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日,阎锦便窝在府里,便是百里院她也没陪着,倒是小四一直陪着他,小四虽小,人却格外本分,亦极勤快,便是百里墨也挑不出他的不是来。
王氏早早便到东厢来,送来一物,并与阎锦一番嘀咕,阎锦让她将那东西收好,嘱咐她莫要声张,王氏得了话,悄悄去了。
这几日百里墨膳食里依旧有那碗人参汤,阎锦每日将伺候的丫鬟遣走,将那汤偷偷倒掉,装作喝掉的样子,钱嬷嬷不曾察觉,倒是越发胆大了。
阎锦送走王氏后,便去了大厅,此时已是申时,百里墨差不多已是要回府了,青兰刚摆好膳食,便见百里墨走了进来。
“青玉。”百里墨看见坐在一旁的阎锦,笑眯眯地唤。
阎锦起身,与百里墨一同坐下,安静的用了半晌,阎锦放下筷,凑近百里墨耳边低语几句,不知她说了什么,惹得百里墨一脸疑惑。
“记住了吗?”阎锦直起身子,看着他道,平静的面容下,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危险。
百里墨点点头,虽然疑惑着,却听话的紧,阎锦见此,笑着摸摸他的头,一脸赞赏,罢了替他盛了一碗参汤,放在他面前,百里墨端起来一口喝下。
屋里忽起惊叫声,吓得守在门外的丫鬟脸色一白,少顷,便见青兰慌张跑出来,一边喊道:“快去请御医!主子昏倒了!”
丫鬟迭声应了,慌忙跑了出去,不过一会儿,便传遍了整个府邸,一时之间人人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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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院里,百里墨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一身穿官服的男子坐于床边,搭腕诊脉,阎锦站于一旁,一脸担心的模样。
“御医,主子如何了?”那男子进来后便一直搭着脉,一副高深莫测状,阎锦不知他是何心思,忙上前道。
男子此时面上不显,心里却不断哀嚎,按脉象看,百里墨并无大碍,人却一直昏迷着,若他说二皇子无碍,定会被陛下赶出太医院!百里墨自来受宠,若是他治不好他,陛下岂会让他好过!
听见阎锦问话,男子不好再不理睬,无奈的收回手来,故作高深的捋捋袖子,正踌躇间,忽的灵光一闪,心里一喜,面上并未露出来,只淡淡道:“二皇子殿下吃错了东西,故昏迷不醒。”
“怎么会呢?”青兰反驳道,“主子的膳食从未出过错,怎的今儿便出事了?莫不是庸医罢?”
“你说什么!”男子瞪眼。
“我……”
“御医,主子刚刚用了膳,要不您瞧瞧罢?也好让我等安心。”阎锦拉住青兰,上前道。
男子一惊,却是不好反驳,是他说吃错了东西,总不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他弄错了吧?只得讪讪道:“拿过来吧。”
阎锦吩咐一声,丫鬟们忙将吃剩的东西搬来屋里,给那御医检验,那御医东看看西瞧瞧,最终拿起了喝了一半的汤盅来,仔细的看着。
“这是谁做的汤?”那御医看了半晌,又是闻又是摸的,最终却是脸色一变,怒喝出声。
“这是钱嬷嬷做给主子补身子的参汤,有什么问题吗?”阎锦走上前去,故作疑惑。
男子脸色铁青,他是医者,哪能容许这种存在?当即骂道:“缺心肝的!竟将萝卜做人参!这萝卜哪能与人参同食?一个补气,一个散气,岂不是害了二皇子!”
阎锦亦是大怒,对青兰道:“青兰,将钱嬷嬷带来!”
青兰白着脸去了,不久,屋外忽起叩拜声,“参见陛下!”
屋内人闻言,纷纷跪地叩首,阎锦也不例外,头低垂着,脸上倒是平静异常,似早有预料。
一抹明黄飘进屋来,永兴帝疾步走进床边,看那躺着的小人儿,见他闭着眼,一脸苍白,不禁大怒,“曹御医!墨儿如何了?”
曹御医呼吸一滞,忙答道:“启禀陛下,二皇子是误食了东西,才会昏迷不醒。”
永兴帝冷道:“朕倒不知,这皇子府里也能误食!”
“陛下,是那黑心的钱嬷嬷用萝卜替代人参做参汤给二皇子殿下喝,二皇子才会如此!”阎锦道。
永兴帝眼眸一眯,目光在阎锦身上扫过,似在思考,“哦?那钱嬷嬷何在?”
“已遣人去寻了。”
不过一会儿时辰,吵闹声传来,永兴帝面露不悦,祥公公见此,行出屋去,低声呵斥,“陛下在此,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屋外静了一瞬,青兰领着程鹏几人进了屋来,钱嬷嬷跪下行礼,永兴帝也不叫起,只冷道:“钱嬷嬷,曹御医说你做的参汤有问题,你怎么说?”
钱嬷嬷脸色一变,帝王便是不发怒,亦是叫人心惊胆战,更何况怒极?来自帝王的威亚直直逼向她,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陛下,奴婢冤枉!”钱嬷嬷辩道,她哪里敢承认?承认便是自找死路!
“好个没脸皮的!你是说本官冤枉了你?我且问你,这汤可是你熬的?”曹御医指着她,一脸不悦。
“是……奴婢熬的。”钱嬷嬷支吾着,心里有些发凉。
“这汤是你熬的,这萝卜换人参是御医验的,这人参是宫里赏赐下来的,你还敢否认?”永兴帝板着脸,冷意四散,瞧这模样,已是认定了她。
“奴婢冤枉!陛下!奴婢与主子无冤无仇,哪里会害主子?请陛下明查!”钱嬷嬷不答,只不住叫嚷着冤枉。
“奴婢王氏!求见陛下!奴婢有证据!”此时屋外传来王氏高呼,祥公公敲了永兴帝一眼,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