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诚又是“呵呵”两声,余光瞟着徐意山的鬓边,那里恰好是发际和耳垂相接的位置。他轻飘飘地说:“念在你平时叫我几声‘大哥’,我却从来没有护过你,我心有愧啊。”
“你也不用告诉我这些事情罢。”虽然他也很想知道就是了。
看出了徐意山的矛盾,房诚的胆子更大了:“既然都开了头,不说完也不是我的风格,你只管听着即可。先皇驾崩之后,按规矩所有的君侍都自由了,可以选择出宫也可以继续留在宫里。年轻的君侍们当然都选择走了,毕竟他们都没有孩子,留在宫里也享受不到什么荣华富贵。所以留下来的人就只剩下了戚太皇侍,季太妃侍和方太妃侍。这其中方太妃侍是没有子嗣的,年纪也很小,不知为何也不肯走。本来呢,沛王和淮王一样,是要去封地的,可是季太妃侍以他的残疾为理由向皇上求情,于是皇上就准他一辈子待在宫里了。”
“皇上一直是个仁慈的人。”徐意山违心地说。
“是啊,圣上一向如此。我今日跟你说这些,不过是临时起意,你别往心里去罢。”
徐意山压住嘴角的冷笑,心道:都往这么多宫殿送去锦缎了,偏偏到静蔼宫你才跟我说这么多,分明是想让我放在心上。你的意思不就是往其他宫送东西都是掩人耳目,只有往静蔼宫才……
他被自己的猜测惊到,步伐不由得一顿!
“你怎么停下了?耽误时间事小,可千万别弄乱这上好的锦缎了……”
锦缎!这锦缎中有玄机!
徐意山盯着盘中的沛水锦,上面的花纹既美丽又繁复,远看和近看竟然都是不同的图案。他想到了季太妃侍就是沛水郡人,这也是当年的二皇子的封号和封地由来的原因。
他深深地看着房诚,却只说出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