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过道上,看着十分猖狂的丽娜,她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皮裙,罩了一件银灰色皮衣,这样的她看上去很飒利,充满了另外一种女人味,
我右脸被她重重扇了一下,但并没有觉得火辣辣的刺痛,她此时十分傲慢站在那里,对打了我这一下毫无畏惧,认为我根本不能怎样,
我笑了一声,也没有把这一巴掌当回事,失去了父亲和准丈夫的女人,我何必计较那么多,让她出口气,总比憋在心里记仇要对我有力得多,
我抬步走过去手指在她大衣上轻轻触了触,“丽娜小姐活得这么潇洒,都忘了自己准丈夫还徘徊生死边缘,最毒妇人心啊,这话谁说的,真是看透了天下千千万万的女人,”
丽娜手上戴着黑色手套,她此时非常酷,站在白色灯光下,酒红色长卷发被照得发出一丝闪烁的彩光,她身后有几名保镖,都穿着笔挺整洁的白衣黑裤,裤子口袋里支起一个无比坚硬的弧度,似乎都带了枪,我心里有了底,她今天来目标就是抓我走,虽然是霍砚尘通知她我在卡门宴,但我仍旧可以断定,九龙会在金苑和卡门宴都有卧底,所以只要他们想弄人,一定不会走空,
知道这些我反而冷静下来,我靠在扶梯上,没有丝毫怯意注视着丽娜,“九叔这一辈子,尝尽了最风光的滋味,他最好时候,华北没有其他人一席之地,都是他一手把持,真可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上苍不会让谁太风顺,你瞧,他没有儿子,就你一个女儿,还不是正室生的,他千方百计引诱容恪做他女婿,就为了让九龙会掌控在自己人手里,可以再风光几十年依旧不没落,而且纪氏的前景,他看得很清楚,九龙会并入纪氏,在容恪的带领下,只能更好不会衰败,”
丽娜冷笑盯着我,“狐狸出山,带着一江湖满满的骚味儿,如果不是你,我爸爸绝不会对纪容恪这样狠,你口口声声为他抱不平,可我爸爸呢,他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你知道我们要用多少精力封锁消息,不然九龙会会一夕之间倾覆,在在华北多少我爸爸的仇敌,等着对他下死手,纪容恪就算死了,也是他为了你而自作自受,分明有那么光明的路不走,却偏偏选择一条死胡同,换了谁,也插翅难逃,除非可以遁地,但纪容恪那样的男人,他最在乎面子和风光,他怎么可能让自己滚一身泥土,所以冯锦,我爸爸拜纪容恪所赐,纪容恪拜你所赐,你才是最大的搅屎棍,只要你死了,一切都迎刃而解,”
我将手举在眼前,盯着指甲盖上已经褪去了许多颜色的甲油,“在我和容恪这段关系里,我们没有错,早在九叔来华南之前,我就存在了,这个世界本来就有先来后到,你们有本事可以让时间逆流,把我完全剔除,既然没有,就该认清现实,容恪对九叔毕恭毕敬,即便在华南做到今天,他完全可以和九叔对立,九龙会与纪氏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可他没有,他心里讲究道义恩情,九叔呢,他让手下人用斧头狠狠劈向他要他的命时,心里可曾顾念了十几年的情分,九龙会当初也是一盘散沙,多少人为了堂主之位争得头破血流,多少人蠢蠢欲动浮躁不堪,都想要混出头,甚至不惜反叛,如果没有容恪,没有霍砚尘,九龙会早就崩盘了,九叔成就了容恪,容恪又何尝不是扶持起了九龙会,”
丽娜不再和我玩儿文字游戏,她确实说不过我,这段感情上,她是后来者,不管纪容恪是否承诺了我名分,我终究都在她之前,她没办法把黑的变成白的,她只能结束这个话题,
她转身对保镖吩咐了一句带人,然后让出一条路,站在最后面静静看着,那些保镖朝我涌过来,其中一名直接伸手重重扣住了我肩膀,险些将我骨头捏碎,刘阉子在我身后的一二楼交界处,他仰头大声喊了句尘哥,接着我便听到霍砚尘的声音从二楼悠悠传下来,随着他脚步声一点点逼近,
“丽娜,招呼不打,带我的人走,你可越来越任性了,”
霍砚尘从二楼的扶梯上直接滑下来,带起一阵寒风,他非常利落跳下站在我旁边,一侧的黑影瞬间笼罩下来,丽娜隔着十几名蠢蠢欲动的保镖和霍砚尘相视,她还算客气叫了声哥哥,然后对那些有些畏首畏脚的保镖喊了一嗓子,“都他妈愣着干什么,我让你们带人,”
保镖立刻朝我再度涌来,霍砚尘一边叼了根烟在唇?间咬住,一边沉声说,“我看谁带得走,”
那些保镖只听丽娜的,毕竟是跟她过来,拿九龙会的钱,怎能不听差办事,他们置若罔闻,其中一个直接扯住了我身体,将我往那边拖过去,我下意识捂住腹部,回头看霍砚尘,他眼皮也不抬,倚着扶梯不慌不忙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在保镖将我拉扯着几乎要到丽娜那边时,霍砚尘手指忽然灵活一翻,以肉眼都看不清的急速将打火机直冲拉着我的保镖脑门弹过去,十几斤重量的金疙瘩,将那个保镖瞬间砸懵,他松开我跌坐在地上,捂着血流不止的额头和眼睛,半响都发不出声音,
刘阉子直接冲过来把我带回去,霍砚尘手指夹着烟,他笑着对丽娜说,“喊我一声哥哥,就听哥哥的话,九龙会你一个女人玩儿不转,别再把自己搭进去,都是杀人不眨眼见血心不慌的老江湖,你小小年纪,毫无经验,驾驭得了那么多恶人吗,哥哥可以送你回华北,义父这里我亲自照顾,绝不会出半点差池,等到纪容恪那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