听,却是真残忍的现实,那个女人……她长长叹了口气,如果是男人的话,或许还能保住一条性命吧?可惜……如果换作自己是她,恐怕早就死了吧?
孟夫人完全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才道:“这么说起来……相公应该也听说过吴家发生的事情了吧?眼下吴家的当家人可是瓶儿,相公觉得我们应该做点什么呢?”
“这样的事情,还用得着夫人亲自安排吗?瓶姑娘是什么样的人,夫人不比我更了解?像她那样的人,自然早就给自己想好了退路。如果她的身上还有夫人想要的东西,只要稍微花上那么一点儿时间,自然所有的问题就能解决了。”钱谨言慢条斯理道,每一个字很显然都是在认真思考之后才说出来的,他继续道:“可吴家对夫人来说,已经完全不足虑了吧?吴氏夫妇不在,那两个不成材的东西还能翻出什么样的风浪?倒是夫人……可以借着这一步棋,好好安排下一步的行动才是。”
“你指的是……苏少青?”孟夫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就笑逐颜开道,“相公怎么会想起来打她的主意?还真是多亏了她,要不然我们这一次的劲敌,怎么能这么快就被除去?之前我还以为,她是个值得信任的人,可自从那个叫夏冰的女孩出现之后,我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劲。你也见过她了对吧?有什么看法?”
“夫人最担心的不应该是这一次所谓的选才女吗?夫人不是一向消息很是灵通吗?难道没有听说见,睿王爷已经从京城出发,再过两天就会到洛阳了。虽然还不太肯定,但恐怕这是一次很难得能和皇家攀上关系的机会吧?”钱谨言皱了下眉头道。
“他?是那个跟太后的关系一直最好的那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