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便点点头,“那奴婢便不跟着小姐一起去。但是小姐把小穗带上吧。”
元善嘉挑眉,“小穗不是我的丫鬟,怎么好跟着我?”
“我听冉竹说,冉兰出事了,小穗便替了她的位置,免得你身边没人伺候。”门口一个声音传来,正是梅先生。
他与王嬷嬷谈完话,便有人来回,说小姐要离开。
“师公。”元善嘉恭敬地行礼。
“你怎么突然想起要走?”梅先生问。
“祖父和祖母还在家中,在这儿多有不便……”元善嘉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真的是因为如此?”梅先生温和地问,眼里带着笑意,“莫不是恼了你师傅?”
“师公误会了。嘉儿原本就打算这两天离开的。只是想要在师傅跟前多呆一下,才没有走。”
“那明天再走吧。”梅先生提议道。
他的眉毛并不是十分粗的那种,反而是风轻云淡的,温和中带着随意。
元善嘉嘻嘻一笑,“好吧,瞒不过师公。”
“说吧,是因为什么?”梅先生屏退小穗和冉竹。
“刚刚得了消息,五皇子悄悄回云都了。”元善嘉说,手上把玩着腰间的香囊。
“所以……”梅先生对这些并不关心,朝廷的兴衰盛亡都对他的影响不大。
“所以我要去见一见五皇子。”
“你最好还是不要与朝廷的牵扯过大。”梅先生提点道。
雅伦大家的家族属于隐世家族,一向致力于隐世,家族的势力更是被要求不准介入朝廷。若是元善嘉利用青玉堂的势力,与朝廷牵扯过多,很可能会有人来收回她的权利。
“这我知道。”元善嘉点头,“我只准备找出背后给我爹爹设圈套的人。原本以为是云玉祥,结果云玉祥后面站着贤王,后来我发现似乎贤王也只是一个棋子,当然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
“嗯,你不用跟我多说,你自己知道分寸便好。”梅先生点点头。
“你回去后也要小心些。还有把那个楚国太子带走。”
“知道了,师公。”元善嘉点头。
“不要总说知道,你自己也小心些,不要老是受伤。你的武功虽说不是很高,但是也不至于保命也做不到。若是有什么危险,就避开来。之后再解决问题。”梅先生不放心地叮嘱。
他和雅伦大家把元善嘉当女儿在养,可不只是说说。
“若是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就来找我和你师傅。”梅先生又道。
元善嘉嘴角含笑,师公说是不要和朝廷牵扯过多,但是又那么护短,和师傅一模一样。
“是!师公!”元善嘉故意搞怪,学之前师傅一般行了一个据说是军礼的动作。
“好了,天气看着要下雨了。你还是早点走吧。”梅先生眼里闪过一丝担忧。
果不其然,出了巷子没有多久,天色便蒙蒙的,下起了细密的丝雨。
元善嘉掀开帷幕,往外看去,路上的行人或顶着蓑衣斗笠在雨中漫步,或是打着油纸小伞在街旁悠悠走着,更多的便是淋着雨狂奔。
无边丝雨细如愁。
元善嘉的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一句话,有些突兀。
她笑笑,便驱散了脑海中突然出现的愁思。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出陷害爹爹的最终的幕后黑手。
元善嘉有一种感觉,若是她去见了五皇子,也许便会有些答案,就算得不到答案,也会有些线索的。
“云叔,驾车慢些,路上行人跑来跑去的,不要撞了人。”元善嘉看着低头跑着的行人,有些无奈。
“是。”云叔道。
小穗笑着赞道:“小姐真是善心。”
“这算什么善心,只是不想麻烦罢了。”元善嘉无奈。
小穗自从和她熟了以后,总是喜欢各种称赞,似乎什么事情对她来说都是好的,而且称赞别人总是十分地真诚,完全不带任何的虚假。
元善嘉的话音刚落,车子外便出现一声尖叫,“我的孩子!”
在雨中跑着的行人都纷纷停了下来。
“怎么了?云叔。”元善嘉掀开帷幕问道。
一眼便见着地上躺了一个瘦骨嶙峋的男孩儿,似乎已经昏迷过去,生死不知。
“小姐,这孩子突然撞上来了,老奴没有刹住车。”云叔有些无奈。
元善嘉跳下马,准备给孩子号脉,看看严不严重。
看样子并没有出血,只是被吓昏过去了。不过也不排除有内伤,还是尽早治疗为好。
“你赔我的孩子!赔我的孩子!”元善嘉还没有靠近,便被一个长相尖刻的女人拦住了。
元善嘉挑眉,打量着眼前的人。
女人长了一张尖刻的脸,双颊瘦削,嘴巴十分地大,涂着劣质的红色唇脂,鼻骨很高,有点鹰钩,双眼狭长,眼尾上吊,眼白占了大部分。
她穿着一身宝蓝色的衣裙,****的抹胸拉得很低,**清晰可见,敢这么做的女子十分地罕见。除了青楼的,一般正经人家的女子都是比较矜持的。
她的双眼十分地不安分,不时地打量着元善嘉的穿着打扮,当略过元善嘉腰间鼓囊囊的荷包的时候,她的双眼绽放出贪婪的光芒。
元善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看着地上躺着的瘦骨嶙峋的孩子。
孩子身上的衣服看着已经是几年前的了,又短又小,捉襟见肘。男孩子脚上没有鞋子,光着的脚丫子黑乎乎的,已经很久没有洗了。
元善嘉有些怀疑他是不是这个女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