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想了想正要说话,背后传来了朱璺的轻笑声:“咱们去洞房看看吧。”
“我正要找你问问可不可以呢。”袁四姑娘忙道。
朱璺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谢表姐一起吧。”
谢云点点头,正要过去,被丁夫人远远的瞧见了,丁夫人忙朝朱璺招了招手,袁四姑娘眼尖,忙道:“宜安,丁夫人好像叫你过去。”
“那你们先过去。我一会就去听雪阁看看。”朱璺说着叫结香带着二位姑娘前往听雪阁。
她自己先到丁夫人面前来。
“宜安,你得在这院子里多待一会。老夫人的用心你还不了解?”丁夫人欲言又止地笑。
朱璺赧然:“谢姨娘提醒。”
丁夫人笑笑:“瞧,颖川赵府、河内南宫府的人也来了。带她们去小客厅里坐坐。我去叫老夫人过去。”
“姨娘放心。”
朱璺说着就朝赵家和南宫家的夫人们走去。
说实话,她最不想见的就是这两位夫人,从前没少狗眼看人低,一副爱理不理小庶女的模样,丁夫人偏偏叫她去招待这两个最不待见的夫人,只是想证明她在沛王府里的地位吧。
好在南宫府羊微喻夫人身后的人让她眼睛一亮。
万万想不到微夫人今日把南宫常山也带来了。
南宫常山站在微夫人身后朝她挤眉弄眼,朱璺忍住笑,先冲着微夫人和赵夫人行了礼,客气道:“老夫人吩咐晚辈接二位夫人前往小客厅一坐。老夫人随后就到。”
羊气有礼的朱璺,脸生异样。
旁边的赵夫人眼望向四处:“今儿可真热闹。杜老太妃让七姑娘在这里招呼客人?”
一个小庶女,不可能吧。
赵夫人有点不信她,所以话语带着戏谑。
朱璺点头,毫不含糊道:“是的。还请两位夫人移步去喝早茶。”
羊微喻无法,只好点头。
夫人们跟着前面的小庶女一路来至最雅致的客厅,落坐后,早有婢女端着托盘过来侍茶,也不用她开口,茶点果品样样俱备。
平日她没有注意这些细节,轮到自己招待客人时,才发现真如丁夫人所言,各司其职,有条不紊。
朱璺安排好后就道:“二位夫人先喝点早茶,我们老夫人一会就到。”
羊微喻有意考考她的谈吐,于是问道:“早上可热闹?”
“新人迎进门时很热闹,不过晚辈忙着帮丁夫人招呼客人。没有过多的贪图热闹。”
羊微喻又道:“那你去和我的大娘说,叫她去告诉中山王府里的张刘氏,让张刘氏下午喝完喜酒后,去我马车里拿一样东西。上次去中山王封地喝喜酒时,中山王府觅儿媳妇曾托人告诉我的。”
朱璺一一记在心里。
没等她说话,旁边的赵夫人被绕晕了:“好复杂。”
羊微喻没有接话,闲闲地望向朱璺,看她怎么答。
“微夫人的话恐怕婢子们记不住,才想让晚辈代为传话。不知微夫人的大娘在什么地方?长什么样子?要不要微夫人派个身边的婢子一同前往?”
微夫人放下杯子:“怎么,宜安,你没见过我的婢妇?”
朱璺淡笑:“别人的奴仆宜安还真没放在眼里。”
听了这话,微夫人眸子微眯,犀利的眸光落在朱璺身上,不过转瞬即逝。
宜安看起来平常,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望着她,好像没有注意到自己话里别的意思,只是在说,她没事看奴仆长什么样子干嘛。
微夫人的神色很难堪。
朱璺见微夫人旁边的婢女,就道:“你家夫人的话可记住了?记不住的话,我复述一遍,你去和微夫人的婢妇说声,让她去找中山王府的觅儿媳妇的婢妇张刘氏,叫张刘氏在喜宴散后,来微夫人的马车取一样觅儿媳妇托付微夫人置办的东西。明白了吗?”
她说得清楚流利,旁边的婢女极为尴尬地看着她,然后又犹豫不定地看看微夫人。
微夫人深吸一口气:“去吧。”
婢女忙应了声“是”,这才离开。
赵夫人赞道:“宜安乡主口齿伶俐,记性过人,我是打心底里喜欢哟,可惜,我那个没福份的二儿子哦。”说着挤眉弄眼。
赵夫人提的是赵会。
朱璺神色微凛:“赵夫人这是什么话?宜安担心站在门外的人不知道赵夫人的身份,会觉得这话有失体面。”
赵夫人微愣。
她原本是想再替她儿子赵会争取下机会,谁想,朱璺非但不搭理,还变相教训她!
是谁给了她这个胆子敢变相地数落自己的不是。
赵夫人从骨子里瞧不起这个小庶女。
她凭什么来说自己呀!
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抬举她一下,就忘了自己庶出的身份!
可是朱璺的话又没有直说她,赵夫人心里咬牙切齿,嘴上却说不出什么。
微夫人道:“宜安,你这些话听着让人不舒服啊。谁教你说的?”
言下之意反讽她没有教养。
朱璺淡淡一笑:“也许是因为夫人们的话让人听着不舒服,宜安听到有样有样,模仿了夫人们说话的语气,还望见谅。”
微夫人气结。
小客厅里只听到轻轻的喝茶声,没有人再说话了。
朱璺又笑道:“夫人若无事,晚辈告退。”
她走了没一步,回过头看向旁边站着的南宫常山,想了想道“常山姑娘要不要和众姑娘一起去新人房里说说话?好像袁府的袁四姑娘、谢府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