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礼屏退身边众人,带着曹氏进了内堂,问道:“你刚才掐我让我留下那毛头小子干嘛?”
曹氏反手将门关好确定周围无人后,笑盈盈地跪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
蒋礼有些糊涂了,道:“何喜之有?”
曹氏笑道:“马上大人就要加官进爵了。”
蒋礼有些发懵,曹氏向式云方向示意了下,蒋礼有些试问道:“莫非那小子身上有什么名堂不成?”
曹氏起身点头道:“正是。大人可还记得三年前都彦之乱。”
蒋礼道:“当然记得,当年整个大燕国都被这都彦之乱搞得有些不太平,让我提心吊胆了好长一段时间,害怕一不小心就被波及了进去。”
曹氏继续道:“当年都彦之乱后,二皇子畏罪自杀,其党系被陛下打得支离破碎,特别是对式家军更是恨之入骨。自那之后,虽然说式家也被尽数伏诛,但大人应该记得三年前接到的一份通缉密旨,式出之子式云依然存活于世,陛下心有怨恨一直是要斩草除根的!”
蒋礼霍然惊醒道:“难道你是说那式云就是式出之子?”
曹氏笑道:“正是!”
蒋礼脸色充满不可思议的神色,道:“你等我一下。”
不消片刻,蒋礼在翻箱倒柜中找到一副爬满灰尘羊皮花卷,上面赫然画着一个少年,模样与式云有几分相似。
蒋礼把画卷一合喜道:“真乃天助我也!”他一把抱起曹氏连转了好几大圈,道:“你真是我的福星,茫茫人海里,这等好事竟然都能被我碰到。快说说,你怎么发现的,这式云样貌与三年的少年模样可是有些不同的。”
曹氏嗔怪道:“妾身这次与罗雕商讨合作之事,不料遇到修真魔教之人,罗雕和他的那些手下们全被杀个干净。”
“啊!”蒋礼面色一变叫了一声。
曹氏白了他一眼道:“后来要不是我机灵,来了一个太清门的人,恐怕我也就被那魔教之人杀了。”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那个太清门的人救了我之后,我本想带回来好好结交一番,但她不愿在俗世露面,最后只让那小子送我回来,但万万没想到会抓到这么大一个意外。路上在他自报家门后我就有些怀疑,留了个心眼特意提及了都彦之乱。虽然他可以隐藏了些,但臣妾还是察觉到他身上的一些情绪波动,所以心里也有七八分的把握了。”
蒋礼听完一把把曹氏拉回怀里亲了一口道:“就你心细。”
“我在外面遭了这么多罪,你还使坏。”曹氏像个小兔一般依偎在蒋礼的怀里,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
见此,蒋礼坏笑一声道:“你立了这么一个大功,老爷我就该好好犒赏你。”说完蒋礼便是一双大手大手爬向曹氏丰满的双胸。
曹氏道:“讨厌,就你怂样没个正行。我刚回来还未洗漱,脏。”
蒋礼不管不顾道:“脏?哪里脏了,老爷我就是喜欢。”边说着,蒋礼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开始宽衣解带,扒了曹氏的衣物,一副猴急的模样。
曹氏欲拒还迎,不消片刻,她光溜溜的身子就暴露在这大厅之上。夜色朦胧,厅里随后便不断有男女的呻吟声传出,打破夜的平静。
蒋府后房。
式云正泡在木质浴桶中,舒服得倚靠在桶壁上,额头上搭着一块白色毛巾,闭眼享受。
太长时间的山林生活,让他差点儿都忘了这种惬意的滋味。
门外有脚步声,式云歪了歪头看了过去。不一会儿有个侍女恭敬问道:“公子,还要换水吗?”
式云看了看浴桶中的清水,想了会儿道:“不用了。”
这是他洗得第三桶水,估计这两天连番奔波,染了不少脏污,洗得第一桶水直接变成了墨汁,不仅仅是那些侍女,就连式云自己都有些无语了。好在,现在总算洗干净了,让他顿感清爽了不少。
站在门外的侍女又说道:“老爷已经准备好了晚宴,待会公子洗漱完,直接过去就可以了。”
式云随便应了一声。待洗得差不多了,“哗啦”一声从木质浴桶中站起。
他掀开纱帘,走了出去。桌子上放着叠好的衣物,一旁还有立着一面铜镜,正好可以让式云整理仪容。
镜中的式云黑发披肩,整个身体矫健有力,略显白皙的皮肤散发着点点光泽。
他抓起衣物,很熟练地穿戴好。
这个府里的下人也真是用心,送来的衣物正好合身。
式云看镜子中的人物。他的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没有污垢掩盖还颇有些帅气。长发如墨散落在淡黄色的长衣上,用一条白簪把前面的头发挽在脑后。一个贵公子的形象呼之欲出。
式云很悠闲地转了一个圈,下巴微微抬起,轻笑道:“其实还不算丑。”不自觉的,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一道蓝色倩影,叹了一口气向屋外走去。
在侍女的指引之下,式云左拐右拐到了大厅。
蒋礼和曹氏也都换了一身衣物,坐在堂上。两人一见式云来了,纷纷站起热情道:“小兄弟过来啦,快来入座。你救了拙荆没什么可招待的,就在寒舍略微备了些酒席,怠慢了,怠慢了。”
式云向桌子看去,烧鹅、烤猪、片鸭、肘子、蒸羊羔儿、烧雏鸡、腊肉、松花小肚儿、什锦苏盘儿、罐儿鹌鹑、兔脯……塞满整个大桌子,心中暗道:这蒋礼官做得还真是不差。心里虽然如此想着但还是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