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州县城,巍然耸立的府衙里。到任没有多久的知州刘焕,正皱着眉头听着属下的关于大别山中匪患的报告。
说起这个刘焕,在后世的寿州,也就是寿县,还比较知名。因为在他做寿州知州期间,确确实实为寿州做过一些好事。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对寿州排水系统的整修,他在前代的基础上,给寿州城修了一个月坝。不要小看这小小的月坝,就是多了个这么个东西,寿县后来不管遇到多大的降雨,城里面从来没有遇到过内涝积水,这是非常之了不起的。一直到1991年长江特大洪水,刘焕整修的这个自动排水系统还在发挥作用,大水围城五十多天,城里面的百姓生命财产都安然无恙,没有受到一点损害。
不过现在是乾隆十八年,刘焕同志修月坝是乾隆二十年,也就是两年后,以谭克造反的速度来看,刘焕同志那时候做不做寿州知州,安徽还在不在清廷手上,这都需要打上一个问号。
“老爷,现在山里面一伙叫什么人民军的乱匪闹的可凶了,不仅在山上攻山拔寨,吞并贼匪,还派兵攻打附近的士绅,最近有不少良善之家遭了匪祸,官司都打到县衙去了……”
刘焕听着师爷为那些遭了匪患的士绅诉苦,表面上却没什么表情。等师爷说完,刘焕才挥挥手,示意师爷退下。
“老爷,最近这人民军闹的好凶哦!爹爹来信说,这是一股巨寇。”
刘焕在寿州纳的一房小妾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对刘焕急急的说。
“巨寇?呵呵。”刘焕听了小妾的话,当时就冷笑一声。他刘焕又不是刚上任的雏儿,对地方上两眼一抹黑。这大别山一带,地方士绅勾结山中盗匪的常例,刘焕心里可是通透明白的很。这回山里的劳什子人民军闹的这么大,指不定是和哪家劣绅分赃不均,那山匪干脆掀了桌子,下山抢他娘的,一了百了。
“以后政事上,你少插嘴。老爷我又不是三岁幼童,该怎么做,还用的着你教么?”刘焕很不客气的训斥着小妾。
“贱妾不敢!贱妾再也不敢了!”刘焕的小妾被知州大人的威风吓的面色苍白,一下跪在地上磕头。
本来知州大人还有兴趣和这长得挺漂亮的小妾白日宣淫一番,现在被什么人民军搅了兴致,当下也不理睬还跪在地上磕头的小妾,冷哼一声,就甩着袖子出了府衙。
大别山。
“弟兄们,你们拿谁的钱?吃谁的饭?当谁的兵?”唐覆海穿着一身笔挺的黑军装,扎着武装带,站在一个用土堆成的方台上,向平地上整整齐齐同样穿着黑色军服站着的一个营新兵挥舞着手臂。
“我们拿陈主席的钱,吃陈主席的饭,当陈主席的兵!”底下刚练出来的一营兵跟打了鸡血一样,各个扯着嗓子嗷嗷叫。
“很好!”唐覆海听到士兵们的表态,很满意的点点头。
“主席,这唐覆海是个人才啊!”说话的是陆菲青,这老爷子到现在总算也随大流,跟着大家伙喊谭克主席了。他发现这个唐覆海真是不得了,虽然识字识的慢点,一看书本就直打瞌睡,可鼓动人心却是一把好手。
陆菲青对唐覆海非常看重,谭克却皱着眉头,脸上不是很高兴的模样。原因也没有别的,他谭克要是个普普通通的军阀,那么有唐覆海这么个手下,那是很值得高兴的一个事。可他的目的不是当个军阀,他是为了让受满清鞑子奴役的汉民们过上好日子。可按现在这么个情况发展下去,这赤色黎明是搞不成了,最多搞个灰色黎明出来。
虽然心里忧心忡忡,谭克现在却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这鞑子入关也将近一百年了,这整个中华大地都是遍地腥膻,上到官员士绅,下到普通百姓,这脑袋里全是封建糟粕。他谭克个人纵然有天下无敌的战斗力,对这思想的涛涛洪流,还真有些无能为力。
“主席,该您发饷银了!”一个声音打断了谭克的思绪,原来是唐覆海来到谭克面前,正谄媚的对着谭克笑着,全然没有半点刚才站在土台上的威风。
在唐覆海身后,几个士兵正抬着满满一大箩筐的银元,这亮晶晶的小东西是谭克从主神空间兑换了压制银元的机器,然后成立了人民党造币厂,让书剑位面的土著人士用缴获的白银和山里开采的银矿制造出来的。虽然机器是最好的,可是因为人员素质的问题,银元的瑕疵挺多,回炉率特别高。不过在陆菲青他们看来,这圆溜溜的银元已经是顶好顶好的了。就这么着,正面印着一个人民军战士头像,反面印着“人民万岁”的银元在大别山根据地里流通了起来。
谭克抓了一把银元在手里,稍微掂量了一下重量,“唐覆海,让同志们排队过来领工资!”
“弟兄们,以班排为单位,在连长的带领下,过来领军饷啦!”
随着唐覆海的一声喊(现在人民军已经扩充到两千多人,唐覆海也荣升为第二团团长。),士气高昂的士兵们又迈着有力的脚步,在谭克面前排起了一道长龙。
“谢谢主席!”一个士兵接过银元之后,朝谭克立定敬礼。
“都是同志,不需要这么客气。”谭克满面笑容的向士兵举手回力。
送走这个士兵,谭克又给下一个面色黝黑的士兵递去4块银元。
“主、主席,您还认的俺吗?”面色黝黑的士兵拿了饷钱以后,没有立刻离开。反而结结巴巴对谭克说起话来。
谭克打量了一下面前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