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亭主,这是谁惹你生气了?”袁四姑娘先开口笑道。
她心里猜测是她的表哥明叔夜,要么就是宜安亭主。
“被我庶妹气到的,这回你一定要帮帮我,只要你能帮我一次,我一定能如愿。”朱璧猛地抓住袁四姑娘的胳膊。
袁四姑娘被她抓得胳膊生疼,连忙同杨柳安慰,叫她息息火,慢条斯理道:“乐亭主,你有什么事慢慢说,我认真听着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璧带着期盼的眼神望着袁四,生气道:“还不是那个庶妹,她竟然嘲笑我,说你表哥娶我,就是瞎了眼,她不仅侮辱了我,还侮辱了你表哥,你说气不气人!冲着她侮辱人的事上,你帮帮我,替我在你表哥那里说几句好话,今儿他还教我骑马,我相信他心里有我。”
说着,她把自己手上套的金镯子脱下来,就要戴在袁四的手腕上。
袁四姑娘暗自吃惊,她表哥的事她真做不了主。
明康又不是明喜。
明喜喜欢钻营官场,但是明康,是难得的两袖清风,是尚书台里最受皇上器重的庶常。
很有主见而且很固执,认定的事不会被人劝动的。
既然表哥避开乐亭主,说明他心里没有乐亭主这个人,这时就算她怎么替乐亭主说好话,表哥也不会听进去,更不用提舅母。
袁四姑娘为难地推开她的镯子道:“不是我不帮你,乐亭主,你先别急,若我表哥有意于你,不用我说几句好话,他也会亲自上门提亲的。其实你喜欢我表哥,就知道他的性子才是,他认定的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几句话怎么可能改变他的心意呢。”
朱璧被她的话堵了回来,心有懊恼。
旁边的杨七姑娘也安慰道:“明公子是天下有名的贤士,乐亭主对他的心意,旁人都看得到,我相信明公子也知道,这事急不得,慢慢来。”
“我可做不到像你那样,装着不知道,故意吊着人胃口。”朱璧驳道,说着又坚持把镯子套在袁四姑娘的手腕上,“这件事希望早点捅破窗纸,你还不知道我那个庶妹的性子,她恨不得横插一脚,搅黄这件事,四姑娘,这件事帮帮我,哪怕出个主意也好。”
袁四姑娘有点为难。
旁边的杨七姑娘被朱璧回呛后,面皮紫涨,朱璧的话好像一根刺挑痛她的神经。
朱璧的意思分明是说她故意欲擒故纵,吊着朱纬的胃口。
袁四姑娘也知道她的尴尬,看了一眼杨七姑娘,就对朱璧道:“乐亭主,你也别急,杨姐姐也是为你好,方才还在说上次十六准提菩萨圣诞没去成,一直觉得抱歉呢。”
听了这话,朱璧的脸色好了一点。
自从上次没去成白马寺礼佛,她就认定了杨七姑娘自以为是,以为要嫁给朱王府做宗妇,拿架子了。
不管她什么原因没去,堂堂的沛王府嫡女亲口邀请她,她就没有任何借口拒绝。
虽然面色好点,但仍然不看杨七姑娘,视她如空气。
朱璧握着袁四姑娘的手,故意冷落旁边的杨柳,这让袁四姑娘有点尴尬。
毕竟她和杨柳才是情如姐妹,犯不着配合不太不亲近的长乐亭主,故意冷落自己情同姐妹的好朋友。
袁四姑娘越过朱璧的视线,望向杨柳,笑道:“杨姐姐,今儿乐亭主心情不好,我们都好好安慰她吧。”
这么一来,又把自己和杨柳儿并成统一战线,向朱璧表明,她同杨柳亲密无间。
朱璧觉得没趣,但是碍于袁四姑娘是明叔夜的表妹,又有求于她,只好放缓语气道:“四姑娘,你可有什么办法帮帮我呢?我本想不理睬庶妹的,可是她处处搅和,害得你表哥生气就不教我骑马了。我那个庶妹,说起来一言难尽,总之上不得台面。”
听当姐姐的在背后这么说妹妹,袁四和杨柳微怔。
连亲妹妹都说坏话,还能指望乐亭主在背后不说她们的不是?
这件事若不应下来,乐亭主估计逢人就要说她们的闲话,那样对于即将与朱纬订亲的杨七姑娘来说,更不是好事。
为了朋友着想,袁四姑娘想了想,笑道:“这件事我会想想办法,但我脑子笨,一时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怕好事没办成,反而办了坏事,还是小心点,想周全了再做比较好。”
朱璧冷哼一声:“四姑娘,你是不愿意帮我吧,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敷衍我。”
袁四姑娘心里咯噔一下,看了一眼朱璧身后的郁闷的杨七。
为了朋友着想,她赔笑道:“话不是这样说的,乐亭主,论身份地位模样儿,你与我表哥最般配,我知道我舅母就很想表哥娶你呢,我表哥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今日他都能教你骑马,这是头一回遇到的事,你去问问谢云刘芳她们,可曾见过我表哥教过哪个女子骑马?你是第一个。我表哥性子高冷了些,给人看着好像不易轻近似的,实际熟了后,你就会发现他和亲近的人无话不谈。之所以杨姐姐说慢慢来,就是因为我表哥性子慢热,很多事情急了反而会好心办坏事。上次我的喜表哥还说呢,若是二表哥能同你相亲,那该多好啊。我打心底里也希望二表哥好。你说敷衍的话,我觉得有点冤枉。”
“那你到底想到了什么法子?”朱璧不管不问一头愣青地蹙眉道。
袁四姑娘笑道:“法子当然有,可是我是个笨人,容我想想。”
说着作思索状,隔了一会,才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