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一棵树上扶着脑袋哀叹,顺着树干滑下来坐在地面厚厚的树叶上,看着今天早上已经消下去的脚腕再次变成猪蹄,忍不住心中骂娘,康复中心如果联系不上我的话应该还会去找赵无恙,最后免不了再被骂一通,只是睿睿心里……我真不想让他觉得我不在乎他。

我戳了一下脚腕上浮肿的肉,木木的没有感觉,不知道这个时候我爸有没有被找到,我真心不想成为败事有余的累赘啊!

如今这再往里面走肯定不可能了,我只能先回去,免得等到天彻底黑的时候医院里的人还需要来找我。

可我扶着树干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心里一咯噔,完了,肿起来的腿完全使不上劲儿了。

如今这是成了货真价实的累赘了,现在的唯一办法就是坐着等人上来找我,我已经可以想象到即将面对的唠叨了。

天越来越暗,最后只剩下月亮照出来的光,山上的夜里也更加的凉气逼人,身上的衬衫长裤根本挡不住夜里的寒气,刚才消停了一会儿的头疼又泛上来了,我只能把自己缩成一团抱在一起,咬着牙暂且忍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等我听到有人喊我的时候我已经靠着树昏昏沉沉地快要睡着了。

我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整个人立马清醒,想要扬起嗓子叫一声,张了张嘴才发现嗓子已经哑的喊不出来一丝声音了。

我心里着急,想要站起来,但腿上刚刚用力,就从肿胀的脚腕上传来一阵钻心般的刺痛。

我咬着牙又坐了下去,掏出手机调处手电筒,希望有人能看到光亮找过来。

可我听着叫我声音一点点走远,心中那个焦虑啊,可又无能为力。

我吐了一口气,看手机的电也不多了,只好把灯又关了。

只是光线刚暗下去,我就看到不远处有个黑色的影子,月光之下昏昏暗暗看不真切。

我一哆嗦手机掉落,伸手在地上摸了两下摸不到,我咽了口唾沫,觉得嗓子稍微好了一点,哑着声音问,“那边站着的是谁?”

我那人不说话,又往前走了两步,我心里忐忑,在地上摸到一个石头攥在手里,心脏都提到嗓门口了,又很不是时候地想起来前段时间西山这边一起杀人抛尸的案件。

我扶着树干单脚站起来,眯着眼看那个身影,然后心里突地跳了一下,想到了一个可能,试探地叫了一声,“沈知行?”

那个黑影发出一声嗤笑,声音贱贱地说,“沈知行?那位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深山老林里面吗?看来我得重新估量一下程小姐的身价了。”

听出是周郴的声音,心中松懈,我腿一软差点又坐在地上。

他及时上前揽住我的腰,“还能不能走?”

我心中还在为周郴的从天而降而惊奇,“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心情好,出来郊游不行吗?”

大半夜的出来郊游,我只能在心里呵呵了,然后我就想起之前在医院里他给我的那通电话,估计他挂了电话就来这里了,我要是再等一会儿大概就不会出现这一出了。

对周郴这大半夜的能屈尊降贵到这破地方来找我,我心中不感激是假的,但平时里和这人执拗惯了,一时也说不出来感谢的话来。

他又很是煞风景地说出一句,“可别说感动得要以身相许之类的话啊,我可受不了!”

一句话将我心里的感激打散得不见踪影,我咬了咬牙,“你还真是……”

他打断我,再次问,“自己能走吗?”

我说,“还好,麻烦扶我一把。”

他没扶我,反而在我跟前蹲下来,黑灯瞎火的我也看不清他什么表情,愣愣地说,“你这是……要背我?”

他声音很不耐烦,没好气地说,“难道你还想让我抱你?想得美!”

“我……”真不是这意思,但最终我还是爬上了他的背。

他背着我站起来,还不忘毒舌地来一句,“你平时是吃铁的吗?”

我被噎了一下,这人真是……算了,如今命运不在自己手里,还是乖乖听着比较好。

“我爸找到了吗?”

“找到了,你家那位老爷子躲猫猫玩得挺不错,自己就在医院里面躲着,让一群人急哄哄地跑进山里找他,能找到才是怪事!”

我有些无力地说,“找到了就好。”

我刚开始是直着身子扶着他的双肩,渐渐体力不支,只能趴在他宽阔的背上,双臂环住他的脖子,随着他的一起一伏,几欲裂开的脑袋开始变得昏昏沉沉。

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背过了,这种感觉,真是让我很是怀念。

说起来周郴和曾经的林峥还真是有点像,尤其是体型和身高,排除他性格中的阴沉和嘴里的毒舌,本人不坏,偶尔还能给我施舍点口粮,所以这些年能坚持着和新欧传媒一直合作下去。

路上也不知道他问了什么问题,我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什么。

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停下来说到了。

我皱着眉头,浑身酸疼疲惫地睁不开双眼,意识有些模糊,感觉好像回到了多年前,我在他肩头蹭了一下,语气中带着些娇嗔,“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他没回答,我却猛地清醒了急急抬头,才发现如今我们已经置身医院我爸的房间里,满屋的人将视线落在我俩身上,赵无恙和睿睿也在。

我对上睿睿的双眼时,脑子一下子清醒了,我急忙拍了下周郴的肩膀示意他松开我,


状态提示:第48章 累赘--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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