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么高的墙,若没有里应外合,一个外贼怎么能够进来!”
众女尼脸色一变,连仪云也不轻松了,不知道是谁一直暗示说有内贼。
这时,她下意识地看了那个说话的女尼,竟然是首先发现闷香的女尼。
她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预感呢?
仪云沉思着又转而看朗月婢女,先瞧她怎么说。
那个朗月突然揪着李太从人群中飞奔出去,众女尼都不知道什么情况,接着结香也跟着跑出去。
一时庵里只剩下女尼们面面相觑,好像那两个婢女已不在追究她们的过失了。
众人诚惶诚恐,看着仪云也跟上去,只怕李太凶多吉少。
仪云与李太对视一笑,不知道昨夜的雨会不会留下马车的印迹。
留下了又怎样?
宜安亭主已不在这世上了,仪云得意地朝李太看去。
今天早上她本是想来复命的,谁想朗月等人已经发现了亭主失踪,不过现在一切都迟了,郭夫人的交给她们的任务终于完成了。
想到这里,仪云嘴角泛起一丝得意。
墙外的山路泥泞不堪,两道车辙印痕迹明显,李太和仪云心里一沉,面色凝重地看了那个厉害角色的朗月。
朗月蹙眉正迎上她们的目光,两个人心虚地装作着急的模样,嚷道:“只怕亭主凶多吉少,怎么办,怎么办啊?”
朗月瞪了李太一眼:“如果宜安亭主有事,你第一个陪葬!”
她的话唬得李太和仪云张口结舌,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朗月身手矫捷地上前,没等仪云拦住,已捏住了李太的嘴巴,塞进去一粒褐色药丸,猝不及防的李太呛了一下,药丸就进了肚子。
“你给我师父吃了什么?”仪云一时醒悟过来,忙拍着李太的后背,试图呕掉那药丸,可是怎么拍也没有用,只得着急道。
顾不得身份的李太拼命地呕着。
朗月见状笑道:“放心,暂时死不了,这药叫一日断肠散,你是不是现在四肢有些发麻?这就对了,吃了这个药后人会四肢发麻,筋骨如火烧,无数只蚂蚁在咬噬,渐渐千疮百孔,穿肠破肚而死。”
李太吓得面色苍白:“解药呢?”
朗月瞪了她一眼,“如果天黑之前没找到亭主,休想要解药!或许你交待亭主到底在哪里,我会考虑给你解药。”
李太正想说,仪云忙拉住李太,对朗月道:“姑娘,你误会了,贼人挟持了亭主,怎么能拿我们出气?”
结香见她们死不承认,只得劝朗月,“时间紧迫,我们先去找亭主!”
结香急切地想尽快找到姑娘,姑娘的名声很重要,天黑之前一定要找到姑娘。
她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同水月庵的女尼们扯淡,越扯时间越紧迫,留给她们的时间实不在不多了。
结香打定主意,如果姑娘没事就好,如果万一有个什么,她只好在老夫人面前以死谢罪了。
两个婢女守一夜,怎么能把姑娘守丢了?
朗月想想也有道理,又看了仪云小尼一眼,那尼姑嘴也很硬,索性——
她上前一步,掐住仪云的两颊,丢了一粒一日断肠散,仪云小尼还没来得及反应,毒药已吞进肚里,顿时手脚发麻,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朗月说不出话。
“你……你?”仪云小尼半晌只挤出个“你”字。
眼睁睁地看着朗月和结香沿着车辙印奔向官道。
结香皱了眉头,道:“朗月,你觉得姑娘还在不在?”
朗月蹲下身子看了那车辙印,淡淡道:“我相信姑娘还活着。”
只是这马车好像路上出了问题,两个人一路沿着车印来到交岔口,官道上有马车印,小道上也有。
两个人皱了眉头,结香带着泪道:“希望姑娘没事。现在怎么办?”
“你看这路上的车印,官路上的很正常,但是小路上的一深一浅,有两辆马车路过这里,你走官道,官道上安全,这个给你,发现了什么,就发个信号,我即刻就会赶过来。”
朗月拿了一支信号弹给她。
结香接过来,担心道:“那你呢?”
“我沿小路走,放心,我有帮手。”朗月安慰着。
两个人就此分道扬镳。
结香一路忍饥挨饿,路过官道驿站总要问问有没有马车从这里下山,或者有没有一个漂亮的女子从这里经过。
驿站的人摇摇头,每一次的询问,每一次的摇头,一点点浇灭着结香内心的侥幸。
姑娘,到底在哪里呢?
小路上,一辆马车正朝水月庵的方向驶来。
朗月伏地竖耳倾听,面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马车的疾驰声由远及近。
“吁——”
车夫突然叫停了马车,朗月站在马车前不远,咬着唇揖道:“拜见主公!”
车帘没有掀起,马车内传来淡淡的声音,:“什么事?”
朗月打了一个激灵,低头道:“宜安亭主失踪了,朗月正在追查亭主下落,请主公发落!”
“什么?”马车帘忽地被掀起,露出昭将军阴沉噬血般的脸色。
一双漂亮但是透露着寒气的双目落在做错事的朗月身上。
朗月一个寒颤,头低得更沉,愧疚道:“主公,是朗月的疏忽。亭主失踪了。奴婢沿着马车痕迹一路追查,没想到在半路上遇上主公。”
“你是说和马车有关。宜安被一辆马车挟持走的?”昭将军犀利的眼神看着她。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