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化工厂的发展很快,有了水泥厂提供的水泥,矾土矿烧制的耐火砖,发生炉、反应炉都建了起来,煤焦和煤焦油的产量都有很大提升。
“按沸点范围进行馏分,我们已经从煤焦油中制取出甲苯、苯,还有民用最广泛的煤油。”厂长袁春林不掩兴奋地向杨天风介绍着,“几位专家给了我们很好的指导和建议,只可惜……”
“嗯,估计不久还会有专家学者来帮助咱们。但我们也要培养自己的专家。”杨天风苦笑了一下,说道:“从无到有,煤化厂的成就是令人欣慰的,诸位的辛苦,我杨某是知道的。在生活、待遇等方面有什么不足,诸位一定要提出来,我会尽力满足。”
“有工资,吃得也不坏。”一个技术员说道:“更主要的是有发挥我们微薄才能的空间。”
“杨将军才是辛苦,在外拼杀,使我们能安心工作,为抗战尽力。”
杨天风谦逊了几句,又与众人研究探讨了一番煤化厂的发展规划,才与众人告别而去。
………….
强烈的白光一闪,紧接着震耳欲聋的大爆炸。
大地在爆炸声中剧烈颤抖,紧接着第二声、第三下……巨响连连,硝烟弥漫,闪光耀眼。
地上出现了几个深达两三米的大坑,爆炸中心几十米范围内全部夷为平地,工事、地堡、铁丝网大多飞上天,躲在里面的鬼子兵在部被炸死、震死,连壕沟也被土填上了大半。
一九三九年五月五日凌晨,安庆沦陷一周年前夕,国民党桂系176师526旅及第九游击纵队等部队,在反正伪军郝文波部的接应下,向安庆城内驻守日军发起了最大规模的夜袭。
一个旅三个团,还有师属炮兵配合,加上第九游击纵队等部队,总兵力有近万。主攻部队由玉虹门北侧断裂城墙缺口处登墙入城,并打开被日军关闭一年之久的玉虹门,与城中日军展开激战。第九纵队则在潜伏到位后,在一个营的正规军配合下,对安庆城东的军用飞机场发起了猛攻。
突然使用飞雷炮的效果令人震撼,多半个中队的机场守军被这一次猛烈的轰炸给打垮了。
“冲,冲,给老子上啊!”九纵司令莫桂跳起来大叫大喊,耳朵嗡嗡作响,甚至他都没听清他的声音。
“抢,抢飞机。”副司令李新贵倒还记得战前的命令,大叫着提醒。
上面可是答应了,一架完好的飞机给一百枝霰*弹枪,十具榴弹发射器,五具钢拳,奖金两万;坏飞机,连零件也要,可就没有这么丰厚的奖励了。还有油料,也能抵钱抵物资啊!
这虽然有难度,可也是真有诱惑力。九纵算是游击武装,枪弹饷粮比正规军差了一层,飞机对他们是一点用没有,本来是想着全都炸了、烧了。可既然能得到这么多好处,那就费点事拉回去。
杨天风终于还是没忍住,给廖磊发了电报,没提袭攻安庆,只是说如果有机会,弄到飞机或飞机零件,能换武器。
廖磊确实很需要新武器,同样也手头不宽,反正要袭攻安庆,那就顺手牵羊,能弄就弄吧!但命令到了下边,他已经把杨天风的价码给降下来一半。
冲击的路上,除了遍地的残肢断臂,破烂枪支,还有很多鬼子大睁着双眼,五官流血的死在地上。鬼子还不知道飞雷轰炸时,是不能趴在地上的,而应该是蹲在地上,这些全是被巨大的震动和冲击波震死的。
“叼你老哪!”莫桂骂着广西话,一脚踢开把他绊了一下的鬼子尸体。
打了这么多仗,就数这次过瘾。莫桂深知一个中队的鬼子有多难打,就这一顿猛轰,使他手下的兵少死伤了多少啊!
尽管他不知道这武器叫什么,这武器现在也是176师的,连炮兵也是师里调来的,但莫桂已经下定决心,怎么着也得有几门粗得威武的家伙。
城中的战斗还在激烈进行,526旅已经涌进了两个团,向北穿过郭家桥、关帝庙,直插到北门内正大街。驻守在近圣街的日军清野旅团,南从大珠子巷追击,东从孝肃路拦截,在大拐角头,两军展开了猛烈交火。
安庆不比开封,周边敌人很多,又有长江之便。指挥部的作战计划也有时间限制,比打开封更紧,凌晨进攻,天色微亮便要开始撤退。满打满算只有五六个小时,坐镇玉虹门的旅长莫儒阳急得直跳脚,几次欲往第一线亲自指挥,都被参谋和警卫强拉住了。
“机场已经被攻下,命令莫桂分兵攻击八卦门,牵制日军。”莫儒阳立在城楼,举起望远镜,观察着城中的战事。
安庆城中,枪声、爆炸声四处扩散蔓延,乱战的布置被执行得还算彻底,几处火头也熊熊燃起,那应该是郝文波所部借对地形的熟悉,按照命令正分兵作战,烧毁城中的日伪机关。
“命令张团,不要与当面之敌死战硬磕,分兵绕道迂回,破墙开路,直捣敌指挥部。”莫儒阳把军帽一把摘下,急得满头是汗,“不是都布置好了吗,怎么就打不出来呢?”
一种新战术能运用是容易的,要运用得纯熟却很困难。特别是在下层,充分理解并能灵活熟练的运用自如,需要时间,需要演练,还需要实战的锻炼和总结。
就说袭攻开封吧,尽管取得了很大的战绩。可杨天风和董万选还是不约而同地犯了老毛病,与阻击之敌进行了相当长时间的正面硬磕。虽然后来也破墙绕路,分兵迂回,但执行得并不坚决,也慢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