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沈冲咬着牙,一拳狠狠砸了过去。
嘭……
如同砸在了弹簧之上,反冲力之大使得沈冲往后退了十数步,差点就摔倒在地。
扎稳马步,沈冲定睛一看,这一拳并非打在了八字须身上,而是……打在一位面白无须的年轻人手掌上。
只见此人还摆着大手张开伸向前方的姿势。
遇到硬茬了!这是沈冲的第一反应。
对方的手法异常的高明,不但能卸掉沈冲的冲击力,还能借力打力,说白了沈冲是被自己的力气震退的。
这人比之刚才的八字须要难对付一百倍,从刚才一招来看,技巧上远胜过我。沈冲心中有了念想:此地不宜久留!
“见过兄台!”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沈冲便一溜烟跑了。
一个人要学会审时度势,一味向前冲的并非是真的猛士,而是莽夫,沈冲自然不是莽夫了,所以他第一时间就逃走了。
一连跑了一刻钟,回头再看时,没有发现对方,沈冲这才停了下来。让他不解的是对方为什么不追自己?对方似乎就没有追击的意思,连腿好像也没迈出一步。
“刚才那人的表情上似乎有一丝笑意,不像是虚伪的!”沈冲有些头疼,他基本上肯定对方有意放自己一次,可为什么放过自己呢?
莫非是欣赏我?呸呸!自己差点将那八字须打死了,怎么可能因为欣赏而放过敌人呢?!
想不通便不想了,天就要黑了,先找个住所,再好好打探下消息。
而在另外一边,八字须中年人大发脾气。
“姓陈的,为何不逮住他?你到底站在哪一边的?你等着,我邵东跟你没完!明日在总堂见!”
“你以为我很轻松?刚才我替你吃那一拳,险些把心脏都震碎了!他跑得比兔子还快,我拿什么去追他?”白皙青年一甩袖子愤怒离去了。
愤怒只是做做样子而已,离去后白皙青年便露出了一丝笑容,嘴里念叨着,“这小子有点意思……”
小三则搀扶着八字须,“三当家的,你也别太生气了,那小子也不知从哪里学来了螳螂拳的残卷,有两下子。”
这意思是,您老啊是被著名的螳螂拳打败了,不算丢人!但听在八字须耳中反而更加生气,一巴掌呼在小三脸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他那四不像的假把式也配叫做螳螂拳?我不过是大意了,拼消耗上吃了亏而已。若是有下一次的话,我十招内必杀他!”
“这次算他走运。三当家的您放心好了,连夜我就给你查,三天内必然找出这小子藏在哪个角落里!”小三捂着脸,接着一脸坚决拍了拍胸脯说道。
说到找人他确实有着过人之处。
可在偌大一个城里找出一个小孩来,对小三来说也不简单。
“三天?”八字须吹胡子瞪眼,“明天日落前我要知道他在哪?不然拿你是问!”
“明天?三当家的,风谭城这么大,我小三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没把握啊!您再宽限几天。”
“说明天就明天!明早你拿这令牌去总堂带二十个兄弟!挖地三尺也得把那小畜生给我找出来!”
“是!”小三无奈接过一枚沉重的黑色令牌。
多了二十人,小三也多了一些信心。
沈冲走到一处院墙外,伸手便朝着院墙上扒去,一大把泥巴捏在了手里,也不含糊猛地就往脸上搓。
他知道自己得罪了一个不小的势力,敢在风谭城里开黑店,一定不会是善角色。所以他必须改变自身的容态,如此才不会轻易被人找出。
说到易容,脸上涂泥巴是有效手段之一,改变发型同样也效果显著,要知道许多人发型一变便可能判若两人了。
长长的且蓬乱的头发被沈冲剪得七零八落,寸短发型就此诞生,看上去倒也精神了许多。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思想保守的这个年代可没多少人剪发,无论男女清一色是长发,除了僧人以外。
如此一看沈冲倒像是个邋遢的小和尚。
“阿弥陀佛,施主里边请!”这不,旅店里接待沈冲的小二,双手合十一脸虔诚。
沈冲也懒得还僧礼,指了指屋里,食指与大拇指搓动着,“请问还有地儿住吗?住店一晚需多少?”
“住店一晚三十文。”
这种价格只能是人字号房间,至于地字号和天字号这小二也懒得说了,一个邋遢的小和尚怎么住得起!
三十文,完全能接受。沈冲从兜里取出三十文,重重拍在柜台上,“带我去。”
“小施主这边请。”
来到房间外,开门一看。
这房间奇破无比,空间狭小得如同押送犯人的牢笼一般,房间里只有一张简陋的床,其上的被子有些泛黄,看起来似乎有一段时日没洗了。
不过至少没发臭,沈冲还能忍受。
刚准备躺下。
隔壁竟然传来阵阵的撞击声,肉与肉的撞击,肉与木板墙的撞击。以及时不时传来女人娇喘的声音。
起初沈冲还被撩得心烦意乱,不过当他盘点今日的得失时,心自然平静了下来,哪怕有人就在面前做那苟且之事也无法影响他。
沈冲对于自身的了解又多了一步,从今日的战况来看,自身的力量绝对是凌驾于绝大部分人之上,从一拳就可将肌肉虬扎的大汉拳骨打碎,便可见一斑。
更大的发现在火眼金睛上,这双眼睛可不止是精准判断他人的下一步动作,还有一项功能同样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