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姑姑的嘴角微抽,想不到太尉府里出来的婢妇这么没脸没皮,她是当真没见识过朱室的规矩么?说起来句句膈应碜牙。
蒋钰已经柔声地嗔道:“大娘,别说了。”
“婢妇不出头,夫人的戒指怎么办?那可是中山王夫人亲自传给夫人的啊。”李大娘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好像要为了一枚戒指做好了掉脑袋的准备。
她的表现给人看了就是一个忠诚的婢妇。
丁夫人不屑地冷哼一声。
郭氏见李大娘护主心切,也不想惩戒她。
何况李大娘说话底气十足,她已经完全相信戒指是宜安所拿。
郭氏打破尴尬的气氛笑道:“老夫人觉得宜安乡主要不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样问话,其实带着点陷阱,不过郭氏小瞧了老夫人的阅历。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郭氏就吓得一哆嗦,垂下脑袋。
老夫人沉声道:“这戒指,你可忘了,是我传与你们婆婆的。”
一席话说得蒋钰和郭氏都红了脸。
老夫人又道:“宜安一直是清白的,无须证明给任何人看。”
老夫人一锤定音的话,让所有人哑口无言。
偏偏那个李大娘要卖弄自己的老脸,上前一步,作了一揖禀道:“老夫人,有你这句话,婢妇当然是信,但是婢妇怀疑戒指是在宜安乡主身上,也不是无凭无据啊。不仅婢妇可以作证,我们夫人身边当时还跟着的几个婢女都可以作证,这段路只有宜安乡主接触过我们夫人。”
“觅儿媳妇在屋里也接触过我们,难不成我们都有嫌疑,要偷觅儿媳妇的戒指?”丁夫人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
李大娘脸色一变,忙辩解道:“婢妇可没这个意思。而且方才我们夫人也说了,在屋里时戒指还在呢。只是出了门,遇上宜安乡主后,才不见的。”
丁夫人嘴角又是一抽,冷哼一声。
蒋钰好像很害怕事情闹大,搞得亲戚们之间不愉快似,道:“就是一枚戒指,宜安若说没拿就算了,大娘,不用管了。”
“怎么能算?这戒指是一代代传下来的。”郭氏欲言又止地驳了蒋钰后,犹豫兼怀疑的的目光就落在朱璺身上。
朱璺面色不变,冷冷地看着蒋钰,真是不要脸到家了。
故意把戒指送她,然后又说是她偷的。
幸亏她留了心眼,对于突然转变态度的人提高了警惕。
“二堂嫂,方才你取出一个荷包说那里面装了戒指,但戒指长的什么样子,你没有打开,宜安也并没有看到。荷包你自己拿出来,后来放在哪里,你自己好好想想,怎么能张嘴就乱攀咬人呢?”
蒋钰心里气结,面上不露出一丝一毫的愠色:“七堂姑,我没说你什么不是啊。”
“你的婢妇说是我偷的,这意思难道不是二堂嫂的意思?既然你默许了你的婢妇无凭无据地污蔑我,就代表了二堂嫂的意思,除非二堂嫂能把这婢妇的舌头割下来,我才相信,二堂嫂没有张嘴咬人!”
又想陷害人,又想立白莲花的形象,想要鱼和熊掌兼得,可真难为了蒋钰。
蒋钰眨眨眼睛,不可思议道:“你的心这么毒?我的婢妇只是怀疑你,何况这件事十之**就是你干的,你凭什么要割掉李大娘的舌头。”
凶神恶煞的李大娘,在听到朱璺想要割她舌头时,吓破了一半的胆子,气焰收敛,向夫人央道:“夫人啊,想不到这个姑娘心肠这么毒,婢妇早说了,有好东西不能让庶出的看到,庶出的没见过世面,看到什么好东西都想要。”
蒋钰把李大娘护在身后,冲朱璺冷哼一声:“宜安你不如自己拿出来。这个戒指真不值什么,想要的话,我可以送你更好的。”
“夫人何必跟她废话,到有没有偷,搜一下就知道了。”身后的李大娘叫嚣道。
蒋钰瞪了李大娘一眼,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蒋钰转而望向老夫人道:“老夫人,这枚戒指是传家之物,孙媳妇不小心落下叫人捡去了。孙媳妇有罪。”
老夫人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她。
听蒋钰这么说,众人就把怀疑的目光放在朱璺身上。
大家都有点犹豫,若真得从宜安身上搜出来,那么该如何收场!
朱璺看向老夫人,道:“宜安虽然出身卑微,但绝不会做那鸡鸣狗盗之事,老夫人,既然二堂嫂要搜,就让她搜好了,宜安身正不怕影子斜,问心无愧。只怕是二堂嫂的身边人拿的说不定,毕竟与二堂嫂接触最近的人不是宜安,是她的婢妇啊。”
蒋钰听到她坚定的语气,心里冷笑,生气道:“宜安就算你不承认是自己捡到的,也不该污蔑我的人。我身边的人手脚干不干净我心里有数,若是不干净,也不会陪嫁过来。二堂嫂想不到,七堂姑会挑拨我们的关系。”
她的话音一落,郭氏觉得朱璺让人寒心,今天幸亏郭夫人和朱璧不在这里,要不然又不知道会牵扯出什么事情。
郭氏道:“宜安捡到戒指的事只是件小事,你捡到了堂嫂会送些其他的礼物送你当作答谢。朱璺道:“大堂嫂若能证明戒指不是宜安捡的,也与宜安无关,我手上戴的这只镯子就送与大堂嫂。”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