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将军——”
“沈将军回来了。> 这些瞎了眼的混账东西。那沈承不就是在行军途中展示了几回身手吗,一个个的就昏了头,把沈承当神明敬着了。
“佑表兄看什么呢?”裘泽也从帐篷里探出头,入眼正好瞧见踏着夜色大步而来的沈承,翻了个白眼,嘀咕道,“出息!你大哥也就会在这些下三滥那里找些存在感。你说杨大人怎么就会犯了糊涂,把杨小姐许配给这么个货色呢!”
裘泽是帝都一干世家子中出名的文不成武不就的。眼瞧着想要通过科举为官是走不通了,只得另辟他途。可巧发生了秦州暴动这样的事,暴民作乱,算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虽然领兵的是沈青云让大家也有些犯嘀咕,可听说了李绍的名头,再加上下面能征善战的将领也颇有几个,便有几家动了把孩子送进去跟着领一份军功的想法。
至于裘泽,其母本来是舍不得的。可架不住裘泽这小子能闹腾啊。为了逼爹娘帮着想法子娶杨家小姐,一哭二闹三上吊,当真是十八班武艺全都给用上了。
最终令得家里裘家老爷子动了真怒,直接把人捆了堵着嘴巴交给了沈青云。
可怜裘泽不曾亲到美人儿芳泽,反而还沦落到和情敌朝夕相伴的下场——
他和沈佑一般,都是以参赞军务的名头入得军营,也不知沈青云怎么想的,他们两个要参赞的主要对象,可不就是沈承?
当然,因为有沈青云护着,裘泽和沈佑到眼下都没吃过什么亏,一应脏活累活全都是沈承一个人扛着。
可即便如此,并不代表着裘泽就能看沈承顺眼了。
沈佑瞥了裘泽一眼,撇了撇嘴: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放不下?怪道舅父要收拾你。”
心里却是终究平衡了些。
方才对着沈承笑脸相向的的这群人可不全是下层官兵?分明连一个身份像样的将领也无。
这些人尽皆身份卑微,等闲根本连帅帐都靠近不了,自然不知道沈承在大营里的尴尬地位。若然他们知道,沈承这位大帅公子,根本就给他们带来不了任何好处,看他们还会不会在沈承面前这般狗腿。
“什么叫放不下?”裘泽一梗脖子道,“杨小姐天仙一样的人物,如何就能插在你大哥那样的牛粪上?想要娶杨小姐,就凭他也配——”
话还未说完,帐篷一下被掀开,凛冽北风带着哨音一下从外面灌了进来,隔着被掀开的帐篷,外面正站着一个脸色比寒冬还冷的男子,裘泽吓得“嗷”的怪叫一声,只觉一道利芒伴着寒风从耳旁掠过,左耳边火辣辣的疼痛之外,半边身子更是都麻了。惊吓过大之下,一个把持不住,一屁股坐倒在地。
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气得浑身都是哆嗦的:
“沈承,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沈承已是恢复了往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嗤”的笑了一声,摸了摸手中的宝刀,“就是得了把好刀,想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吹发可断。待得上战场时也好用这把刀多杀几个看不顺眼的……”
说着重重的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的对裘泽道:
“可长点心吧,战场上可是刀枪无眼的!”
一直到沈承走出去老远,裘泽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敢置信的指着沈承的背影:
“阿佑,你哥,那个混账,他刚才,是在威胁我?”
“威胁不威胁我不知道。”沈佑摇了摇头。却是上前一步,蹲下来,从地上捏起一绺头发,“你往后,怕是真得小心了。”
这个兄长,可是从小到大的心狠手辣,真是惹了他,绝不会有好果子吃。
裘泽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下意识的抬手,好险没哭了,左耳边可不是秃了一片!再想到方才甫一瞧见沈承时,对方索命修罗似的阴狠模样,不觉抖了一下:
“阿佑,你说我这会儿跟姑丈说回帝都去,他可会放我走?”
只裘泽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不但不可能走,还直接开始跟着沈承卖命了——
“眼下情形紧急,叛军来势汹汹,钦州危矣!”沈青云端坐大帐正中,神情凝重。
“难不成,叛军奔袭钦州一事竟是真的不成?”说话的明威将军郑昌年约四旬,本来他的资历相较于沈青云更适合领军,只是出身寒门之下,少有人支持,自然不敌有五皇子做依仗的沈青云。
沈青云平日里对郑昌礼遇的近乎疏离,这会儿却是没摆什么脸色,苦笑着点了点头:
“不错。”
说着神情一肃,抱拳冲着皇城的方向拱了拱手:
“眼下正是朝廷多事之秋,皇上既把这副重担压到沈某肩上,即便沈某不才,也绝不敢辜负皇上信任,誓要固守钦州收服叛军。”
语气慷慨激昂,整个大帐都为之一静。
“只眼下事起仓猝,沈某和军师昨日一夜未眠,思来想去,也唯有围魏救赵一计可行。”
“围魏救赵?”郑昌沉吟了下,“大帅的意思是……”
叛军眼下占据了并州、林州。西南北三面要么是荒凉大漠,要么地形险峻,易守难攻,唯有钦州,虽也是块难啃的骨头,却胜在占了大机遇,一旦拼死夺下,或进或退都将大有可为。
对于己方而言,可不是面临着和叛军同样的困境?
既要围魏救赵,自然要绕过叛军的路线,那样的话大军势必得从南面或者北面快速插入,只自己记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