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积雪早被染成鲜红色,不远处吴珵倒在血泊之中,气息低微,他连忙点了几处大穴,简易的包扎一下伤口,就扛着他离开雪松林。
“你是谁,文笙在哪里,你们要对她做什么?”虚弱的声音传来。
安雉面无表情,速度不减,半刻钟后,才离开雪松林,慢慢把吴珵放下靠在树上。
“以你的伤势走到三十里外的城镇绰绰有余,那里应该有你们天穹宫的据点,想要活命就赶快走,这里不是你该踏足的地方。”说完安雉就要离去。
“文笙到底如何?你为何救我。”
安雉的脚步顿住,转头看向他,见他虽一副伤痕累累的样子,但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明亮锐利。
“长笙小姐无需你来挂心,救你也并非我意,下次你若再闯入此处,看看我还会救你吗。”安雉笑道,露出森白的牙齿,话语间隐有几分血腥之气。
说完,他的身影消失在雪松林中。
吴珵闭目思考他所说的话,长笙莫不就是文笙?
思索片刻,吴珵睁开双目看向雪松林,他大约能猜出三条。第一:文笙在里面并没有危险,或许生活的还不错;第二:有人不想他见文笙,却也不想让他死;第三:他们明知自己是天穹宫少宫主还丝毫不惧,代表他们有不惧天穹宫的实力。
总结出这几条,吴珵此时也不再心急,只是这雪松林,他是无论如何也要再闯一次,只是现在伤痕累累,要他离开这里亦不可能。
想着,他从袖中拿出天穹宫的信号弹,向天发射而去。
炫目的绿色烟火在空中爆炸而开。
正在吃饭的古长笙听到烟火声,微微一愣,看向窗口,只是窗口紧闭根本看不到外面的天空。
“还未过年,就有人放起了烟花,要不我们等下也放鞭炮玩?”古长延神色一动,连忙说道。
“孩子心性。”古长青道。
古长笙收回目光,对古长延笑道:“放鞭炮?我怎么记得你小时候最怕这个东西,每次都关上门捂着耳朵,还记得有次你吓的尿了裤子。”
古长延的脸颊突然变得绯红,连忙反驳道:“是你把鞭炮扔到我脚边,那时我才三岁,尿裤子正常的很!”
“噗”古长笙笑出了声,眉头一挑,不再说话,只是双眼戏谑的眼神一直盯着他。
“你,你你你!”古长延的脸色瞬间鲜红如血。
“长笙,莫要再欺负长延了。”古长青轻轻摇了摇头。
古长笙耸了耸肩,收回目光。古长延正要感激的对她道谢,谁知看到古长青也是双眼满含笑意看着他,顿时脸色更是红的发紫。
院中墙角附近的红梅在寒风中傲然独立,梅香扑鼻,令人心旷神怡,古长笙不知为何心神不宁,白白辜负了这沁人心脾的梅香。
“在想什么?”
古长青来到她的身边说道。
“没什么。”古长笙顿了顿接着问道:“长青姐,你知不知道为什么祖训让古家后辈不得踏入江湖?”
“祖训已经流传到如今三百年了,知不知道又有什么意义?如今古家只剩我们三人,将来之事尚不可知,我们过好当下岂不乐哉。”古长青缓缓说道。
听到古长青含糊的话语,古长笙也就不问了,只是刚刚她突然看到古长笙幼时的记忆,祖训还有似乎还有另一条,不得入朝为官。
三百年前世道混乱,末朝皇帝昏庸奢靡、江湖上魔教横行,朝野都是一片混乱,或许古家长辈在那时经历了一些事情,看破一切,然后归隐山林。
这与她无关,只是现在她心神不宁,才无意问道,事实如何她亦不在意。
“长笙,我看你虽然修炼的还是古家内功,可是无论身法、剑法还是掌法都是外来货,虽然有些是功法还不错,但我们始终是古家之人,怎可不会古家武学?连长延无法练功,也能使出几下剑招,你更不能懈怠。”
古长笙嘴巴微张,以她记忆里对古长青的认识,这段时间她绝对不会好过!不是被哪位长辈操练,就是被她本人进行严苛的训练,当下冷汗流了下来。
到现在她还能记得小时候,真正的古长笙被她训练的像是扒了层皮一般。
“安奶奶,这段时间长笙就由你教导了。”
古长青看着从这里走过的安怀若,突然说道。
安怀若是与古长青父亲一起长大的剑童,对古长青如同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早年她曾出去一趟,然后带回一个孩子。
她从未说过谁是孩子的父亲,孩子也是跟着她的姓,那个孩子就是安稚。
“大小姐,老妇怎能担此重任。”安怀若受宠若惊的说道。
“安奶奶,你的武功长青清楚,绝对担得起。长笙的武功不低,教导她时切不可有丝毫松懈,每隔几天我都会考较的。”
古长青几句话就把古长笙日后的事情给定了下来,完全不顾身后古长笙脸色已经变成苦瓜。
“大小姐放心!老妇一定会好好教导二小姐的。”
安怀若激动的说道,再看向古长笙时,双眼已经露出精光,恨不得现在就把她训练一场。
长姐如母这句话,古长笙两世还是第一次体验到,不过内心深处倒也感觉不错。
长时间在外都是她自己在抉择着要做什么事情,现在突然有人管着,倒也觉得十分新鲜,不过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推倒原先的想法了。
……
这日,吴珵的伤势大好,目光再次放在雪松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