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夫人看着她发愣的样子,安慰道:“宜安不是被吓着了吧。不是听说昭将军已经把细作抓住了吗?”
朱璺再次看了她一眼,内心有点纠结,要不要告诉丁夫人一声?
如果不说,依南宫昭的本事,估计很快就引蛇出洞。
朱璺想了想,道:“丁姨娘,其实还有件事我没有告诉你。宜安之所以担心,是因为昭叔叔后来又放了细作。”
忽然听到这个事实,丁夫人不可思议。眼睛忽明忽暗,忧心转为喜色,笑道:“是不是那名细作逃跑了?”
朱璺摇摇头,道:“是昭叔叔放的。”
“放的?”丁夫人眨眨眼睛,不可思议道,“为何要放?”
丁夫人懵住。南宫昭此举有何用意?
朱璺没有说明是她请求南宫昭放掉细作的,她故意说得复杂些,希望给丁夫人警醒,于是道:“宜安觉是,昭叔叔是故意放掉细作的。”
丁夫人微怔。不自然地笑道:“所以你担心细作会来找你麻烦?应该不会的。”
丁夫人不敢说太多,生怕朱璺疑心。
朱璺道:“昭叔叔会不会放长线钓大鱼?引蛇出洞?既然是细作,说明在京都不只一个,昭叔叔会不会是想借那个细作找出细作在京都的联络人呢?”
这么说够明显了吧。
丁夫人微愣,笑道:“宜安,这不会是你瞎编的吧。”
“丁姨娘你就当是宜安编纂的。不过什么事都说不定呢。若是那个细作真得去找联络人,被昭叔叔跟踪的人看到了怎么办?”
当南宫昭满口答应她的请求,放掉细作时,朱璺就觉得南宫昭下这个决定没那么简单。
唯一的解释是这个,放长线钓大鱼。
朱璺不希望这条大鱼是丁夫人。
故而要提前警醒她,如果真是她,这几日最好别与东月人联系。
她看了一眼丁夫人的反应,丁夫人虽然佯装得很平静,可是依然掩饰不住眼里的慌色与困惑。
放长线钓大鱼?
丁夫人一路上表现得风平浪静。
但是这次的礼佛行事时却心不在焉,无法骗过朱璺的眼睛。
上香供经,用斋后,朱璺看了看四周,兰若寺附近人烟稀少,丁夫人心事重重地看向外面。
朱璺道:“丁姨娘在想什么?”
“没什么。”丁夫人掩饰内心的慌张,道,“你四哥和谢云的事儿,能不能成呢?”
“谢家虽然只是个从三品,但是扼着通往京都的重要水道。所以谢云的婚事高不成低不就,现在有四哥这样的合适的人,谢云一定会考虑的。”
丁夫人只不过是找个借口掩盖自己的心事,听她这么说,就心不在焉地点点头道“是啊。”
丁夫人估计连说的话也没听清楚。
朱璺道:“丁姨娘,离酉时还有几个时辰,不如回屋里休息一下。”
丁夫人想了想,道:“也好。”
宜安说得有理,现在同那个细作见面,不是好时机。
南宫昭不会这么轻易地放了细作,应该是别有企图,多亏了宜安告诉她这件事,要不然她同那个细作接头,被南宫昭的人马发现,那么布局了近二十年的情报站就白费了。
丁夫人心里有点慌,最终比约定的酉时提前了两个时辰打道回府。
回府后,却听到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明家来换八字。
朱璺微愣,远远地就听祠堂那里的争执声。
朱璧正同她的母亲撒泼。
看来明夫人要换八字的事是真的,而且是换她的八字。
府里的婢女看到朱璺时,都喜得上前甜甜地叫上一声:“宜安乡主,回来啦。”
朱璺回到屋里,就被几个婢女拉住。
结香道:“早上姑娘没走多久,我就被五公主叫过去了,说是要替姑娘找一个看院门的婢妇,这个婢妇的人选,趁着郭夫人禁足之际,让姑娘自己挑,正在说着时,李管家突然说明夫人来了。大家唬一跳,明夫人直接见的老夫人,奴婢就被五公主支走,但是后来奴婢悄悄地向侍喜那个丫头打听到了,起初她不愿意如实相告,禁不起我的软磨硬泡,侍喜才吐露一二,听说是要替明二公子重新换姑娘的八字。”
朱璺道:“那,老夫人答应了?”
“嗯。”结香笑道,“答应了。”
看着结香满面笑容,朱璺却笑不出来,丁夫人曾经算过八字,说长乐亭主与明康八字相合,堪称佳配,而她的却是天生不合。
明夫人好不容易在明康的说服下,过来交换八字,到时若发现八字不合,她会不会更反对?
结香见姑娘的神情有些凝重,困惑道:“姑娘与明二公子的事八九不离十了。姑娘还担心什么?”
朱璺摇摇头:“老夫人我八字给了她吗?”
结香道:“是啊老夫人是赞同的。只是侍喜说,因为担心长乐亭主会闹,所以暂时不公开,对外宣称明夫人是来拉家常的。可惜长乐亭主不信,在老夫人那里不敢闹,就跑到郭夫人那里正在闹着呢。”
祠堂里。
朱璧不敢随便乱丢祠堂的东西,就把夏桃带来的糕点都砸在地上,控诉道:“母亲,明夫人来了,老夫人和荣姑姑却瞒着我。分明没有把我当成最亲的。”
郭夫人使个眼色,叫众人退下,这才坐到旁边,板着脸道:“你和母亲闹有什么用?有本事就把明叔夜的心占住,让明叔夜看中你。什么事也没有了。”
朱璧一脸心虚:“我不信明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