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无声息间,大船穿过几座高山。
月亮清亮无比,照得甲板上的景象纤毫毕现。
“调戏”了式云之后,拓跋玉没有在他身上再浪费时间,她脸色一重,这些黑衣人行动目标明确明明是有谋划而来,可是此次前往圣地她已做了万全的准备,断不会有其他人知道她的行踪。
拓跋玉蹙眉不解,她示意了下,绝尘就将这些黑影人的面巾掀开,逐个在他们身上检查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绝尘一无所获,这些黑衣人除了带了把弯刀之外居然身无一物。
就在拓跋玉一筹莫展之际,式云眼神微动凑到了某一个黑衣人身边,掀开他的胸襟,一幅似狼似凤的刺青图霍然呈现在众人面前。
姜姓男子讶然道:“这不是四方界的图腾标志吗!”
“四方界?”式云没听过这个称呼,有些疑惑。
拓跋玉仔细察看了一会儿,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来,向姜姓男子问道:“你好像对四方界挺了解的,能和我说说吗?”
姜姓男子低头看着那幅刺青道:“对于这个势力我了解也不是太多,但曾经听族中长辈提起过,因为比较特殊我印象比较深刻就记下来了。”
式云道:“特殊?这四方界有什么特殊的?”
姜姓男子道:“特殊就是四方界的谋求与天下各大修真势力不同,它既不像仙道追求长生,又不像魔教追求飞升入荒,也与各大世家布施恩威有所不同,他们追求的是——建国!”
“建国?!!”式云与拓跋玉异口同声,甚是默契,以至于说完后两人都奇怪的看了对方一眼。
绝尘冰冷的脸庞出现了一丝不易观察的异样,而姜姓男子没有注意到这些,继续道:“据说他们是千百年前某一个古国的后裔,因缘巧合下建立了四方界,成为修真界里最神秘的势力之一。他们建立伊始就以建国为最终目标,而他们如今聚集在何处至今都是个谜团。”
听完姜姓男子的解释后,拓跋玉的疑惑就更深了,想不明白四方界出于何种目的会对她出手。
式云也陷入了沉思,拓跋玉的身份他是知道的,常听闻魔教之间的杀戮频繁异常,让他不免把四方界与拓跋玉联系在一起,但是他想得还是要比拓跋玉更深一些。他想着四方界会不会是来针对他而来?他们在绝尘手中抗不过几招,很多细节都很难把握,但找不到确切的证据能排除这个可能。
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式云不由的谨慎小心了几分,或许与拓跋玉走的近一些不是什么坏事,有他们作挡箭牌。
折腾了半天之后,从四方界的黑衣人再也找不到什么有利的线索,拓跋玉也就意兴阑珊,收了心思,不想再呆在这个污秽之地,对绝尘吩咐道:“把人家地方弄脏了,给人家收拾一下!”
绝尘一点头准备把这些黑衣尸体抛入江中,姜姓男子笑道:“身为我船中贵客,还需亲力亲为?!”
他拍了拍了双手,早上向他们收取费用的童子从众人中挤了出来。童子向姜姓男子躬身一拜,从袖中掏出一个玉瓷小瓶,他小手轻点不断从瓶中抖出白色粉末。
白色粉末落到四方界的尸体上时就像是火星落在了干柴上,一股蓝幽幽的火焰就从尸体上冒了出来。
尸体在蓝色火焰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融,然后变成飞灰残骸被夜风吹散,诡异异常,而尸体消失之后,蓝幽幽的火焰也就地泯灭于虚空之中。
众人见到这样诡异一幕,对那白色粉末惊惧不已,试想一下要是那白色粉末要是洒在他们身上,不禁头皮发麻。
童子对此好像已经见怪不怪了,面不红心不跳的又在下一具尸体上撒起粉末来。蓝幽幽的火焰在式云身前升起。明明是火焰,但没有一丝一毫的灼热之感,只有兹兹的声音证明这是种火焰正在燃烧着。
蓝色的火焰遇血肉白骨则燃,不消片刻甲板上的尸骸就被烧得干干净净,就连一点血迹都没剩下。
姜姓男子见此眉间舒展,心情好上了不少。
幽幽蓝火消失在拓跋玉的双眸,她面沉如水转头道:“九冥鬼火在世间可不常见,看样子船主在姜家的地位可不低,不知道船主怎么称呼?”
姜姓男子谦虚道:“姑娘过夸了。在下姜不离,既然贵客你们之间的纠纷已了,我就不在这奉陪了。姑娘你要是在船中有什么需要的话,只要轻唤一声便可。”
说完,姜不离带着童子离开甲板往船舱中走去。船客畏惧三分,不敢与之对视,怕有不敬惹恼了他。
待姜不离走后,其它船客见已没什么热闹可看也各自散了,甲板上又只剩下拓跋玉和式云几人。
式云踏开脚准备回船舱,却想到已经许诺拓跋玉为七日奴仆,憋出一口气又将前脚收了回来,站在原处。
“对了,有件事情我得知道一下。”拓跋玉露出一对小虎牙对式云说道。
“什么?”
拓跋玉停顿了一会儿用得意的口吻道:“你现在是我的奴仆随从,你知道吗?”
式云没好气道:“我知道。”
拓跋玉把玩着头发,头一昂道:“那你知道你主人叫什么吗?”
式云脱口而出:“拖把鱼!”
拓跋玉愣了一下道:“你再说一遍?”
式云咳了声道:“拓跋玉。”
拓跋玉愤愤道:“肯定是那个丑女人告诉你的。哼,这下好了,奴仆知道主子的名,主子却不知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