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我的话还没问完呢。”
听了这慢悠悠的话,朗月顿足讪笑。
她心里倏然明白,姑娘根本不信她方才说的那些话。
朗月还刻意地画蛇添足,“姑娘,我是说真的。”
朱璺淡笑:“是啊,你说的是真的。我奇怪的是,你深处府里的后院,是怎么联络的昭叔叔?”
朗月心里咯噔一下,结巴道:“姑娘,这是昭将军的机密,奴婢实在无法告知,如果姑娘非要问的话,不如赐奴婢死吧。”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既然是机密我就不问了,但是昭叔叔说过,你已不是他的手下,你为何还要出去见他?”
朗月忙道:“昭将军只是担心姑娘,忍不住来问奴婢,奴婢没有想刻意隐瞒。”
朱璺叹了口气:“罢了,我不会为难你,下次我问他。”
“多谢姑娘了。奴婢可以走了吧?”
“走吧。说得我好像能吃了你似的。”
朗月讪笑:“姑娘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主子了。”
这么一说,忽又觉得不妥,忙又补充道:“是奴婢见过最善良的姑娘了。”
朱璺呵呵淡笑,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蹙起眉来。
难道,南宫昭想通过朗月了解她的情况?
朱璺再次倒抽一口凉气。
南宫昭到底安的什么心,为何这么关心她。照理说,他已经有了贤惠名声在外的王夫人,又有了南宫炎这样出类拔萃的后代,地位在大齐数一数二,为何还要对她这么在意呢?
而且表现出的感情,不像普通的义父对义女的感情。
希望真是她自作多情,希望真是她脑子被驴踢了,想多了。
可是为什么这么不自在,这么忐忑?
朱璺头痛,越想越有点发愣。
南宫昭与明康是死敌,日后若是知道她中意明康,不知道又会是怎样的反应。
也许,也许会看在她的面子上,饶恕明康吧。
但是也说不准,能登上皇位的外姓,应该是冷酷无情的人。
她还有点担心丁夫人,也不知道丁夫人到底听没听进去她的劝告。
想着她让结香去华椒院领些新茶回来,顺便问问丁夫人在忙什么。
过了半柱香工夫,结香拿着一袋新茶叶,另外还有一盒胭脂道,“这是丁夫人着我送给姑娘的,说姑娘已经大了,可以试着抹点胭脂,等后日去中山王府,姑娘用得上。”
“后日不是堂哥的婚礼吗?我怎么用得上?又不是我结婚。”
结香笑道:“丁夫人正着人做新衣裳呢,好像颜色都挺亮丽的,若不敷上胭脂,姑娘衣裳的颜色把人的气色压下去了。”
朱璺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丁夫人在忙什么?”
“奴婢去的时候没有遇上丁夫人,这是丁夫人的陪房白大娘交待给奴婢的。”结香放下茶叶,道,“白大娘说,丁夫人正在老夫人那里商议出席中山王府的婚宴一事。不过奴婢经过灵苔院时,又听到了郭夫人与丁夫人争执,好像是为谁留在家里争执。”
朱璺听了无心打听细节。
这个时代的嫡庶之争已算进入白热化,考试正在慢慢地改变着嫡庶牢不可破的等级划分,当然寒士通过考试改变命运的机会还是寥寥无几。
更多的是通过战场的考验走上武官的道路。
若是有超常的军事才能,很容易被南宫昭发掘,正如杨柳的哥哥杨康。
起初是因为朱纬的推荐,卖个人情,后来杨康通过战场考验,真正获得了南宫昭的赏识。
结香见朱璺在出神,就道:“姑娘,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朱璺不由得笑笑。
结香道:“觅二公子要成亲,两府里现在忙得团团转,但是还不能声张,所以就委屈了蒋全姑娘,我听说,蒋全姑娘在家里闹,要求宴席开五百桌,可是说来好笑,现在连五桌都开不了。皇叔昨儿还派了人去蒋府说亲呢。”
“那可走漏了风声?”
结香摇头:“没有。老夫人就在说蒋全姑娘这点好,能识大体,有能力时就可以放纵些,但是需要收敛时就该收敛。昨儿她安静得很,一直没出过房,所以那位大人走个过场,回去就交差了。”
朱璺淡淡一笑。
灯下黑也不是全瞎。
“性子能改的话,就不会阴沟里翻船。”朱璺淡淡道,“但愿她现在不是以前那样。”
结香低声道:“好像现在变了。两府里都急着办婚事。有人说蒋全姑娘怀了。”
朱璺暗惊。
结香又道:“奴婢也不确定,本来这种事不该和姑娘讲的。但是又忍不住。也许是觅二公子的,所以两府里为这件事就算没有皇叔插手,也会急着办婚事呢。”
看来蒋钰与朱觅感情挺融洽的。
朱璺道:“不用管他们的事了。结香,婚礼一事,我们做亲戚的可有什么准备的?”
结香笑道:“我正要说呢。老夫人刚也提到了。姑娘先前一直深居简出。去参加婚宴是头一次,有些事奴婢要细细说一番。”
结香便把婚礼上要做的准备说了。
重点是中山王没有妹妹,朱璧和朱璺作为堂妹,也就是嫁进来的蒋全姑娘的小姑子。作为小姑子,在蒋全姑娘进府前,要在无人的偏僻屋子里避一避,等老夫人发话,才能出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