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溟摇头冷笑道:“数百年不名一文的南少林,如何会拥有一部无上武学《葵花宝典》?而且之前没漏出丝毫风声,也没有江湖人前去争抢,却偏偏让岳肃蔡子峰两位师伯祖给知晓,并且还偷看偷记下来。若说此事不是有心人安排下的,老夫是说什么也不信的。而且红叶大师派出渡元禅师来到华山,名为索经,实则讲经,还各有侧重的为两位师伯祖讲解,分明就是存心割裂华山派。”
宁清成闻言默然不语,这些事情他如何不知道,这些阴谋与猜测早在他心里翻滚过千万遍,全天下怕是只有他与少林历代方丈最为知晓。但他能如何,总不能仗剑去少林寺讨说法吧?
李清溟又冷笑两声说道:“而且事情就蹊跷在这里,华山派得了《葵花宝典》一事,没几年就被魔教知晓,引得魔教十长老围攻华山。他们怎么不去抢夺南少林的原本,而是偏偏来华山生事?当真是巧到家了。”
这老道似乎还没过瘾,喝了口茶水继续冷嘲热讽的说道:“死无对证?怎么会死无对证,那渡元禅师林远图就是证人啊。人家来华山行死间之事,没想到事后居然还能安然下山,恐怕也因此心中起疑,甚至不敢返回南少林,直接蓄发还俗,跑到福建创立了福威镖局。余生行侠仗义,急人之难,闯出偌大的名头,还号称‘打遍黑道无敌手’,不还是终生不敢渡过长江,生怕你们华山派寻他麻烦。”
宁清成脸色一正说道:“师兄,慎言。往事已矣,休要再提了。而且少林寺和咱们五岳剑派都是正道的支柱,咱们总不能凭借猜测就与少林开战吧,那岂不是让魔教之人笑掉了大牙?”
李清溟还有些气咻咻的,喘了两口气说道:“也罢,你们华山派都不急,我跟着急个什么劲。黄仲涛当年叛’逃之事既然不是华山所为,那就只有魔教与武当有这份实力了。”
宁清成笑道:“武当派与少林历来交好,如何会背地里使阴招,定然是魔教的诡计。”宁清成见李清溟与晓风师太神色有些疲倦,恰好岳不群回来复命,宁清成便让岳不群安排二人休息,单独留下了司徒玄。
等岳不群带着一道一尼离开之后,司徒玄便找了张椅子坐在宁清成的不远处,而宁清成则神色倦怠,闭目思考着什么。
“玄儿。”宁清成忽然开口说道:“对恒山派,以后要用心,要小心。”
司徒玄不禁问道:“难不成李师伯祖方才所言不实,在挑拨咱们华山与少林的关系?不过以徒孙听来,并未听出什么问题啊,他老人家说的很有道理。”
宁清成笑道:“当然不是李师兄的问题,他是在提醒老夫呢。而且剑气分流,原本就是少林寺设计挑唆全真道统与紫阳道统的矛盾,此事在几十年前,咱们华山派就已经悟出来了。”
司徒玄纳闷道:“还真是少林寺耍的手段?既然心里明白,那为何剑气二宗的矛盾还越闹越大,甚至火并起来,一夕葬送掉华山派数百年积累。”
宁清成叹道:“魔教十长老两次围攻华山,咱们的损失也远不及玉女峰之殇。外敌再强也难以尽灭华山派,但自家人与自家人的斗争,却更加残酷,更加激烈,更加不死不休。这也没有办法,即便心里清楚又如何,当剑宗与气宗的矛盾上升为道统之争时,就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所以你记着,除非能够完全消化剑宗,泯灭剑宗传承,否则不要贸然召回剑宗,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你还不懂么?”
司徒玄知道宁清成在说江不依的事,当下躬身说道:“徒孙遵命,对于剑宗与剑宗传人,徒孙会更加谨慎使用的。”
宁清成点点头说道:“好,老夫相信你。”
司徒玄又问道:“师祖说小心恒山派,难道指的是白云庵?”
宁清成说道:“当然,李师兄故去之时就是玉阳观传承断绝之日。不出十年,江湖就只道恒山派白云庵,玉阳观终归会消散在历史之中。”
司徒玄纳闷道:“师祖为何如此说?不是说李师伯祖还有一位传人么。”
宁清成笑道:“李师兄那个混人徒弟出家做了和尚,如何继承玉阳观?而且你也不想一想,如果那弟子真是可造就之人,李师兄会不将其带来华山?”
司徒玄若有所悟的说道:“明白了,李师伯祖没有带弟子前来,本身就是一种表态了。”
宁清成说道:“没错,正是这样,毕竟有些话李师兄没法当着晓风师姐的面说。”
司徒玄灵光一闪的问道:“师祖的意思是晓风师太乃至白云庵,都是少林寺参到咱们五岳剑派里的沙子?所以恒山派不可信?”
宁清成点点头说道:“这个可能极大。不过时间越长,少林寺对白云庵的控制就越弱,毕竟白云庵有其自身的利益追求和想法,不可能完全听命于少林寺。就好像咱们华山之于五岳剑派其他四派一样,即便有些香火,也无法完全控制人家门派。”
司徒玄说道:“师祖,单凭晓风师太曾在少林挂单求经,又抚养了定闲师太,便认定其与少林寺有瓜葛,这些理由略显牵强吧。”
宁清成笑道:“那老夫问你,白云庵最出名的伤药是什么。”
司徒玄想了想说道:“当然是号称恒山派疗伤圣药的‘天香断续胶’了,据说这玩意活血生肌,外敷之后配合‘白云熊胆丸’内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