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阉人?”陶织沫大吃一惊。

“那阉人,是先前的禁卫军,就是七公主落水时下水救她的。而且将这个阉人救出时,他的身上□□,受尽了非人的虐待。”

“这、这是何情况?”陶织沫震惊得嘴巴都合不上。

“此事可大可小,容太妃差点落了个□□后宫的死罪,后来那阉人承认是他与公主□□。”

与公主□□!这一下,陶织沫震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以七公主那般高傲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养面首?还是个阉人?

蝴蝶继续道:“此事震惊了太皇太后,后来太皇太后派了女医对七公主予以验身,发现她……”蝴蝶没有再往下说了。

陶织沫一下子有些怔然,将事情细细消化后又觉得有些同情起七公主来。事实的真相是如何,只怕不得而知了,而且以七公主的性格,怎么可能?还是七公主真的这么重口味?陶织沫细想了一下,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蝴蝶,那七公主最后怎样了?你这样一段一段的,我都快承受不住了。”

“最后,那阉人被秘密处死,容太妃被贬去与先皇后和太子看守皇陵,至于七公主,绞了头发送至静华庵了。”

陶织沫听了,一时间不知是何心情。堂堂一个公主,怎会落得这个下场?先前听到她在宫中失了地位,她还拍手叫好,谁知道后面竟有这般大的转折,这下场凄凉得让她都有些于心不忍,只怕她此生只能长伴青灯古佛旁了。

陶织沫哀凄不已,后妃如此、公主如此。其实,何止是皇室中人呢,便连贵胄高官也不例外,南宫家满门抄斩,即墨家前世流放边陲,世事无常啊!

陶织沫一时间感慨不已,心情极其低落。蝴蝶见了她面色,也能猜到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其实,本来只是要设计让七公主与容太妃在宫中彻底失势的。那些事本来就是宫中肮脏的秘密,她们只是将这些秘密全都捅到台面上来罢了,可是谁知道后来竟在碧玉宫中发现了那样一个阉人。

她并不觉得告诉陶织沫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世事本来就是很残忍的,她不可能总是活在主子为她编造出来的美好世界中,事事逢凶化吉,顺心如意。

蝴蝶微微一怔,竟觉得自己有些嫉恨起她来了。是呀,她是那般地无忧无虑,与她们这些生活在地狱中的人有着天壤之别。可是,那日她在堂上又是那般地护着自己,不惜以命。

——你们……应该不会恨我吧?

这是那天她问她与暮雨采薇的话。她,怎么会恨她呢?她有什么资格恨她?她恨她什么?恨她,便能得到她有的那些吗?

突然,像是有什么从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小姐,”蝴蝶凑了过来,在她耳旁低声道,“你可曾想过,紫灯恨你什么?”

陶织沫不明,蝴蝶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蝴蝶在她耳旁缓缓道:“她嫉恨你,因为嫉妒,所以恨你。”

“嫉妒?”陶织沫不明白。

“嫉恨你拥有的一切。”蝴蝶的话到此为止,她直起了身子,恭敬立在她身旁,因为已经听到了紫灯走进院子的声音。她听力向来过人,只要听过一次,便能记住,紫灯的脚步略快,又带有些轻浮,极易辩认。

陶织沫还想开口问些什么,却见蝴蝶将手轻轻按在了她肩上,她住了口,一眨眼,紫灯便走了进来。

紫灯见蝴蝶正在给陶织沫揉按着肩膀,忙笑道:“蝴蝶姐姐,还是紫灯来吧。”

“行。”蝴蝶松了手,对她微笑道,“后日便是中元节了,我先去打点一下。”

“哎,好。”紫灯愉悦地应了一声。

蝴蝶出院子后,紫灯帮陶织沫按了一小会儿肩膀,便忍不住道:“小姐,你觉不觉得蝴蝶姐姐好像很不简单?”

“不简单?”陶织沫反问她。

“哦,”紫灯笑道,“就是觉得她不像一个丫环,好像官家小姐似的。”她不得不承认,蝴蝶的气质确实是有一些出尘,就如同在冰雪中绽放的白梅一般,有一股凌寒。可是,这让她嫉恨,大家同是大丫环,难道不是吗?

“是呀,我听说蝴蝶她之前确实是官家小姐。只是后来家中出了事,她这才卖身为奴。”

“哦。”紫灯恍然大悟,“难怪,就觉得蝴蝶姐姐气质特别好,不像我们呢。”是么?就算她是官家小姐又如何,那也只能是曾经了。现在还不是和她一样,只是一个丫环。

陶织沫微笑不语。

一会儿后,春桃进来禀告道:“小姐,叶娘姨身边的大丫环纤纤来了,说是夏姨娘刚刚在园子的时候不小心从亭子上摔了下来,扭伤了脚,似乎还伤得挺重的,想请洛姑娘去看一看。”

陶织沫一听,连忙道:“那你让遥思去看下就是了。”

“好。”春桃福了下身子便退了出去。

“怎么会这样,好端端地还能从亭子上摔下来?”陶织沫不解道,“也不知夏姨娘是怎么摔的。”

紫灯闻言,柔声道:“昨夜下了一场雨,想是地上有些滑吧。”

“嗯,晚一点我们去看看她吧。”陶织沫有些担忧,只是碍于她如今身份不上不下,她也不敢和夏姨娘走得太近。夏姨娘虽然有陶凌云护着,但府中的主母毕竟是陶夫人,她若是看夏姨娘不顺眼,给她使几个绊子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过了半个多时辰,洛遥思才回来。

“怎么样?”陶织沫关切问道,“伤得重吗?”

洛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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