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听了哈哈大笑。
原本压在心头的那块乌云随着喜事的到来,又吹散了。“这样好。把柳儿也叫来。”
朱璺心里纳闷,这刚刚才回来不到一天,朱纬怎么就想起来要宴客?
从灵苔院里走回去时,朱璺朝朗月道:“你去打听打听,是不是大哥的意思?”
没过一会,朗月就回来禀报:“是长乐亭主提议的。”
朱璧?
如果是她,就有趣了。
她背后拿主意的人自然是郭夫人。
“有好戏看了。”朱璺淡淡道。
朱纬举行的午宴在个雨榭里举办的。
三面环水的个雨榭里,包括杨七姑娘、谢云在内坐齐了满满一桌人。
个雨榭外面的亭子里坐的士子却只有两人,朱璺仔细看了看,明康的哥哥明喜在里面,还有一个不认识的陌生公子,长相马马虎虎,无功无过,有点俗气,但和明喜站在一块,就显得出类拔萃了。
那个俗男不时地眼瞄向这里。
朱璺不觉蹙眉。
这个男子的到来,在姑娘们中间也变成了话题。
其中一个问朱璺:“那人是谁?”
朱璺摇摇头,正要说不知道,刚到嘴边的话被朱璧打断。
朱璧笑道:“妹妹见过吧。小时候还在一起玩过。”
“有吗?”朱璺难以置信,“那么,他是谁呢?”她淡笑。
朱璧道:“妹妹明明就记得,何必装作不认识?”
又来了!
朱璺淡淡一笑,“原来是长乐亭主认识的人,我的确不认识。听起来,长乐亭主与他关系匪浅呢。”
一席话说得朱璧气结。
原本想含糊其词,却不小心被朱璺反咬一口。
朱璧见从她身上讨不到一丝好处,就恨恨地扭过去,和谢云说话。
但那谢云自从刘芳死后,就对朱璧敬而远之。
这时谢云故意地扭转头和旁边的杨七姑娘说话。
“杨姐姐这几日在忙什么?”
“没什么事情可做。”杨柳忙道。
谢云想了想,笑道:“也是,杨姐姐就安心地等着做新娘子。”
姑娘们的兴致重新转到了即将做新娘的杨柳身上,有一个道:“但愿杨姐姐嫁人后,还可以和大家聊聊,不像蒋全姑娘,自从出嫁就和从前的人不走动了。”
没去参加婚礼的人不知道蒋全姑娘新房被砸的事。
朱璧心虚地瞄了一眼对面的朱璺,担心她说漏嘴。
不过朱璧白担心了。
朱璺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嘲笑意思。
朱璧的目光就不自然地落在杨七姑娘身上,刻意地换个话题,道:“杨姐姐,你现在还常去白马寺礼佛吗?”
杨柳脸白了白,忙摇头,道:“没,我一直在家。何况这些日子也没有空了。”
“那倒也是,我大哥为姐姐裁制的四季衣裳就有一百零八套呢。每件都试过合身吗?”
听到这话,姑娘们羡慕不已。
杨柳脸红了红,道:“我还没试完。才试了几件。每件都很合身,衣料、花色都是上乘的,很喜欢。”
谢云笑道:“要是我,每天试一件,也要花小半年光景才能试穿完呢。真是羡慕杨姐姐。”
谢云本是无心之语,偏偏坐着的姑娘中有一个就开玩笑道:“要不你也嫁进来,就有一百零八套衣裳了。”
谢云啐了一口:“你这人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随便说一句话,你就引出一筐歪理来。”
朱璺淡笑地看着红了脸的谢云。
她环顾左右,站起身道:“云姑娘,那边有个秋千,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过去玩?”
听到了这话,谢云又红了脸。
谢云不由得站起身道:“那,我们去吧。”
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朱璧冷哼一声,嘀咕道:“我说呢,为什么谢氏阿云不理我,原来是和那个小庶女走到了一起。”
杨柳劝道:“长乐,宜安也是你妹妹,看着妹妹与你的朋友关系好,你应该开心才是。”
“杨姐姐你不知道,我这个妹妹很会巴结人,把昭将军当成父亲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没有父亲了。”朱璧酸道。
如果是以前,朱璧这么说,还会有人附和她的话,可是今时不同往日,朱璺已经被皇上亲封为宜安乡主,食邑一千五百担,比她们在场的姑娘地位都高。
她们可以酸,可以嫉妒,但谁都不敢再堂而皇之地说。
朱璧是沛王府的嫡女,朱璺的六姐,她说出来不当回事就可以了,但是她们不同。
若是附和朱璧,被别有用意的人听去了,下场和刘芳一样惨那就倒霉了。
没有人觉得刘芳死于意外,是死于一场不敢说的阴谋。
要怪只能怪刘芳自己做出这种丑事。
朱璧的话得不到回应,她有点悻悻的,又有点懊恼。
杨柳就陪笑,道:“毕竟是你妹妹的义父。于你妹妹有救命之恩。”
朱璧不屑地喝了口茶,茶至嘴边,面色冷凝,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喝道:“夏桃,你要死,这茶都凉了,还不快换!”
夏桃怔了怔,忙端起来换了,然后面色难看地道:“亭主,是奴婢的不是,奴婢这就重新沏壶。”
本来融洽的气氛变成这个样子,杨柳略显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