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墨走了,二皇子府逐渐恢复平静,阎锦闲来无事,便对做饭有了兴趣,某一日便兴致勃勃的进了厨房。
厨房门紧闭着,里面安静得出奇,王氏带着几个小丫头等在门外,神色古怪,她们原本尚期待着,谁知从从旭日东升等到日上中天,厨房的门便未曾打开过,免不得由一开始的期待变成了忐忑。
“吱嘎。”
门被从里面打开,阎锦捧着一只盘子走出来,愉悦的走至王氏身边,将盘子放在木桌上,示意她们品尝。
王氏忐忑的掀起盖子,雾气缭绕而过,露出里面形状姣好的糕点来,糕点小巧可爱,卖相甚佳,王氏松了口气,捏起一块来。
“咳咳……”刚咬一口,王氏便大咳起来,看着形状姣好的糕点吃起来的味道却不怎么好,说不出的味道,似咸似甜,古怪极了。
阎锦眯眼,瞧着王氏,“难吃?”
“难……咳咳,不难吃!”王氏见她脸色不好看,刚到嘴边的话立马改了口,嘴里含着的半块糕点咽也不是吐也不是,憋得她脸颊通红。
“既然不难吃,你怎的不吞下去?难不成在糊弄我?”阎锦轻哼一声,眼神泛着幽光,颇似威胁。
王氏心生悔意,却不敢改口,只得苦着脸将它吞下去,嘴里古怪的味道半点不减,反倒是越来越难受。
几个小丫头哆嗦一下,埋着头不敢抬头,生怕阎锦让她们吃,只感觉女子的视线慢悠悠的扫过,不觉间已是出了一身冷汗。
“青玉,主子来信。”青竹走过来,奇怪的扫了眼几个丫头,将手中的信笺递给她。
阎锦收回视线,接过信笺来,慢悠悠道:“青竹,送信的可走了?”
“没有。”
“正好,让他将这糕点给主子带回去,便说是我做的。”阎锦勾唇,笑得恶意,她十分期待小孩的反应,单单是那么一想,便分外开心。
远在百里之外正在蹲马步的百里墨似有所感,微微抖了抖腿,低头小声嘀咕了一句,惹来贺渊一个不屑的目光。
“不可!”王氏急道,话音刚落,便见阎锦笑望着她,心里不禁‘咯噔’一声,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气氛一时间有些诡异,青竹摇摇头,甩掉突生的古怪感觉,进了厨房提出一个食盒来,将盘子放进去便拎了出去。
阎锦理理衣袖,拿着信回了主院,进屋坐下后,方将信展开来。
“青玉,分离不过几日,墨儿甚念,贺渊讨厌至极,竟将墨儿丢于后山,弃之不管,后山多猛蛇蚊蚁,可怖至极,若非南宫师父来得及时,墨儿危矣……”
一言一语皆是抱怨,一字一句皆是委屈,阎锦勾勾嘴角,将信折好,放进一只雕花木箱里。
“青玉,李管家来了。”屋外传来青兰的呼唤,阎锦轻应一声,起身出了屋,走出院门前,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那房门紧闭的屋子,那屋门前种着一株芭蕉,半遮着房门,阶前飘落一片叶子,静谧无声。
春去秋来,花开花落,时间如流水匆匆而过,转眼之间已是五年。
*
天方明,守城的小将打着哈欠开了城门,便被门外之人吓了一跳。
门外,一红衣少年端坐马上,身后跟着两个青衣少年,红衣少年不过十五年纪,眉眼间已见俊朗,早晨的雾气打湿了他的肩,湿了他的眉,那眼却是越发明亮。
少年瞥了他一眼,清亮的声音里满是傲气,“让开!”
小将一惊,忙点头哈腰让到一边,他虽不识得那少年,单单看那气势,便非常人能比,哪里还敢拦着?
少年轻哼一声,驾马驶入城内,马蹄急踏,响彻京城平静的街道,最终停在二皇子府门口。
守门的小厮远远见了,迎上前来,恭谨而不卑微,“敢问贵人是?”
“几年未回,连主子也不认识了吗?”少年身后一青衣少年走出来,对那小厮斥道。
小厮一惊,抬头仔细瞧着那少年,越瞧越觉着熟悉,终是跪下身来,恭敬行礼,“奴才见过主子!”
百里墨轻应一声,淡淡叫起,便越过他进了府门,两个青衣少年紧随其后,小厮站起身来,忙将马儿牵去了一旁。
百里墨脚步略急,顾不得见到他时惊讶打量的众人,直直往主院走,当跨进那道熟悉的门时,急切的脚步略缓,最终停下,似有些怯了。
“你们回屋去吧,不必跟着我。”百里墨道,尚明尚义对视一眼,自去了南房。
百里墨四处打量着,微微感慨,当年他去了燕山后,便再未回来过,只因他在燕山待了不过一月,南宫御风便带他四处游历去了,除了不时差人送信回来,他连京城的地界亦没踏足过。
他,已是五年未曾见过她了。
正想着,一抹粉色朝着他这方飘过来,那人走得极慢,似闲庭散步般,脸庞隐在花枝后,若隐若现,百里墨呼吸一顿,心跳不由得加速。
渐渐的,那人越来越近,脸庞亦慢慢露出来,女子脸庞略黑,唇厚额高,身板挺直,坚韧如松,却,不是她。
百里墨眸光暗淡下去,有些失望。
女子见到他,一愣过后,快步走过来,屈膝行礼,“主子!”
百里墨挥手叫起,急道:“青玉呢?她在哪里?没在府里吗?不对,时辰尚早,她可起了?”
百里墨张嘴便丢出一串话来,青竹摇摇头,笑道:“主子慢些说,你这般多问题,要奴婢如何回答?”
百里墨耳根一红,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