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防御的明军这一次手掷雷齐投,当场炸死了六十多名蒙古骑兵,另有八十多人的重伤。重伤的蒙古骑兵,在山腰上打滚惨叫,各人身体都被手掷雷破片,切割出触目惊心极为可怕的伤口,眼看着惨叫声越来越小,挣扎的动静也是越来越轻微,应是不能活了。剩余的六十多名蒙古骑兵,已是魂飞胆裂,被炸得双耳失聪口鼻流血的他们,纷纷哀嚎着,疯狂地向山下逃窜而去。而蒙古骑兵们所射出的一百余只箭矢,大部分被外围的粮袋与马车所阻挡,只有三十余只箭矢射入阵中,让四名明军与六名闪避不及的民伕受了轻伤,只有两名民伕最为倒霉,未着盔甲的他们,被流箭射中胸口与后背,失血过多而亡。相比蒙古骑兵的损失,防御的明军的损失,几可忽略不计。见到这样的战果,徐修脸上,竟还略有遗憾之色。因为这些上攻的骑兵,此次进攻还是试探性的,人数仅有二百余名,故每名骑兵之间的间距很大,且山坡中多有乱石阻挡,故大大降低了爆炸效果。“操他娘!该死的明狗竟有这么一手!”站在山下观战的阿巴哈纳尔汗海力古,见到这只在瞬间,自家那嗷嗷上攻的蒙古骑兵竟然这般迅速就溃败了下来,几乎气炸。他那张大饼脸上横肉直颤,额上青筋饱绽,牙齿咬得格格响。“汗王,我军初战不利,士气大挫,且现在天色已黑,只能待明日再战了!”大济农嘎鲁的声音,带着哭腔地响起。海力古极为愤恨地捶了一下大腿,无奈地下达了继续包围山头,就地驻屯的命令。没有月色的草原之夜,天地之间一片迷蒙,只有凄厉的狂风,发出有如疯癲般的尖啸,在无边无际的草原上纵横驰突。在这沉沉夜色的笼罩下,坡上坡下,皆是一片沉寂。刚才那短促则激烈的战斗,竟仿佛只是一场幻梦。山坡上的明军防御阵地,已有多根火把点起,初战得胜的明军,人人一脸笑容,正欢快地喝水吃面饼。而在内圈里,目睹了这些明军用手掷雷击败蒙古骑兵的公主马喀塔,依然是一脸震惊之色。她本以为,在如此敌强我弱的环境之下,这些明军能在拼尽全力与上攻的蒙古骑兵打个平手,便是相当不易了,却没想到,他们竟凭着手中那个带着木柄的黑铁球,取得了这么辉煌的战果。她在心里迅速想到,如果上攻的是大清国的军队,那么,所谓的战无不胜的大清八旗,能取得比这些蒙古骑兵更大的战果么,还是会一样丧命在这些明军这可怕的手掷雷之下?想到这里,马喀塔能感觉心跳得莫名厉害。她正胡思乱想之际,已有人送了吃食过来,让她与那些民伕一样,每人分了一份水粮食物。犹未从丁二死亡的悲痛心绪中走出来的马喀塔,没什么心情吃东西,她无滋无味地咬着面饼,不时望向那摆放在帐篷深处的丁二尸体,一脸凄然之色。这个沉寂的夜晚,心绪烦乱的马喀塔,忘记了自已是怎么入睡的,仿乎直到快天亮时,她才迷迷糊糊地打了个盹。山下传来的凄厉的牛角号声,将马喀塔从睡梦中惊醒。她一睁眼,发现天色已然大亮,而山下那些环围着山坡的蒙古骑兵,又开始在号角声中,继续进攻了。同样一夜未睡的,是阿巴哈纳尔汗海力古。这名统治着这个小部落的汗王,从懂得骑马射箭,到征战到现在,还从未在战斗中吃过这么大亏。耻辱啊耻辱!以五倍之众攻敌,却被这支小小的求亲队伍瞬间击溃,这完全出乎了海力古的想象。明军那近乎变态的手掷雷,给阿巴哈纳尔汗留下了残酷而深刻的印象,让他的心灵深受震撼与伤害。整个夜晚,海力古都在思虑一件事情。那就是,在明军有这般强悍的防御力量的情况下,自已到底是该天亮后继续进攻,还是干胞脆在天亮时便撤兵回返。巨大的诱惑与冰冷的现实,折磨得海力古近乎精神分裂,他心乱如麻,在睡席上辗转反侧,一夜难眠。不过,到了天亮之际,海力古还是决定,继续进攻山坡上的明军,拼尽全力去搏一把。如果自已的骑兵,能凭借速度优势,迅速地逼近明军阵地,与他们面对面进行厮杀,那么,那些只会凭险固守的明军,极可能会因此而崩溃。毕竟,战到此时,自已可谓与那李啸撕破了脸皮,彼此双方再无情谊,如果自已不能消灭山头那只小小的求亲队伍,那么,海力古可以想象,等这些使者回禀后,李啸的的报复将会是怎样的迅速而残忍。正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想尝到掳掠屠杀的甜头,就要承受被攻击反噬的风险。不过,令海力古没想到的是,经过了这一夜的思量,主意已定的自已,却遭到了大济农嘎鲁的反对。嘎鲁忧心忡忡地他说,经过昨天黄昏的这场战斗,自家的骑兵士气已然大挫,今番若再度进攻,纵然勉强获胜,只怕亦是死伤惨重,得不偿失。于是,他以一种哀求的语气,对海力古说道,请汗王看在自家兵力大大受损的情况下,就为阿巴哈纳尔部落的将来,保全这些宝贵的成年男丁吧。说到这里,嘎鲁又低声对他说道,战到现在,明人并未有什么实际上的损失,只要他能放低姿态,对明人承诺赔偿以及发誓永不再犯,那么,将来即使李啸要做出惩罚,却也不会痛下杀手。嘎鲁的这番话,却让海力古怒不可遏。让自已去向那个汉狗李啸求饶,这简直是丢尽了蒙古人的脸面!要知道,自已是高贵的白银家族孛儿只斤氏的子孙,是蒙古草原上的雄鹰之主,骨子流的是蒙古人强悍不驯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