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我们有特意关注过岭南那边的僚人的情报,那边的态势最近有些紧张。
而我们还得到了消息,之前当今陛下有邀请冯盎,来长安走一趟的想法。两边都想相互安下心,以确保大唐的安稳。所以不出意料的话,冯智戴最近频繁宴请大小勋贵,应当是在为冯盎的这次来长安提前造势。
这番打前站的动作,更重要的目的,还在于让冯盎能够安然的回到岭南去。”范大叔继续说道。
关系到这样的事情的时候,一般都是范大叔这个最善揣摩人心的高参负责解说了,毕竟在这方面,他也是最有发言权的。
“朝廷上有些鹰派的勋贵,依然有主张干掉冯盎,让大唐的力量彻底掌控这块地盘的意思。怕这个家伙真的有二心的话,以他在当地的人望,很快就能形成燎原之势。
而且那地方瘴气横行,山高林密,大唐的军队想要进缴很是困难,想要彻底消灭他们更是难上加难。
而这次利用他孤身出岭南的机会,直接实施斩首,算是极其难得的机会。
要知道光他手底下的本族战士,都是只认得冯家大旗,不知道什么大唐皇帝的死忠,就不止五万之数,而且对岭南当地的环境极其适应,这绝对是一股足以列土封疆的力量了。
冯盎显然也是看到了这种倒霉的可能,所以才先造个势,一方面把这事弄得众所周知的话,他的安全反而更有保证,哪怕大唐为了自己的面子,也必须确保他进出长安,都得是囫囵个的。
另一方面也是要试探下,哪些家伙是对他抱有敌意的,才好做好应对。
而之所以对你们都释放出善意,也是怕整个武将一脉,全都达成了共识。如果大家众口一词的说他是乱臣贼子,不干掉他不足以平民愤的话,他这一趟来长安,还是有可能有来无回的。
毕竟这么多年下来,大唐军队积威甚隆,不见得就怕了他岭南的反叛,起码他心里是没有这个底气的。
只看贞观元年那回就知道了,这冯盎并不是什么志大才疏的人物,反而为人很是小心谨慎,凡事自然就考虑的多了一些。
这其中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在于,武将一脉最近对于战争的渴望,又在逐渐加强了。
上一次攻破了突厥,已经让武将们吃的满嘴流油了。而现在突厥那边,已经被消化了个差不多,尤其是石头你抛出了那份羊吃人的理论以后,那边整合的进程加快了很多,对大唐的依赖越来越强,而威胁性却是越来越小。
军队这边腾出手来了,自然就把目光盯在了其他方面。太长时间的和平,以及之后必然带来的偃武修文的趋势,都肯定是不符合武将们的利益的,所以冯盎十分担心武将这边,会主动找到开战的借口啊。”范大叔摸着胡子,淡笑着分析到。
“所以说这些珍珠,你就不用客气了,安心用着就成。”管家大叔肯定的说到。
“哇,这珍珠不用送回去啦。”那边的程处月她们就听不得这一声啊,立马就欢呼了起来,然后她们姐妹仨,就在那开始认真的划分着那些珍珠的归属。
当然她们都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肯定不会对那些普通的合浦珍珠特别在意的,她们真正关心的是那几颗走盘珠。
“这颗我要做个吊坠。”“这颗做耳环挺好看的。”“不行,这颗是我的。”
石磊果断的摇了摇头,还是继续不管她们的好,干脆的和几位大叔一起走了出去,省的又让他做那个出力不讨好的评判,帮忙分东西。
至于这些珍珠,她们用了也就用了吧,反正确实是不用还回去的,石磊最近也没收到招呼,说是要一起搞冯盎一家伙,就说明武将这边,大部分也都是和他的立场差不多的,更倾向于留着冯盎,防止可能的动荡。
大唐依然需要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彻底的消化掉突厥故地带来的利益,也让大唐利用这段时间难得的和平,能够更加繁荣起来。
每一次战争,尤其是到了国战这个级别,最后都是考验的双方的财力,人力,乃至于国力,所以归根结底,增强大唐的整体底蕴才是根本之道。
岭南之地对于大唐来说,还算不上心腹大患,而且时间长了,自然就有的是办法,慢慢的收拾这块地盘。
现在这一阶段其实维持原本的策略就成,那就是继续分化那边的僚人们。冯盎那层出不穷的敌人们,多少都有受到鼓动的意思,当然其实更多的还是他们之间的根本利益的争抢。
而大唐想要推动这种争斗,很简单的一个办法,把这家的实际统治区域,分封给另一家子就是了。都用不着多废话,他们自己肯定就要打起来的。
虽然给冯盎树立起来的这些敌人不够给力,可拖住他的脚步还是没问题。况且大唐这边还有另一招啊,分家!
冯盎这三十多个儿子,可不是白养的,大唐这边大方一点,把他那些比较成器的儿子,都给封上一块地盘,就像冯智戴现在身上就有春州刺史的官衔,以后陆续也会给他的那些兄弟们,许上一州之地。
至于能不能拿到实质的统治权,就靠他们自己了,跟兄弟们斗跟老子斗,这都是少不了的,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和地位了,就别指望真的能够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了。
不发生什么兄弟阅墙,手足相残的事,都算他冯盎有本事,管儿子很有一套了。
就算他活着的时候,还能稳压这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