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伎俩,自是被严密看管的郑军军兵迅速发现,朱由崧本人被那些粗鲁的军汉暴打了一顿,牙齿都被打落了数颗,昏迷于地的他,被郑军用一具抬床装上,连伤口都不及处理,就这样如抬死猪一般,被抬往金厦。
而他的那一众亲信太监,则是全部被残暴的郑军军兵所斩杀,一个也没留下。尸首皆丢于宫中,与宫殿一齐尽数焚毁。
一时间,福州城这座伪弘光朝廷的行都,一众乱兵在城中四下抢掠杀人,奸**人,随及又四处纵火,意欲将整座城池彻底毁掉。很快,福州城烈火腾空,百姓奔逃,形同地狱。
郑军这般仓皇撤退的行动,自是早被唐军安全司人员,以最快的速度报告给了李啸。
这样的情况,其实也早在李啸意料之中。
虽然在他一直看来,郑芝龙若要与自已对抗的话,最大的可能是凭城固守,然后不停地阻击自已的进攻,却没想到,郑芝龙倒也端的狠厉,就宁愿放弃广东与福建,转而全部运往海外,去攻打自已的海外诸地。
哼,郑芝龙这厮,以为他这样来个壮士断腕就能打唐军一个措手不及,就能这样兑子一样,用舍弃广东福建两地,来换取李啸那面积庞大人口众多的海外领地,这个算盘打得倒是美呢。
哼,你们这般伎俩,以为就可暗渡陈仓瞒过孤王,那也太小看我李啸了!
李啸略一思虑,立即飞鸽传信,令南北两路水师,加快速度,以对夹之势,分别从南北两路,一齐往攻澎湖,利用郑军水师尚未集结的时间差,率先对澎湖发动进攻。
郑芝龙这厮,就让老子的铁拳,彻底打爆你这般迷梦。
而鉴于郑军已撤走兵力,李啸同时又紧急传令,要那唐军布署的福建与广东临近的第九镇与第八镇兵马,立即紧急出动,去攻占郑军撤走的空地,尽快接管当地治安,防止产生更大的骚乱。
而正朝南方进发的唐军,李啸亦要求他们加快速度,尽快赶往广东与福建,以最快的速度拿下这两个郑军退出来的省份。
李啸命令方下,各路唐军自是加紧行动,全力攻向广东与福建二省。
很快,唐军从广西、湖广、江西、浙江四省发兵,一路迅猛攻去,迅速地拿下了诸多失地。
唐军行动极快,就在郑军全部集结于金厦,正等着船只来装运他们去澎湖时,唐军的南北两路水师先头部队四十余艘,已急急赶至澎湖,立即对澎湖发动进攻。
唐军此番来攻,大出郑军意料,此时,澎湖之地,仅仅集结了六十多条战舰,仅比唐军先头部队的数量多了二十多艘而已。
唐军舰船来得如此之快,大大出乎郑芝龙所料。
现在,郑鸿逵与集结的十五万兵马尚在金厦,郑芝豹与郑彩则是出海去集结舰队均未回归,现在尚在澎湖主事的,除郑芝龙自已与其子郑成功外,再无他人。
惊惶之下的郑芝龙,来不及过多思考,立即下令其子郑成历留守澎湖,他则亲自带领澎湖内的舰队,率先与唐军来一番决战。
不料,他这个决定,却遭到了郑成功的坚决反对。
“父侯,万万不可轻动啊!”郑成功一脸急色地劝道:“恕在下直言,这股唐军舰队,远来澎湖,敌情未明,我军仅有六十多艘战船,乃是保住澎湖之根本,万万未可全部出动。以孩儿之见,还是待详细探明情况,再出港作战未迟。”
听了郑成功这话,郑芝龙顿时拉下脸来:“成功你这话却是什么意思?哨探已报,敌军总共才这四十余艘船只,有什么敌情不明的?再不抓紧时间出击的话,天色一黑,再想消灭这股唐军舰队,可就难了。”
郑成功见郑芝龙一脸怒色,心下顿是十分难受,他想了想,还是咬牙回道:“父侯,你也是在海上征战多年了,想必对水战,应是比孩儿更加了解。我在千里镜中也观察过,现在明军的船只,离澎湖岛尚有一段距离,只可看清楚船只数量,但其大小,船速,料位(吨位),火器配备等均看不清楚。而海战之中,船只料位与火器配置,乃是制胜之根本,若是贸然出击,万一所来的唐军船只比我军先进太多的话,我军数量虽多,却亦有不测之忧,此般贸然前去,岂非自投罗网?”
郑芝龙被儿子这般质问,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心下更是愠怒非常,他哼了一声回道:“成功,你如何这般说话?!岂非只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已威风。现在唐军远来,多有疲惫,我军正好以逸待劳与其决战,安可让其顺利休整。更何况,现在所来的,乃是唐军的先头部队,如何不能立即打掉这批唐军舰队,等到他们大军合围我澎湖,那才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呢。”
郑成功还要说话,郑芝龙冷冷喝道:“你不必多说了!我意已决,我军有六十二艘船只,比唐军多了二十多艘,数量上占在绝对优势,就算他们的船只比我军先进一点,又能如何,我军完全可以凭数量取胜。”
郑芝龙说完,再不看郑成功,立即带着准备完毕的一众水师,出港而去,直奔远处的唐军船只杀去。
浓重的红云满布天空,夕阳渐坠,黑沉的大海上,跳荡着金色的余光,咸腥海风萧萧作响,除了上下追逐的海鸥在嘎嘎鸣叫外,海天之间,一片安和静谧。
在这看似平静的海面上,一场决定双方命运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