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言情小说>都市现代>红唇>纪容恪番外十五 含情脉脉
p>贺润面对贺渠不理解的质问,握着杯子的手指紧了紧,“他不爱我。”

“爱多少钱一克,甜的还是辣的,可以用来解决温饱吗,可以用来上天入地吗,可以用来返老还童吗?既然都不可以,为什么要固执这微不足道的东西。”

贺润一怔,她看着贺渠的目光愈发悲凉而陌生,他不懂自己也不懂自己,是不是所有人都觉得她该耗着纪容恪,耗到天荒地老,耗到连她自己都觉得可耻又恶心,像一块不要脸的牛皮膏药死死缠住他,看着自己本该大好的人生,在天意弄人和自作自受下满目疮痍。

也许哪怕她要离婚,也该狠狠索要一笔,而不是两袖清风,故作大方却苦了自己,颜面又能换取什么,道义和尊严在这个社会早已被荼毒得无比廉价,一文不值。

“哥哥,我要的婚姻不掺杂利益,是爱情,是纯粹的圣洁的爱情,即使最开始没有,也要慢慢滋长出来,可这么多年过去,他依旧没有爱上我,我为什么不及时悬崖勒马解脱彼此,放我和他一条生路,难道耗到白发苍苍形容陌路,让我活在崩溃与绝望中一辈子吗。我得不到他的爱情,我可以得到他的感激,他的缅怀,他一样会铭记我,这是对我赔进去的漫长光阴最好的补偿。”

贺渠听她沙哑的喉咙挤出这一个个可笑的字眼,他真想打她,可打也打不醒,陷在爱情迷途里的女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他闭上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气,说出他今天来见她的最大目的,“贺润,我需要一笔钱。”

贺润一怔,一笔钱。

她没有钱,她只有宅子,贺宅价值连城,她倒手卖掉轻而易举,可她不会那么做,她本可以在纪容恪面前留下百分之百的高傲与尊严,她舍掉其中一半将祖宅要过来,绝不是为了钱,如果她要钱,她可以找纪容恪要,多么庞大的数字他也负担得起,更不会回绝她,然而她唯一的想法只是为自己父亲留下这一脉根基,传到再也不能传下去的那天为止,她无能为力救他,只能尽这一份孝心。

她不动声色捏住皮包的背带,“你要多少。”

贺渠说,“一千万最少。”

贺润浑身上下加起来都没有一万,她连首饰都还给了纪容恪,哪怕典当东西都拿不出来,她知道贺渠要这笔钱一定用途不正,她泪眼汪汪注视着他,“哥,你还不知悔改吗,你还想做什么,不要再把自己往绝路上逼了,我求你了。”

她想要伸手拉他,可贺渠烦透了她这副苦口婆心却让人憎恶无比的样子,他一把将她伸过来的手推开,“你给不给。”

贺润咬了咬牙,“我没有,我给不了。”

“纪容恪欠你那么大的人情,一千万会不给你吗?”

贺润眼泪吧嗒吧嗒的滚下来,“如果这笔钱我要来会害了你,我为什么要做。让你逞一时之快悔恨终生。”

贺渠盯着她眼睛,他一字一顿冷声问,“你帮不帮。”

贺润内心都要炸了,她想不通为什么,为什么贺家会一步步走到今天,为什么她被万千宠爱的美梦一夕之间破碎得彻彻底底,亲情,爱情犹如泡沫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没有了依靠,找不到落脚处,她多想被人拯救而不再继续流浪,她不明白自己从没有涉足过的错,为什么判决了她永远不能翻身的罪。

她哭着用手埋住自己脸,她不断摇头,“哥哥,我求求你,我拿我自己的性命求你,你当我是你最后的亲人,为了我你放弃吧,不要再挣扎了。我等你,我愿意等你出来,我们离开这里,到其他城市相依为命,好不好。”

贺渠捏着那只盛满了水的杯子,他掌心猛地用力,水杯骤然被压爆,碎片四分五裂散落在地,有的迸溅到空气里,擦着桌上的花盆掠过,弹下二楼,水花从他指缝间渗出,滴答滴答的沿着他手腕滚落下来,湮没在黑色的袖口里。

贺润听到那一声爆裂的脆响,肩膀剧烈一颤,她不敢抬头,她听到他重重推开椅子的尖锐声,听到脚步声飞快远去,她僵硬的坐在那里,苍白的小脸闷在掌心内嚎啕大哭。

纪容恪在次日早晨驱车赶到女子监狱,送进去许多食物和用品,冯锦依然不见他,他也习惯了,除了委托狱警把东西送到,他还准备了一张相片要交给冯锦,相片上是他搂着一一在花园水池旁边照的,一一没笑,严肃起来的小脸像极了二十四岁那年的冯锦,金灿灿的光芒从树叶缝隙里洒下来,一抹剪影勾在纪容恪脸上,他在笑。

他之前每次来都会带一张一一的照片,可从没想到把自己也照进去,后来他终于茅塞顿开产生了这个没皮没脸的想法,他害怕,害怕冯锦把自己忘了,他知道她看见相片里有自己一定苦笑不得在心里唾骂,但没关系,总好过她忘了,他只要一想到她有朝一日会记不起自己的样貌,纪容恪心里就慌,慌得不行。

他讨厌照相,八百年都懒得拍一张,为了拍好给冯锦的这张相片,他对着镜子练习了很久很久,练习怎么笑最自然,怎么站不死板,怎样的眼神含情脉脉能再次拨动冯锦沉寂近八年的心弦。

他十分忐忑把照片和东西一起递给狱警,坐在接见室里等,他等了大概半小时,狱警忍着笑推门走进来,他立刻起身过去问收了吗,狱警点头,“食物和用品都收了。”

纪容恪说,“照片呢。”

狱警忽然忍不住,她憋着的笑让纪容恪蹙眉,狱警把背在身后的手伸到前面,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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