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挺快啊。”贺渊笑道,他回来不过半个时辰而已,他们竟能找上门来,贺渊目光略过阎锦,落在付平生身上,笑得意味深长。
“百里墨人呢?”阎锦懒得管他的想法,直接开口要人。
贺渊斜靠在柱头边,将玉扇凑近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桃花眼眨巴着,样子无辜,“那小孩累了,睡得跟死猪一样。”
阎锦目光一沉,推开木门进去,脚步不停,直接踏上扶梯,上了二楼,付平生见此,默默跟上她,贺渊全程看着,也不阻拦,任阎锦二人进了他之前出来的屋子,待她们进去后,立马苦着脸奔出院子,眨眼间便没了人影。
一路奔至断崖,贺渊将玉扇往脖间一插,利落挽起袖子,目光触及腕间青红交加的印子时,脸色立马变了,“啧,不乖的小孩,本少爷如此fēng_liú倜傥,竟舍得下狠手!瞧这牙印,怕是几天亦消不了,有损威风,有损威风啊!”
“你有何威风可言?”平地突起一道温和的嗓音,温如流水,柔如清风,隐隐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哀伤。
贺渊一惊,猛地拉下袖子,转头望向来人,拱手行礼,“师父,您今日怎这般快便回来了?”
南宫御风深深望他一眼,眸里一贯的宠辱不惊,“渊儿,你做何恶事了?”
“哈哈,哪有。”贺渊干笑一声,几步走至南宫御风身旁,接过他提着的东西。
南宫御风瞥了眼贺渊的胳膊,他眼力甚好,自然发觉了他的不对劲,见他不愿说,自是当做不知道,将手中东西递给他之后,便越过他往屋子走。
贺渊勾唇一笑,眸里闪过一抹狡黠,他十分期待,当他那仿若谪仙,无情无欲的师父见到那人时,会有怎样的反应。
*
木屋虽小,倒是五脏俱全,墙边放着一张书架,架上摆满了书籍,书架前一张茶几,几上放着一盏茶杯,杯里半杯茶水,似刚有人喝过,一旁还放着一本翻了一半的书籍,靠窗处则置着一张案台,案台上放着笔墨,一支红梅跃然纸上,栩栩如生,墙的另一边置着一架屏风,屏风是镂空的,上面雕着蓝天白云,展翅雄鹰,透过屏风,隐隐可见里面躺着的人影。
阎锦几步绕过屏风,走至榻前,伸出手来轻摇榻上的人,一边低声唤他,“百里墨……”
榻上的小孩皱着眉,一副极不舒服的模样,任阎锦叫了半晌,依旧未醒。
“你让开,他有些奇怪。”听他这般说,阎锦让至一旁,让他上前来。
付平生伸手在百里墨身上摸了摸,手指移至某处,极快的点了两下,又退回后面去,百里墨轻咳一声,睁开了眼。
“混蛋!给本……”百里墨刚睁眼便大叫起来,刚叫一句便见阎锦立在一旁,极其无奈的看着他,顿时一喜,“青玉!”
“走吧。”阎锦虽不知那男子所为何意,但此地明显不宜久留,见他无事,阎锦便催促他离开。
“哦,好。”百里墨应了,下了榻来,手指下意识地抓住她的袖子,握得紧紧的,阎锦目光一瞥,没有在意。
三人方出了那木屋,迎面便碰上归来的两人,五人打了个照面,顿时都愣在原地。
迎面而来的那个人,一袭白衫,身姿卓越,眉若远山,眼含秋波,眼神缥缈没有落点,似看着你,又似透过你看着远处,温柔中透着疏远,又有一抹哀伤夹杂其中,本该一尘不染,偏染了凡尘色。
南宫御风目光落在百里墨身上,有些恍惚,他的模样像极了她,让他做不到视若无睹。
“你……是谁?”半晌后,南宫御风轻声问,话出了口,隐隐有些颤抖,又有些小心翼翼,似期待,又似排斥。
百里墨奇怪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这幅模样,因着对他并无排斥之感,便道:“百里墨。”
“百里……”南宫御风眼里隐隐约约闪烁着泪花,那眼神亦不自觉地哀伤起来,没了刻意的压制,那哀伤铺天盖地的流露出来,使见到这目光的人亦不自觉地感觉难过起来。
阎锦皱眉,偏头避开他的眼,她一向定力十足,看见他的眼依旧被影响了情绪,这感觉令她不爽。
南宫御风蹲下身来,伸出手指摸向百里墨的脸,却又在即要触上之时停下,眼里哀伤满溢,轻易淹没了百里墨。
“一晃眼,你已是这般大了。”
泪,不自觉滑落,百里墨呐呐开口,“你……是谁?”
他不认识他,却莫名的觉得熟悉,男人眼里浓浓的哀伤深深震撼着他,连心,也莫名揪起来,为他心疼。
南宫御风回过神来,轻轻一笑,顿时天空海阔,连空气也温柔起来,“吾姓南宫,名御风,这里的主人。”
百里墨皱眉,后退几步,一脸防备,“你不是好人!”
南宫御风愣住,嘴角下意识地扬起,“我怎的不是好人了?”
“他是坏人!你跟他一伙的!”百里墨指向贺渊,气愤至极,若不是他掳了他,他怎会在此地?
南宫御风瞥了贺渊一眼,温柔浅笑,“渊儿是我徒弟,他掳你,不过是想……”
话出了口,却是顿住了。
“想如何?”百里墨不依不饶。
想……让我看看你……
“你……在这里住几日可好?”南宫御风未答,转移话题,眸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期待。
百里墨轻哼一声,刚欲否决,便被阎锦打断,“好。”
见他错愕,阎锦拍拍他的头,轻声道:“为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