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遥思听后,向来笑眯眯的脸变得一脸深沉,真心想不到平日看起来有些面善的陶夫人心思竟是这般歹毒,采薇和暮雨二人连忙安慰着陶织沫,蝴蝶则一脸凝重,忽见怜瞳悄然退了出去,蝴蝶连忙跟上。
“你跟我做什么?不去保护小姐?”怜瞳在暗梯上止住了步,她知道今日之事暮雨定会与她说,她也就不再隐瞒了。
蝴蝶看向怜瞳的眸中,多了几分敬畏,“多谢你救了暮雨。”
怜瞳冷道:“这一切,怜瞳不过奉主人之命。” 若是暮雨死了,小姐一定会难过,小姐要是难过,主人就不开心。
“谢谢你。”蝴蝶道,“我们的目的都是为了保护小姐,何不站在同一阵线上。”
怜瞳淡淡一笑,面上带着一股从未有过的冷睿,“我的职责是保护小姐让她开心,你们的职责是监视她的一举一动。目的不同,又各为其主,还是照旧吧,蝴蝶姐姐。”怜瞳说着,又冲她甜甜一笑,露出孩童应有的天真。
蝴蝶是个聪明的人,冲她点了点头,转身折入室内。怜瞳迅速出了秘室,往听雨轩的方向掠去。
下午,陶夫人一行人便回了府,想来是因为相府走水之事,也没什么心情上香了。她一回来便去探望了夏姨娘,而后又赶来慰问了陶织沫,听说是夏荷救的夏姨娘后,当场便赏了夏荷不少东西。
在陶夫人临走时,夏姨娘身边的一个名唤丁香的小丫环过来了,是来给陶织沫送谢礼的。不过在看到陶夫人后又突然对着陶夫人“扑通”一声跪下,紧接着便颤巍巍地捅出了一个消息,说她们潇潇院中的初景丫环,其实是个男儿身。
此言一出,在院中引起了不少轰动,毕竟院中的丫环们都是小姑娘,如今竟然混进了一个男子,不可谓不大事。
陶夫人当场便放话,务必彻查此事,给院中的丫环们一个交待。
陶织沫微微一笑,盯着丁香道:“你如此污蔑人,可有证据?”
丁香被她看得心中直发怵,紧张道:“那日,我不小心撞见初景姑娘,独自一人在洗浴,我看见……她……她和我们不一样……”
“哦?何时?何地?哪里不一样?”陶织沫看着她。
小丫环咽了咽口水,不敢看她,连忙看着陶夫人,将背得滚瓜烂熟的话说了出来,“上个月初十晚上,夏姨娘派我来给六小姐送绣花样,结果我回去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后来便去了你们三等丫环的洗浴房里,不小心撞见她在洗澡,结果就发现了。”顿了顿,小丫环又继续道,“他……他就……就那里不一样……”小丫环毕竟尚未出阁,对于有些话羞于启齿,说得扭扭捏捏的。
陶织沫听闻后斥道:“胡说八道!那天晚上天黑漆麻乌的,你不过是眼神不好使看花了眼罢了。”
“不是!奴婢发誓,奴婢绝对没有看花眼!”丁香着急道。
“你既然这么确定,为什么当时不早说?非要拖到今日才说?”陶织沫盯着她追问。
“因为……因为奴婢当时不敢说,可是,今天夏荷姐姐救了我们夏姨娘,奴婢实在于心不忍,不想院中的姐姐们再和这么一个‘男子’共处,这才、这才请夫人作主!”丁香说着连忙磕了个头。
“呵,”陶织沫一声冷笑,“你的意思就是说我院中的丫环们之前一直与一个男子共处一室?”
“奴婢不敢。”丁香又连连磕头。
“是真是假,找嬷嬷看一下便行了。”陶夫人听她们二人说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口插了句话。
陶织沫一听,极其惊讶道:“母亲您是说真的吗?仅凭一个丫环的一语之辞便要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验身?”
陶夫人四两拨千斤,云淡风轻道:“验身谈不上,不过是看一眼罢了。”
陶织沫笑着摇了摇头,“母亲,哪有这样的道理,织沫觉得这实是在太羞辱人了。初景不是府中的卖身丫环,她是我从外面带回来的人,府上无权对她这般。”
“正是因为她是你从府外带回来的人,所以才更要看一看了。若是传了出去,你从府外带回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养在院中,只怕对你闺誉有损吧,还是验明正身的好,免得落人舌根。”
“落人舌根?”陶织沫惊讶道,“今日院中就这么多久,倒要看看到时是谁将这事传了出去了。织沫个人闺誉事小,相府声誉是大。”
“无需多说,将那丫头唤出来,看一下便行了。”
“不巧,”陶织沫故作无奈道,“她昨日便向我请辞了。”
“不可能,”丁香连忙道,“奴婢今日早上还见了她的。”
“我有说她是昨日走的么,她昨日请辞了,今日收拾下行李再离开,难道有什么不对么?”陶织沫耸耸肩,“至于去哪,织沫就不知了。”
“不知是真离开还是假离开?你二哥为了彻查府中走水一事,可是重兵把守了相府中所有门道,她当真离去了?”陶夫人质疑问道。
陶织沫耐心解析道:“母亲,你们去上香后不久,她就走了。”
陶夫人显然不信,“是真是假,叫你二哥问下守门的侍卫便知。”
“母亲,走水的时候府中所有人都跑去救水了,也许,她恰好在那个时候离开了?”
“织沫,你当真要藏着此人?若是在你院中搜出此人,你可是知会有何下场?”陶夫人警告道。
陶织沫闻言,立刻就叫了起来,“母亲!您是说织沫藏着她?藏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