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陆家和没想到家宝和扶疏会在这当口回来——
两人一路打听小神农的消息,却是被人指引着到了这里,爹本来说天色晚了,还找不到就准备回城的,又说既然到了这里,就去自家小农庄上瞧瞧,哪知到了后才发现,地里竟是长满了齐腰深的野草,根本连一棵庄稼都没有。
爹现在可是在气头上!吓得忙一把抱住陆清源:
“大哥,扶疏,你们快——”
却被陆清源一把推开,转身抽了个胳膊粗的棍子,伸手扯过家宝,劈头盖脸的就开始揍了起来:
“逆子,你竟敢如此胡闹!你这样的败家子,要来何用,我今天就打死你——”
扶疏一下懵了,等反应过来,正看见有鲜血顺着家宝的额角汩汩流下:
“大哥——”
“扶疏?”正自地里干活的二牛婶一怔,自己怎么恍惚听见扶疏的哭声?忙伸头往兄妹俩住的小农庄的方向一看,神情顿时大变,“当家的,快,快叫人,有人在打咱们的小神农——”
“什么?”二牛抬头一瞧,可不是咋地?大家里平时疼还疼不够的小神农这会儿正被人摁着拿棍子抽!
“奶奶的,哪家的混蛋,竟敢跑到我们这地界来撒野!”回身扛起锄头,边跑边喊,“祥林爷,快叫人来,有人跑到家宝家里撒野——”
陆清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听见身后一片喊打喊杀声,然后就是杂乱的脚步声,忙回头看去,好险没吓趴下——
却是足有五六十个男男女女的庄稼人,正朝自己这边跑过来。
一时有些吓懵了,竟是一手拽着家宝的衣服,一手举着棍子,傻在了那里。
扶疏趁机上前夺过陆清源的棍子,狠狠的扔了出去,又用力去推陆清源:“大哥——”
“你——”陆清源不防备,被推了个趔趄,刚要发火,却在看清家宝的模样时,吓了一跳——刚才气昏了头,下手不知轻重,这会儿才发现,竟是把儿子的头都打破了,鲜血流的一脸都是,顿时一激灵,终于回过神来,心里也很是后悔,不住念叨着:
“家,家宝——”
却被最先赶到的二牛劈手揪住胸前衣襟:
“你是谁?竟敢跑到这里行凶,敢打我们的‘小神农’,想找死不是?”
用力一推,就把陆清源推倒在地。
陆家和一愣,忙想上前拦阻:“你们是哪里来的强盗?干什么要打我爹!”更奇怪的是,自己方才好像听到,对方提到小神农?
却被栓柱也一下摁倒,怒声道:
“好小子,贼喊抓贼不是!也不睁大眼睛瞧瞧,这里也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什么叫“这里也是我们撒野的地方”?
陆家和简直晕头转向:
“这是,我家呀!”
却被栓柱照着头上就是一巴掌:“你们家,说瞎话也不——”
“别打了——”扶疏正好抬头,忙抹了把泪道,“他们是,我爹,和二哥——”
“你爹和二哥?”二牛明显不信,上下打量着陆清源和家和,“丫头,是不是他们吓唬你了?这都几年了,一直就是你们兄妹俩生活,也没见你们家什么人来过,怎么突然就蹦出个爹和二哥来?甭怕,有我们在,谁敢欺负你们,二牛我就第一个不饶他!”
嘴上虽是如此说,却还是听话的往后退了一下,却仍是虎视眈眈的盯着陆清源二人,一副只要扶疏开口,就随时都会冲上来的模样。
陆家和就是一呆,越发觉得眼前情形古怪——明明扶疏不过十岁大的孩子,怎么在这里有这么高的威信?看这些人年纪大多比自己大,甚至还有和爹爹差不多的,却全对妹子服气的紧,竟是一句话都不敢违拗。
陆清源却是眼睛全在家宝身上,再怎么不成器,这也是自己的儿子啊。真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有脸去见地下的发妻啊!
竟是一屁股坐在家宝身边大哭起来:
“你个不成器的逆子!但凡你争点儿气,不做这么多混事,爹也不舍得对你下这般狠手啊!都这么大了,还是如此不务正业,爹爹年纪也大了,又能养你到几时?”
说不好这次就会死到大牢里了,长子还这般不成器,这一家老小,可该怎么办呀?
看陆清源哭的凄惨,其他人神情顿时有些将信将疑——说不是家宝的爹吧,对方的伤心可是丝毫不做假。说是吧,可他口里那个混吃等死的没出息儿子,真就是大家交口称赞的小神农?
“喂,你是不是弄错了?”二牛婶自来是个爽快性子,当下就上前一步问道,“家宝这样的还不算有出息,你倒是再找个也是家宝这般年纪却能被称作小神农的出来让我们看看!”
小神农?陆清源含着两泡眼泪一下呆在了那里——自己此来,就是想找小神农求他指点迷津的,怎么面前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提到小神农这几个字,更莫名其妙的是还跟自己那傻儿子家宝联系在一起?
“你不会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儿子的本事吧?”二牛婶也隐约有些明白过来,不敢置信的瞧着陆清源。
“你方才说,我大哥,我大哥,就是,小神农?”陆家和最先反应过来,一下张大了嘴巴。
“怎,怎么会?”陆清源都有些结巴了,看看这个,瞧瞧那个,最后可怜巴巴的瞧着仍是昏迷不醒的家宝,“你们,你们弄错了吧?我儿子,我儿子不可能是小神农的——”
“什么不可能!”发话的是栓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