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听说犯了命案,正是上次姓张的书生,他被人打死之后扔在昭阳门前,凶徒原本的意思是震慑一众书生,让他们知难而退,谁知道这事引起了轩然大波,眼下马上大考之际,众人愤恨难平之际,纷纷罢考,力求皇上查出凶手,不仅仅是给那个姓张的书生,也是给天下士子们一个交代。
朗朗乾坤之下,竟然有人敢如此猖狂,皇上大怒,斥命大理寺于七日内破除凶案,找出凶徒。
朝堂之上,大家都把怀疑的矛头指向了冯天照,毕竟几日前他曾同书生起了争执,还让人打了他的板子,李自大人十分的愤怒,据说在朝堂
上与冯大人争吵的很厉害。
我在后宫中,冷眼观摩着所发生的一切,焃宣派人送来的书信让我对前朝的事情了如指掌,接下啦,好戏即将开场。
我细细的摩挲着刚刚涂了蔻丹的指甲,让金铃找来一个火盆,将所有信件都烧毁后,我才点了点头,让金铃将一本圈了内容的书送给了焃宣,“告诉你们家王爷,就说本宫今日里看了一本十分有趣的书,为感恩王爷素日来对本宫的照顾,本宫请王爷一同观赏。”
自那日刘珩对着我说起焃宣时,我便留了个心眼,未免日后不必要的麻烦,我与焃宣,还是尽量少见面为好。
“娘娘,皇上身边的高公公来请娘娘去御花园,说是皇上正在那里等着娘娘。”金铃将火盆中的灰烬埋入花盆中,小心翼翼的对我说道。
我心思转了转,“去告诉他,就说本宫身体不适,不便去了!”
果然不一会,刘珩便带着一队太医宫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我的寝宫,他一见着我,便急切的问道,“阁儿怎么了,是有什么不适吗?”
我故作有些虚弱的样子,朝着他摆摆手,“只是有些头晕罢了,并非太大的事情!”
没有什么别的目的,只是想要让他更加烦恼罢了,他越烦恼我越感到高兴。
这几日刘珩陪着我,朝堂上的事情又全权交予了安王爷代理。
六月十三日,第一日,大理寺少卿赵御从张姓书生家中查出亲笔遗书,证实张姓书生乃是自杀嫁祸,后经刑部鉴定,笔迹造假,众士子哗然之余,也有三三两两的被规劝回家准备大考,剩下的人包括李自仍在死死坚守。
六月十四日,第二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两个寒门子弟的学生在回家途中被人打断了双腿,继续在昭阳门示威的众人,听说消息后散了小半,庶族与士族的矛盾日益加剧。
六月十五日,第三日,敕查出打断学生的凶徒是冯天照之子冯宁,大理寺羁押冯宁受审,冯宁供认不讳,但不承认张姓书生之事是自己所为,他只是打断了那两个出言不逊的书生而已。
六月十六日,第四日,案件毫无进展,张姓书生的家书在昭阳门前拉起来白幡,烧起纸钱,进一步逼迫大理寺,言明幕后指使是冯天照,要求皇上捉拿冯天照,给众人一个交代。
知晓外面如此杂乱复杂的境况,我在宫中悠闲的修剪着花枝,指东打西,焃宣果然明白书中的意思,先前张姓书生的例子,即便没有冯天照,也会有别人,一件僵持不下的事情,若想找到突破口解决,必须先用剪刀自己去捅个窟窿,然后你想裁剪成什么样子,才会有定数。
这件事情中,很多人不能活,张姓书生不能活,冯天照同样也活不了。
我看着我的手,它依旧白皙,只是不自觉中已经沾染了鲜血……
天可度,地可量,唯有人心不可防。但见丹诚赤如血,谁知伪言巧似簧,以后的我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大概最后我自己也会讨厌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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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七日,第五日,赵御搜查冯天照府邸,并未发现杀人无证,但发现了冯天照授受贿赂买官买官的账本,冯天照被压入天牢,皇上大怒,斥责门荫子弟,不思皇恩,自甘堕落。
六月十八日,第六日李自亲自规劝聚集在照样门外的寒门子弟,既然冯天照已经入狱,众人不妨先回家安心准备大考,皇上圣明,大考之后,此事必有定夺,众弟子听闻,多数皆散去,余下小部分顽固者,仍不肯离去。
六月十九日,赵御并未查出张姓书生究竟为何人所害,此事暂且搁置,着手调查冯天照受贿一事,李自被命为此次主考,主持此次考听公正。
安内攘外,刘珩开始解决瓮川的灾民问题,粮草和军队同时出发,抵达地方,接应灾民,扣杀流匪。
又过了几日,观星台小郎张痕献地龙仪,声称地动之灾可以提前防御,朝野哗然,朝臣们议论纷纷,都说张痕的地龙仪是骗人的玩意儿,甚至有人说他有意造谣生事。
地龙仪用青铜制造,形状有点像一个酒坛,四围刻铸着八条龙,龙头向八个方向伸着。每条龙的嘴里含了一颗小铜球:龙头下面,蹲了一个铜制的蛤蟆,对准龙嘴张着嘴。哪个方向发生了地震,朝着那个方向的龙嘴就会自动张开来,把铜球吐出。铜球掉在蛤蟆的嘴里,发出响亮的声音,就给人发出地震的警报。
李自对于张痕的地龙仪很是坚持,崶亓的京都洛城是很繁华的地方,都城里的王公贵族多数生活骄奢淫逸,张痕曾经做过一篇赋,名曰《洛城闻道》,讽刺这种现象,因此李自和张痕交好。
这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