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山手里。

“多谢花公公。”

他赶紧用袖子捂着脸逃离了锦枫殿,却看着全然陌生的院落不知所措。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似乎要将全世界都埋葬在无望的纯白里。

身后传来花公公气喘吁吁的声音:“你乱跑做什么?我还没带你去宿房呢!你找得到路吗?”

霞飞宫的宿房布局在东北方向的角落里,很小的院落,几排低矮的平房就是全部了。当徐意山推开自己的房间的门的时候,他的新室友正坐在桌边吃饭。

这依旧是个两人间,但是比宫人所和御膳房的房间大上许多,除了有木桌以外还有个衣柜。他刚刚将背上的包裹放在空着的床上,花公公就说自己有事先走了。

“你为何将自己弄得这么惨?”新室友抬头看他。

“我没什么经验,所以用力过度了。你呢?”

“我叫房诚。”

“房大哥。我也要做贵侍大人的贴身宫人了,希望大哥能多教教我……有劳房大哥了。”

“你不用跟我客气,”房诚摆摆手,“大家都是在一起做事的人,应该互相帮助。在宫里生存本就不易,多个朋友就是多条路了。”

“你先给自己的脸上药吧,不用管我。你有金疮药吗?”

徐意山点点头,寒冷的心里终于有了一丝暖意。

房诚也穿着浅绿色的宫人服和袄子,只是衣服的磨损程度要比徐意山严重许多。他的长相是偏阳刚坚毅的,所以脸上的疤痕看起来倒还和谐。

“你擦药的方法不对。这金疮药是宫里独有的,要沾水一起用。”

这个房诚还真是个热心人。徐意山看他雷厉风行的样子,也不好拒绝他,只是在感动的同时又有些怀疑。

房诚一边为徐意山擦着药,一边问道:“你今日有吃过饭吗?”

“没有……我还不太清楚霞飞宫的规矩。”

“一会我带你去小厨房拿些吃的,路上再告诉你多些事情。”

两人出了宿房的小院,往南面走去。徐意山在房诚的讲解下用心记着各个殿的方位和功用,忽然想到了一件极重要的事情:

“房大哥,请问下大皇子殿下住在哪个殿里呢?”

“大皇子?他不和贵侍大人住在一起。他和教养宫人住在西面的承恩殿。”

洛帝目前唯一的儿子,燕云臻,才一岁就和自己的父侍分开了,想来也挺可怜的。徐意山不由得想到自己的父侍,那个总是吃斋念佛的男人,以为信佛便可以替父亲消除杀孽。可悲的是,他念了半辈子佛也没能保住家人的性命――自己的亲弟就死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尸骨永远留在了寒冷荒芜的塞外。

塞外雪……塞外血……

至亲惨死之仇还没有报,淮王交代的任务也没有完成,杀孽又怎能停止?他现在并不担心自己造的孽会得到怎样的果,他更担心在这诡异的霞飞宫,在精明的司秋贵侍的眼皮子底下,怎么联系上淮王,又怎样才能得到更多重要的信息。

“房大哥,你的前室友去了哪里?还是说你是专门搬过来的?”

“他啊……前几天刚上吊自杀了。哎,今年我都亲手埋了三个室友了。不过我不担心你,你看起来是很机灵的。”


状态提示:12.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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