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丁夫人坐到下首,示意跟来的琏哥、珠哥把食盒放下。
两个婢女打开食盒,就看见两份色香味俱佳的方糕,丁夫人示意道:“这是水晶糕,那一份一菊花糕,都是应景的食品,老夫人与五公主都尝尝看,若觉得可以,重阳节那日是否以这两样糕点为主?”
“嗯,这糕点口味又酥又脆,不像咱们大厨做的,我吃着很喜欢。”五公主咬了一口细细咀嚼,笑着评道。
老夫人也吃了一口,满意地点点头:“你挑的我都放心,就这样吧。”
“那媳妇就去办了。”丁夫人笑道,刚起身,又好像想起了什么,道,“对了,要不要去请南宫府的客人呢?昭将军和王夫人有很长时日没来吧。”
“他们家估计没空。嫂子不知道吗,昭将军已出征了。”五公主闲闲地说。
丁夫人惊讶地笑道:“我这几日忙着府里的事,对外面的事知道得甚少,原来昭将军已经去东月啦。昭将军这一仗一定能打得赢。”
老夫人赞同地点点头,五公主笑道:“可能不是东月哦。都说声东击西。”
“荣儿别乱说。”老夫人轻声笑道。
丁夫人也笑了:“依我看,也像是声东击西。老夫人,媳妇告退。”
“去吧。”
丁夫人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老夫人,依旧是笑语盈盈地离开。
朱璺回到北灵院时,就听结香说谢云想要见她。
谢氏阿云?
那个与刘芳走在一起的姑娘,没有主见,但是还有分寸,否则也像刘芳那样落得惨死的下场了。
谢云邀她前往朱雀桥附近的茶楼雅阁相见。
朱璺见到谢云的时候,她正望着茶杯发呆,等到朱璺走过来坐到身边时,谢云才回过神,她形容瘦削,脸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光彩,那双浮肿的眼睛鼓起,令朱璺看着不适,谢云往昔的傲娇已经荡然无存。看得出精神上还有点恍恍惚惚,眸子里一团混浊,想不到刘芳的意外去世,会对她造成如此大的打击。谢云的首饰也戴得比较潦草简单,更显得她脸色苍白颓废。
朱璺叹了口气。
陈郡谢氏的阿云,论亲戚是她的表妹,但是因为嫡庶的区别,谢云选择了与刘芳、朱璧走近,刘芳的下场给了她一个警醒。
她只要自己能过得好这就够了,什么嫡庶?到了关键时刻没有一个人敢为刘芳主张正义。
刘芳的死与朱璧脱不了干系,而朱璧那么无法无天,却没有人能真正地处治她。
刘芳的死估计在朱璧看来是咎由自由。
她替刘芳打报不平,若不是朱璧的挑拨离间,刘芳与朱璺无冤无仇,何苦要拿自己的命去赌这一局。
谢云不敢告诉刘大人真相,害怕刘大人会去找她的父亲论理,若是她父亲知道了,定要活活打死她,而朱璧仗着郭夫人的宠溺,依旧能逍遥法外。
刘芳死得太惨了,这些日子谢云睡不好吃不香,常做噩梦,谢云终于鼓足了勇气找朱璺见面。
朱璺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无语地看着她。
谢云恍惚道:“你来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朱璺看着她,淡淡地问,“你看起来很伤心啊,出了什么事?”
还有脸问!
谢云恍惚着,突然像被惊醒一般,道:“你是故意要害死刘芳的!”
朱璺唇角微勾,酒楼的雅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她依然缓缓地道:“你找我就只为污蔑我?刘芳死了,作为认识的人,我深表同情,看你的样子,好像也不安心呢,难道你觉得刘芳的死你有责任?刘大人已经处治了真正杀死刘芳的家下人,难道你不知道?”
但在谢云的眼里,真正杀死刘芳的人是朱璧,而朱璺明知道刘芳可能要死,还眼睁睁地下套,让刘芳发生这样的意外死去,朱家的两个姐妹都是心狠手辣之人。
谢云看到她身后的朗月时,下意识地没有与他再起争执。她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找你来就是想问问当日刘芳发生意外的事。”谢云沉沉道。
朱璺淡淡道:“事情都已查清,你怎么不去问问刘侍郎,不问问长乐亭主呢,反而问一个不相干之人。”
谢云脸一时红透,朱璺打量着她,继而看了她后面的窗纸,白得凄惨,好像隐藏着什么秘密。
谢云顿了一顿道:“如果不是你和刘芳比试,刘芳就不会死,这一切都是你故意造成的!”
朱璺无声笑了,“谢氏阿云,我量你是个书香门第出来的大家闺秀,想不到你说起谎话来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这件事与我有什么关系,若不是刘芳咄咄逼人,非要比试,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吗?还是说你们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意外,故意逼着我比试的?”
两个人对峙着,彼此都没有再先开口。
谢云心里拔凉,她想要套朱璺的话,却套不出一句有用的。
说真的,当初刘芳的确想要设计陷害朱璺,然后向朱璧邀功,事情若是成了,刘芳或许能成为沛王府的宗妇,事情败了,横竖还有朱璧护着刘芳,可是谁也没想到,最坏的结果是刘芳惨死。
刘芳的去世对谢云造成了恐慌。
加上刘大人的逼问,自己的良心谴责,她不得不迁怒。
长乐亭主身份高贵,是她无法企及的,最容易转嫁的是这位看似身份高贵实则庶出的宜安乡主。
谢云的眼里能结霜:“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还不承认吗?”
“我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