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树吃惊地收回:“姑娘,她现在有点急,希望早日下手。要不然还不知会有什么别的花样。”
“放心吧,日子会有的,也就在这几天。”
五大娘再次出现在窗前,湘树心里咯噔一下,咣当当一只杯子砸碎在窗上,窗外的人吓得屁滚尿流,就听见朱璺的斥责声:“混账东西,这点事情都办不好,还敢狡辩,跪下!”
湘树忙配合演戏道:“姑娘饶命,奴婢有罪。下次再也不敢了。”
“滚出去!”
“是。”湘树战兢兢地退了出去。
五大娘原本想听墙脚,被那一砸吓得缩回倒座,从窗缝盯着退出来的湘树,蹙眉不语。
湘树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么快就遭到了姑娘的嫌弃。
她吱哑地推开窗子,看向湘树这边,湘树环顾左右地走过去,五大娘奚落道:“方才怎么回事?”
湘树压低声音:“姑娘嫌茶水太烫了。就泼了。”
听了这话,五大娘嘲讽起庶女道:“呵,这么快她就知道拿架子了,这种脾气日后你们还不知要承受多少,真是活久见。我倒是想看看有郭夫人镇着,一个庶女还敢无法无天。”
湘树忙阻道:“大娘快别说了,小心被人听见露馅了。”
一副认清了姑娘的真实面目,痛彻心扉的模样。
五大娘相信湘树早已听从郭夫人行事了。
想到湘树被郭夫人盯着,朱璺叹了口气。
她真得不希望湘树出什么事,可是做这双面卧底,等郭夫人知道后会不会对湘树不利?
要想个法子,等必要时救湘树一命。
两日后,正是初二朱纬下定的日子,沛王爷与丁夫人并家里的管家,奴仆,带着一对活雁及八大盒一起抬进了杨家。
那天杨家很热闹,不过奴仆们回来后却窃窃私语,在传什么闲话。
郭夫人一脸的不悦,倒不是因为关于杨七姑娘的闲话,而是自己儿子下定,老夫人却偏要扣留着她在府里,让丁夫人代表沛王府的脸面,前去下定。
这件事深深地伤到了郭夫人对老夫人的感情。
她气倒在榻上哼哼唧唧,心时直骂着小庶女。心情不好时拿小庶女出气是最能解气的,吴大娘拧着毛巾搭在她的额上,叹气。
郭夫人有点低烧,面色烧红,揪住毛巾,从榻上弹起:“长乐呢?”
“夫人,长乐亭主在灵苔院里,丁夫人从杨家回来,带了杨家送的梅州的大埔蜜桔回来,老夫人把人都叫过去品尝呢。”
“怎么我不知道?”郭夫人生气道。
她的长乐真是没心没肺,亲生的母亲气病倒,却只光顾着吃也不来探望一下,吴大娘心里对长乐亭主颇有些微词,只好借长乐亭主年纪小不
懂事作安慰。郭夫人的焦点在这件事她为什么不知道。
难道是丁夫人故意不告诉她,要离间她?
吴大娘忙解释道:“侍喜过来说了,我看夫人在低烧,就替夫人回绝了。”
“干嘛回绝!”郭夫人一骨碌从榻上站起,因为站得有点猛再加上身子不适,晃了晃差点要栽倒。
吴大娘忙扶住她劝道:“夫人何必逞一时之快,咱们先养好身子,慢慢地收拾那些小贱人。”吴大娘说着挫牙。
郭夫人天生的好强要性子,她把毛巾丢进水里,走至梳妆台前对镜道:“我才是当家嫡母,下定也是我儿子下定,她算什么东西,敢抢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春荷,快替我梳妆,我要去老夫人那里。”
春茶听了,忙上前拾掇,郭夫人盯着镜里的自己,原本一双精明的眸子被近几日的事搅得光芒黯淡,脸色苍白如麻布一般,身子的衣裳也是死气沉沉的,更显得她气色的差劲。
明明才三十七,与丁夫人只差五岁,却搞得像个五十岁的婆子,难怪王爷愈发嫌弃她了。
郭夫人忙道:“我的气色好像不太好,快替我的脸上敷点胭脂。”
“夫人莫急,奴婢这就为您敷脂。”春荷说着忙替郭夫人涂脂抹粉,郭夫人再对镜照了照,这才满意地笑了。
吴大娘又从箱笼里取了一件绛色的袍子出来,郭夫人蹙眉:“颜色太难看了,把我的那套新制的靛色袄裙取出来。”
吴大娘忙道:“是,夫人莫急,婢妇这就给您取。”
郭夫人还在低烧,大家也不敢多劝说,只是遂她的心,只图夫人病能早日康复。
换上新衣裳的郭夫人再对镜打量着自己,又嫌头上的首饰太过单薄,就让春荷拿一枝新堆的宫纱簪子别在发髻间,这才满意地出门。
吴大娘跟在后面,低声道:“那边昨晚有消息传来,说是屋里这两天不再用沉香,改用菊花冲淡屋里的香气,所以这几日总不得下手。”
“那怎么行!一定要早点解决,看到她我就火冒三丈,这病也是她克的。”郭夫人一生气就止不住地咳嗽。
吴大娘忙劝道:“夫人放宽心,一定会有办法收拾她的。”
“不管怎么样,七日后是纬儿下定请客的日子,人多眼杂,最是解决的好时机,除掉她,长乐的婚事就有指望,我也可以踏踏实实地睡个安稳觉了。”
灵苔院
丁夫人的欢声笑语站在院子里都能听到。
“老夫人,杨家的姑娘真是个怕害羞的呢,知道咱们去下定,避之不迭,我后来走时说七日后府里有个宴会,让杨姑娘也来,杨姑娘听了红着脸不说话,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