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将军淡淡一笑,说是谪仙也不为过。
记忆中好像有一个人也堪配这样的称呼,对了,是明叔夜。
昭将军暂将心事压住,几个人出了玉楼春,坐上马车往西郊而去。
马车上,朱璺回想刚才的事,有些困惑,便问道:“昭叔叔,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昭将军道:“是你的婢女先发现你失踪,刚好遇上我,我派了人去查访。这一回,你还想放过那些害你的人吗?”
“害我的人?”朱璺吃了一惊,怔怔地望着叔叔深不可测的目光里隐藏着一丝杀机。
昭将军目光一凛,道:“你可记得掳你来的人长什么样子?”
朱璺摇摇头:“昨天晚上我在家庙的佛堂抄经,后来人事不醒,直到今天早上我才发现自己竟然在玉楼春。”
昭将军打断道:“往后,不要再提玉楼春三个字,避免外人听了在此事上做文章。”
朱璺明白意思,红了脸道:“我会注意的。”
“你刚说,你在抄佛经,然后失去知觉?”昭将军问道。
朱璺点点头:“是的,佛经抄了几个时辰,非常困倦,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睡过去。”
昭将军淡淡道:“想要找到原因,很简单。”
“叔叔打算怎么做?”朱璺追问。
昭将军的带着杀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嘴角泛起笑意:“叔叔不动手。”
朱璺这时想起朗月来,又问道:“叔叔,我有一个婢女叫朗月。”
“嗯,我知道,怎么了?”昭将军看似无意地淡淡问道。
朱璺猜不透他面上的表情,只得又问道:“朗月和叔叔你,是认识的吗?”
昭将军忽然一笑:“你说呢?”
朱璺摇摇头:“我不知道,所以要问问叔叔。”
昭将军淡淡笑道:“你的婢女我都认识,谁让我对宜安你的事,很关心呢?而且你还送了一幅自画像给我。”
昭将军将话题引至那幅画像上。
朱璺一怔,也就忘了朗月的事,辩解道:“叔叔,那不是宜安的原意。”
昭将军淡淡地看了一眼朱璺,又闭目道:“好吧,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我不会放在心里。”
然而他又睁开眼睛看着她一身女扮男装,笑道:“你这么穿着颇有些玉山之姿,让我想起了明叔夜。”
提起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才子明叔夜,朱璺的杏眸亮了起来,“他是谪仙,我怎能和他相提并论。叔叔过奖了。”
触及到明叔夜这个名字,昭将军分明地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了另一种情愫,淡淡一笑:“的确如此,他配不上你。”
听了这话,朱璺心一沉,怔怔地看着昭叔叔。
直觉告诉她,昭叔叔不对劲。
就在这时马车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两个熟悉的声音:“姑娘!”
是结香和朗月!
朱璺眼睛一亮,昭将军已笑道:“出去看看吧。”
她欣然地掀起车帘,就见两个婢女伸长脖子急切地望着车帘内。
不远处也有一辆马车,停在路旁边。
“姑娘,你没事吧?”结香上前扶着朱璺下了马车。
“我没事呢,你们怎么在这里?”朱璺笑语盈盈安慰着两个比她还要担惊受怕的婢女。
结香上上下下看了姑娘一遍,见她穿了男子衣裳,心疼不已。
朗月很淡定地道:“是,昭将军告诉我们在这里迎接姑娘的。这次多亏了昭将军,奴婢们该死,让姑娘差点丧命。”
“姑娘我们快上马车吧。天黑之前回庵里,那些人的嘴巴才能管得住。”结香急急拉着朱璺上马车。
马车一前一后行驶在官道上。
“昭将军是不是坐在后面马车上?”结香掀帘望了望后面那辆华贵的马车。
朱璺笑道:“是啊。就是昭将军救我出来的。”
说着又把方才的事说一遍,两个婢女听得心忽上忽下,提心吊胆真念着阿弥托佛。
“瞧把你们吓成什么样子?我不是已经平安归来了吗?”朱璺又安慰道。
结香与朗月互视一眼。
结香眼里的忧色稍未完全抚平,道:“姑娘有所不知,这次我和朗月都准备以死谢罪了。只是不明白姑娘在庵里的佛堂抄经,怎么会出现在外面?朗月在佛堂门口守了一夜,并不曾见到姑娘出来。”
朱璺心里也是困惑不已。
朗月提醒道:“佛堂里没有别的门的话,那就是有秘道了。”
秘道?
朱璺和结香同时受惊。
什么人这么大胆敢私自走秘道掳走沛王爷的姑娘?
朗月又猜测道:“我猜这事和李太与仪云那个小尼有关。她们想的恐怕不止于此,是要姑娘丧命的,因她们是出家人,可能才没有亲自动手,叫别的人动手,谁知动手的人贪图钱财,把姑娘差点卖掉。”
朗月说的十分在理。
“但是姑娘一向在王府里,不与外人接触,这些尼姑们为何要害姑娘呢?”结香问道。
朗月回头看着她,又提醒一句:“水月庵是家庙,平日里是谁管的?”
“郭夫人!”结香惊讶地发现一个天大的秘密,连朱璺也不敢置信。
郭夫人看不惯她,她是知道的,但是不知道郭夫人为什么一定要她死。
为什么与她有深仇大恨?
朗月似乎也猜测到姑娘的心事,又道:“郭夫人与姑娘一向不和,几次三番的要找姑娘麻烦,这次的事,实际上早有预谋。我们来水月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