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璺虚惊一场,正要同昭叔叔说谢谢,耳边就传来朱璧的奚落:“妹妹,你这样会连累到昭叔叔的,还不如安静地坐着,别学了。”
朱璧说着话时,也故意上不了马,在明叔夜的帮助下,轻松地翻身上了马。
南宫昭好像没听到朱璧的话,制服小黑驹后,大手有力地从身后推了朱璧一把,她这才抹了把汗骑上马背,重重地喘了口气。
见朱璺这般情形,已经溜达着白驹的朱璧嗤之以鼻。
明叔夜牵着缰绳走在前面,碍于喜欢的男子在跟前,朱璧又想表现得矜持端庄,忍住笑,同情地看着朱璺。
朱璺毫不客气地瞪了她一眼,目光又落到走在她前面的明叔夜身上。
朱璧见状撇撇嘴,讪讪地对明叔夜道:“明公子,这里日头紧,我们去那边林子处找块地骑马吧。”
明叔夜没有说话,但是他有调转马头,朝那片阴凉的林子处走。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南宫昭突然启口问道:“昨日叫你出游子的男子叫什么?你和他什么时候认识的?”
南宫昭的语气很淡,看不出喜怒哀乐。
朱璺猜是朗月已经把一切告诉了昭叔叔,如实道:“昨天的事多谢叔叔,老夫人已经把一切告诉我了。”
“嗯,那昨日在城门外遇到的人是谁?”南宫昭又问起方才的问题。
“他叫步归,上次我去三笙湖,他救过我,那次认识的。”
南宫昭挑眉:“是不是明公子邀你们姐妹去竹林游玩的那次?”
“嗯,叔叔你记得,比我还清楚。”朱璺纳罕。
南宫昭对朱璺太关注了,让她这个穿越来的人都不得不带着吃惊。
史书上说南宫昭不喜朱室的人,明里一套,背里一套。
他能对自己这样客气真是上天保佑,千万不能得罪他。
南宫昭已经明白了慕容涉归与朱璺的关系,一直憋在心里的气慢慢打消,他淡笑道:“那人看着不祥,以后别和他见面。”
“宜安听叔叔的话。”朱璺暗自抹了把汗,忙温顺道。
南宫昭满意道:“这天底下没有人比我对你更好。”
朱璺迎视上他的幽眸,心里咯噔一下。
这话是什么意思?
南宫昭随即牵着马缰绳往前走,好像方才的话很寻常似的。
她不好辩解,暗暗地吞了口水,盯着走在前面的冷俊的身影。
“骑马时尽量保护上身不动,这样会省不少力气。”南宫昭走在前面絮絮叨叨地说着。
按照他的要求,朱璺不断地调整着姿势。
小黑驹很温顺地载着她。
她不由得探身伸手摸了摸黑驹的油黑发亮的鬃毛。
“宜安。”
走在前面的南宫昭突然又闲闲地叫着她的名字,“女眷们都喜欢跟着年轻的小伙子们去林子深处,你怎么不坐马车跟他们一起呢?”
今天评品的士子,虽然说不上像南宫昭这样过于显赫,但是,他们都有着俊美的容貌和了得的骑术与箭术,并且那些年轻的小伙子们比南宫昭多份热情。
且今天会诞生两名前途不可限量的士子,正一品和从一品,都是步入三公九卿的贵公子。
前来观赛的女眷中庶出的多于嫡出,身份不显赫的多于身份显赫的。
很简单,因为庶出的女子更需要一个有前途的良人,身份不显赫的则希望能借助夫君的力量,荣耀整个家族。
按照道理,朱璺占了前面一样,也需要这个借力。
朱璺却索然道:“那些人不是谈论衣裳首饰、胭脂水粉,就是议论今儿谁会成为正一品,我没兴趣。”
南宫昭唇角微勾,宜安很天真,这份天真他希望能够好好地保护。
“所以你更愿意同昭叔叔在一起?”
学骑马三个字省掉了,这话就有了别的意味。
朱璺心里又是咯噔一下,忙补了三个字:“学骑马,比和她们讨论衣裳首饰、士子,有趣。”
南宫昭淡笑地点头。
朱璺又打破尴尬道:“昭叔叔,我觉得您在皇上面前,地位很高,皇上好像还有点怕你呢。”
不如趁这个机会了解下南宫昭有没有像史书上所说的谋逆之意。
南宫昭笑了:“哦,你看出皇上怕我?那岂不是在说叔叔位高震主,叔叔在皇上那里就没好果子吃了。”
近似开玩笑,没有把朱璺的话放在心上。
若是心里有鬼的人是不会说得这么轻松的。
对了琉璃珠,她可以试试用琉璃球,套套南宫昭的真实心意。
走到林阴下,朱璺觉得屁股坐得生疼,扭了扭腰,就想下马,南宫昭回头正好看到,就朝她温柔一笑:“怎么,坐不住了?想下马休息一会吗?”他若有所思地问。
看着他闪着精光的幽眸,其实她心里有点小紧张,羽睫微扇,目光落在小黑驹的鬃毛上,道:“骑马真累,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我,要下马。”
南宫昭盯着她的眸子更加深邃,她看得紧张,动作就变得有些迟钝。
然后就被他麻利地从小黑驹上抱下来。
小黑驹交给了紧随在后的侍卫手中,南宫昭屏退了侍卫们,只同她,二人沿着充满鸟语花香的小径往林子深处走。
远远地依稀能听到一阵阵马蹄声和被追逐的小动物嘶鸣声。
狩猎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但好像与此刻的他们毫无关系。
“这片林子后面有条小溪,溪里有很多虾子,小时候我和大哥在那里捉过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