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的四品官员,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地扫大街?
皇上笑道安慰太后道:“母后不必为这样的人生气,估计过不了三天,他自己爬着回来向您认错了。”
太后有意让皇后和皇上单独相处,说自己累了,让他们都出去了。
皇后笑看着皇上,满脸赞赏地笑道:“还是皇上的主意好,您的决断能力堪与先帝媲美。”
皇上颇为自得的听着皇后的夸奖,迟疑道:“刘永安好歹也为朕挡了一刀,让他去扫大街,也不知那些御史会不会又在朝上骂朕。”
皇后叹道:“那些御史,哪里是为皇上分忧,他们不过是想捞个美名罢了。皇上要忌讳他们,很多事都做不成了。在家的时候,父亲常教导我,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论断,只要功大于过仍是一个好皇帝。比如后世提起前朝都说脏唐臭汉,可这两个朝代的成就也是最高的,汉高.祖当年最喜欢招惹那些俏寡妇,唐太宗连自己的儿媳都弄到了手里亵.玩,还不是一样的名垂千古,供后世津津乐道?”
皇后自小看着皇上长大,连那成人之礼都是她教导他的,又宽和大度,为他纳了无数美人,在皇上眼里皇后就是他最信任的人,没有之一。听她这么一安慰,皇上渐渐放下心来,只等刘永安爬回来给太后陪罪,再娶了惠康公主。
太常寺少卿被贬的时瞬间哄动朝野。
一时之间,于相一派无不拍手称快,更有人当街嘲笑刘永安:“不知好歹的东西,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敢落皇家的面子!”
曾被刘永安拉下马丢了官职的吴志高,更是找了一干人,天天往街上扔乱菜叶、拉着牲口在街上大小便,在一旁边笑看着刘永安清除。
吴志高的婆娘胡氏更是端了一盆泔水要往刘永安头上泼,刘永安一不聋二不瞎,自然会往一边躲,他躲了不要紧,这泔水恰好泼到了一个路过的夫人轿上,胡氏直接被对方的护卫打了个鼻青脸肿。
又有巡城御史上书,直谏皇上让刘永安扫大街的行为不妥。
“刘永安历经十年寒窗,经过层层拔选,方成为进士,足见皇上对其人品和学识之认可,才授与太常博士,在职其间兢兢业业,忠心不二,不然也不会被陛下破格提升为太常寺少卿,掌礼乐、郊庙、社稷、坛壝、陵寝之事,士可杀不可辱,陛下怎可让其去街上洒扫?……”
巡城御史谏书一上,立即得到了言官的响应,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吓得皇上几乎不敢上朝。可天子金口玉言,又不能朝令夕改向臣子表示自己错了。
就连于相也使人交待皇后:“这事皇上做得过了,不想用他贬到偏远之地就是了,让他做洒扫,这不是打众多读书人的脸?千万别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皇上这时候也暗暗后悔,但又不肯认错,暗里却让内侍去训斥刘永安:“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连大街都扫不好,回家呆着去,别出来碍眼!”
刘永安二话不说,扔了扫帚就走了。
沫阳县主初闻皇上让刘永安扫大街觉得解气极了。后来又听说不让他扫了,不由冷笑了起来,二话不说直接进宫了,当着惠康公主交待永宁公主道:“有些人虽出身贵不可言,但人家就是看不上,宁愿丢官降罪也不愿意娶回家去,有些人身世不堪,却被人当做至宝,归根结底,是自己立不起来。小公主以后万不能学这样的人,一定要自己自立自强,为我大周的贵女做个好榜样。”
惠康公主气极了,但沫阳县主又是永宁公主亲姨母、皇后的亲妹妹,她根本不惹不起。
永宁公主道:“若我遇上这样不知好歹的男人,必定抽他的筋,剥他的皮,最不济也要给他点颜色看看,真当公主全是泥捏的不成?”
沫阳县主就笑:“都要向您这样,那些臭男人又哪敢欺负到咱们女人头上。公主虽小,却是个极明白的人。”
永宁公主今年不过四五岁,语毕立即赢来了无数宫女的夸赞。
沫阳县主冷冷地看了惠康公主一眼,道:“这才是我大周贵姝的表率。”
惠康公主涨红了脸,换上骑装,提着根鞭子,直奔刘家而去。
惠康公主到的时候,王菁正在一棵玉兰树下做画,刘永安在旁边帮她调制颜料,恩爱得十分扎眼睛。
就是这个男人让她成了笑柄!
皇后的妹妹笑她也罢了,她总觉得就连那些妃子和宫人们看见她的时候,虽然没说什么,心里必定也是在讥笑她的。
每每想到此,不由让她眦睚欲裂。
我是大周最尊贵的人,一个小小的四品官员怎敢对我不敬,他会这般对我,全是因为眼前这长相娇美的女子,我要抽烂了她的脸,这个男人还会喜欢她吗?
惠康公主扬起鞭子,朝王菁抽了过去。
刘永安自然不会让她得逞,直接抓住了鞭子,夺过来踩在了脚下。
惠康公主的手腕被刘永安捏得生疼,又挣不脱,不由指着他的鼻子喝斥道:“你敢对我无礼?你知道我是谁吗?”
惠康公主十分高大,可站在刘永安面前,也过到他下巴而己,她生平从来没离陌生男子这般近过,如今被刘永安似笑非笑地盯着,脸一下子就红了。
“你是谁我不感兴趣,我只知道你私闯到我家中,意欲伤害我的妻子。赶快道歉,不然马上送你见官。”刘永安的声音不疾不徐,吐出的话却让惠康公主十分恼怒。
他的手刚劲有力,很轻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