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西面城墙上,根本就不需要人组织,立即就有上百名吓掉了魂的守军士兵,有如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物一般,惊恐地大叫着,掉头从城墙马道上向下逃跑。
守城的主将,自是怒不可遏,他与其下的的护卫队立即急急出动,对这些撤自逃跑的军兵大肆砍杀,好不容易才重新稳定局面,让西面城墙恢复平静。
在偃城西面城墙上好不容易重新稳定之际,唐军的下一轮炮击又开始了。
“砰!”
“砰!”
“砰!”
“砰!”
……
又是一百八十枚乌黑的32斤铁弹,有如一枚枚死神挥出的重拳,以极其恐怖的姿态呼啸而至。
又连绵响起的震耳欲聋的撞击声里,城墙上碎砖如雨纷飞,尘雾漫天飞起。整个西面城墙上的密密麻麻的蛛网裂缝,愈发达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程度。
在这样强悍无比的暴力和完全彻底的死亡面前,人类的挣扎与抵抗,近乎是一个笑话。剩余的守军士兵,再不需要有人动员,不知是谁发了一喊,这帮家伙立刻弃了岗位,嚎叫着抱头鼠窜而去。他们的逃跑是如此的坚决,如此地不可阻挡,有如一大群发疯的野兽,仿佛能把阻挡在它们面前的任何东西,都撞翻在地。
面对这样的局面,那城头的主将再也无可奈何,只能与那些溃兵一起遁逃下城,以期在城中组成新的防线来抵御唐军。
这时,唐军的第三轮炮击,又开始了。
“砰!”
“砰!”
“砰!”
“砰!”
……
刺目的火光闪过,呛鼻的浓烟飘起,又是一百八十枚三十二斤铁弹呼啸而去,巨大的铁弹撞击声与沉闷的城墙垮塌声,连绵成一片,闻之令人心悸。整个偃城县城东面城墙,在这次轰击后,垮掉的城墙缺口,大大小小有近二十处之多,几乎大半以的城墙面积,彻底垮塌。
战至此时,整个东面城墙已然完全毁坏,唐军第六镇镇长刘国能,终于开始大声下达进攻的命令。
“传我军令,让两镇9000名火铳手呈直线前进,消灭前面所遇到的一切敌军。另外,安排枪盾战阵于火铳手后守护,以防敌军冲击。另外,横行总分成左右两部,掩护侧翼!“
“得令!”
很快,唐军的军阵中,9000多名火铳手,人人手端着燧发鲁密火铳,排成一条直线,在擂鼓声中,向前大步行去。
而在他们之后,是一排有如笔直得如同直线般的枪盾战阵,与前面的火铳手保持着五六步的距离,沉默跟行。
在整个战阵的两边,则有身着三层盔甲,人人手持重型武器,如同机甲怪兽一般的横行总队员,分成两部,牢牢护住两翼。面对有如机器一般,整齐冲来的唐军火铳手,守在街道入口的守军,都不觉双股颤栗,每个人的脸上,均是一脸惊恐,惶惶不安的表情。
而站在阵后的守军主将,他望着一长排冲来的唐军火铳手,脸色愈是灰败难堪,心下的绝望,无可言说。
其实战到此时,可谓战局已定,在城墙已破敌军只能困守街巷的情况下,敌军已成瓮中之鳖,他们除了束手就降外,根本就没有半点出路。
只不过,敌军仍在负隅顽抗,他们在沉默中坚守,仿佛他们自以为能够凭勇气与坚持打败唐军似的。
而在这一片沉默中,唐军的火铳手,已越行越近。在到了离他们有六十步外,火铳手们停止前进,摆成前蹲后站式的两排,开始瞄准面前的目标,开枪射击。
“砰砰砰砰!……“
上下两排火铳同时打响,两排火铳鲜红的余焰飘飞,有如飞扬抖动的彩带。那浓密呛鼻的白烟,再度飞扬而起,让整个阵地,顿成白茫茫伸手不可见的状态。9000杆火铳中,有7600多杆打响,无数细小的三钱重铅弹,在空气中组成了一片密集的死亡之雨,发出轻声的尖啸,向对面惶然不安的守军军阵前激射而出。
小小的铅弹,则有如一只只灰色的杀人狂蜂,呼啸着扎着面前所遇到的任何物体。那些守在前排的守军军兵,立刻有多人身上,象变戏法一样,绽放出了朵朵血花,被击中的人,象突被重锤猛击了一样,仰面倒栽而下。
连绵的惨叫立刻不停地响起,这番密集射击,让前面那些虽有盾牌为阻挡的敌军,至少有六百多名敌军军兵,被铅弹正面射中,非死即伤哀嚎一片。
唐军这番凌厉的齐射攻击,让前面负隅顽抗的敌军,终于再也抵挡不住,再也没有了继续战斗的勇气,彻底崩溃了。
无数敌军有如受惊的野猪群一般,疯狂地弃阵而逃,此时的他们,再没有任何军纪与惩罚能约束他们了,这些溃兵象发疯了一样在城中乱窜,没有任何人能阻挡他们奔逃的脚步。
见到唐军这凌厉一击之下,自已的这些手下便伤亡这般惨重,那被一众护卫密集护卫的守将,面如白纸,浑身颤抖。
不行,不能再这样让唐军继续射击下去了。
如果再让唐军这样打下去,自已手下有再多的兵马,都只会成为唐军的活靶子,都只会窝囊而憋屈地死去。而且,这样近乎屠杀的状态下,还愿意坚守的守兵,怕是脑袋都有问题了。
“全军听我令!立刻打出白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