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啸与沈志祥痛饮到夜晚,两人皆是大醉。随后,沈志祥一帮人进入李啸安排的馆驿休息,而李啸自已,则被侍女踉跄着扶回郡主朱媺姵房中。
“夫君,怎么喝得这般醉态。”
在侍女们帮李啸脱去外衣后,朱媺姵轻声嗔怪着,小心地将四仰八叉在床上歪躺着的李啸,扶正在枕头上。
醉意朦胧的李啸微睁开眼,感觉头疼得厉害,在稳了稳心神后,见到未施铅华只着内衣的朱媺姵,正帮自已摆正姿势。闻着她身上芬芳诱人的体香,李啸心头,泛起一种温暖的感觉。
“姵儿,今天高兴,多喝了几杯,却不妨事。”李啸微笑道。
“唉,以后尽量少喝点吧,看看你这一身酒气薰人的样子。”朱媺姵微嗔着说道,伸出纤葱玉手,在李啸额头轻轻一点。
李啸轻轻捉住她洁白细腻的手,轻声却郑重地说道:“姵儿,过个两天,为夫便要率军北去锦州抗击鞑子,你却要好好照顾自已。”
“放心吧,妾身自会好好照顾自已。倒是夫君你,出征在外,却需万事小心。”朱媺姵脸上泛起心疼与关切之色。
李啸微笑着,趁势将朱媺姵揽入怀中。谁知朱媺姵纤腰一拧,却从李啸怀里轻轻挣了出来。
“听说,你喜欢的那位姑娘,也在锦州?”
背对着李啸的朱媺姵,轻声细语的一句话,却让李啸猛一激凌,酒意顿时去了大半,那正欲把她重新揽入怀中的双手,亦僵在了空中。
红烛摇摇,房间之中,顿时一阵寂静。
“原来,姵儿你都知道了。”
李啸缓缓垂下手,轻轻地叹了一声。
明亮的烛光跳动着,辉映着他英俊沉思的脸孔上,茫然无措的表情。
“唉,我又不是傻子,你与那位姑娘的过往,赤凤城中尽人皆知,些须言语传入我耳中,亦何足奇?”朱媺姵背对着李啸,斜斜地坐在床沿。
李啸心头,忽然五味杂陈,他似有千言万语想对朱媺姵说出来,只不过,话到嘴边,却只化成了唉的一声轻叹。
“夫君,以妾之见,不如,你把她纳了吧。”
朱媺姵转过身来,脸上虽努力带着微笑,只不过,李啸还是看得到,她笑容背后的落寞与无奈。
李啸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把她搂入怀中,一边轻轻地摩挲她的脊背。
“听说这个姑娘,亦是大户人家出身,却不嫌夫君你出身低微,执意从锦州跟着你来到山东,原本与你说定了要成亲的,却因为皇上赐婚之故,让你们不得不两处分别,妾身每念及此,心下甚是不安。”
朱媺姵话语低低,眼中却渐有泪光闪烁。
“唉,过去之事,莫要提了。姵儿你别想太多了。”李啸柔声安慰她。
“不,妾身说的是真的,不是在与夫君开玩笑。”朱媺姵一脸郑重的表情:“与其让夫君这般时时牵挂,默默承受与相爱之人分别之痛苦,不如你去把这位姑娘娶过来,妾身之心,也就安然了。”
李啸凝视着她美丽的眼睛,许久,才喃喃说道:“只是这样的话,岂不是会对姵儿你所亏欠。”
朱媺姵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苦涩,她淡淡地说道:“我大明朝,男人本来就是可以三妻四妾的,夫君只不过多纳了一位姑娘,妾身作为大妇,又如何会多作计较。只要夫君心里一直有妾身,妾身就很高兴,很满足了。”
听了朱媺姵这般体贴温暖的话语,李啸心中,既感且愧,他长叹一声,将她抱得更紧。
“姵儿,你这般贤惠大度,李啸惭愧无地。你放心吧,我李啸,以后不管纳什么女人,姵儿永远在我李啸心中,有不可代替之地位。”
李啸的话语刚完,朱媺姵两颗晶亮的珠泪滴落下来,溅在李啸手上。
她把头靠在李啸胸前,象一只受伤的小猫般,轻声呜咽道:“夫君,莫要愧疚,妾身当日成婚时便与你说过,今后的日子,便要与你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是我二人之间,尚有种种芥蒂与款曲,岂非有负前言。”
“知我者,姵儿也。”
李啸呢喃说道,愈发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深深地吻了她一下。
一名侍女悄悄过来,帮他们熄了灯烛,只有明亮恬淡的月光,从窗外无声洒入,有如一首静谧的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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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后,李啸集齐两万石粮食,亲自率领赤凤总兵马,登上沈志祥的东江镇船只,向锦州方向出发。
他在临行前安排,这段出征时间内,暂由陈子龙负责赤凤卫一切事务,赤凤城总管许秀清等一众官员,皆听陈子龙之令行事。
东江镇副总兵沈志祥,此次前来赤凤卫,总要带了五艘船只,其中两艘一号福船满载着从赤凤卫中运回的铁器,径直驶回皮岛,另三艘船只,则带着李啸军赤凤总兵马,于长山庙岛附近折向东北,往锦州驶去。
李啸此次出征,利在突袭,故一切以快速机动为要。而因为火炮搬运不便,他并未带上火炮部队,只是把60架投石机和鲁密铳手带上,当然,还带上了大批的震天雷。
见到那些盔甲整齐,武器崭新的李啸军兵,无论是出发还上坐船,都是严整有序,有如机器一般听从指挥,沈志祥与一众东江镇军兵,皆是暗地佩服。
一众东江镇军兵私下议论时,无不满是羡慕与称赞。
“瞧见没,看看人家赤凤卫的军兵,这军容,这气势,比咱们东江镇,那可是强上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