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玄听了心里苦笑,他摸着手中佩剑,半晌不语。他如何不知道大把银子与资源砸在铸剑上,其实就是在烧钱。
锻造类的发展思路应当是大规模工业化生产,可他又不打算举旗造反,不需要装备几万、十几万手下,因此没这个必要,在明朝中叶点亮工业化制造的科技天赋。
但他一力支持欧冶氏与公孙氏的铸造研究,也有他自己的道理。
那就是他如今的佩剑,上古神剑之一‘七星龙渊’,又被称为‘龙渊剑’。
据欧冶氏嫡传铸剑秘录记载,欧冶氏始祖欧冶子为铸此剑,凿开茨山,挖出一条三十里长的沟渠,将山中溪水引至铸剑炉旁,灌注进七星排列的七个淬火池中,是以得名‘七星’。
剑成之后,剑身呈湛蓝色,波光隐隐。俯瞰剑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渊,飘渺深邃仿佛有巨龙盘卧,是名“龙渊”。两相结合便成了“七星龙渊”。
当然,‘龙渊剑’为避唐高祖李渊之名讳,而被改成‘龙泉剑’,这里便不作额外说明。
这柄剑是欧冶氏‘献给’司徒玄的(巧取豪夺),司徒玄得剑之后略一使用,就明白这剑不愧是上古神剑。
他虽然不清楚春秋战国之际是否有内功存在,但这柄宝剑却实实在在,可以一定程度上增幅内力。
经过长时间研究,他从这柄剑上又得到启发,进而开发出封存拔剑术的窍门。
这柄剑的铸造过程有明晰记录,但匠神欧冶子的锻造工艺却遗失在历史长河之中,任欧冶氏后人如何仿制,以致如今龙泉剑闻名天下,却终归无法再现‘七星龙渊’。
司徒玄的想法就是,既然不走大规模制造的路子,那就改为高精尖纯手工工艺,花费(赔偿)一些资源给欧冶氏、公孙氏,让他们重现上古神剑之风采,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反正现在华山派有钱,司徒玄有任性的资本。
司徒玄摆了摆手,对梁不离说道:“铸剑之事,梁师叔不要再提,我之前既然答应过欧冶氏,总不能出尔反尔,减少他们的资源供应。梁师叔先前两个建议,我是赞成的,师叔可以着手处置。”
“如今贡献点亏空较多,咱们大可以限制兑换规模与数量,这样就能防止挤兑风潮。而且咱们华山派弟子越来越多,武力越来越强,实在不行还可以来硬的,他们翻不出咱们的掌心。嵩山派、衡山派几次跟师祖提及,想要效仿咱们华山,改革门派制度,如今时机成熟,咱们可以将其他四岳纳入体系之中。”
司徒玄心中早有腹稿,所以讲起来便一条跟着一条,一计跟着一计,他紧接着说道:“至于银子,我另有想法。不知道师叔是否了解票号,我准备改造其他四岳之后,以五岳剑派作为存银总部,开设‘悦来票号’,方便跟咱们合作的商家账目往来,这样贡献点的亏空危机就可以转移一部分到飞票上,而飞票以真金白银为本,这玩意咱们以后会越赚越多,师叔放心便是。”说完又一条一条将心底的想法,及其银行操作思路细说给梁不离。
梁不离听完之后面现钦佩之色,苦笑着说道:“还是师侄的脑子好使,魄力更大,师叔佩服。”
司徒玄不愿居功,摇摇头岔过话头。
梁不离将要点记在纸上,之后又说道:“还有一件事,麻不麻烦说不好,总之要师侄来解决。”
司徒玄有些纳闷,笑着问道:“如今能有什么事需要我亲自处理?外事有李师叔,内是有梁师叔,玉女峰上有师祖坐镇,师娘虽然只管自己那些女弟子,但终归是位一流高手,最不济还可以放出思过崖上的赵师叔。”
梁不离闻言笑道:“哈哈,我就说么,赵师兄肯定哪里得罪过师侄,否则怎么会被你逼在思过崖上,蹲了三四年。这个‘放’字,有点关门放狗的意味。”
司徒玄也笑了,连连摆手否认。
笑过之后,梁不离正色说道:“此事并非玩笑,按理说是一件棘手事,只不过咱们误打误撞占了先手而已。”
说完,梁不离不卖关子,介绍道:“这事出在山陕总督身上,总督大人作为西北第一重臣坐镇关中,说是‘土皇帝’、‘关中王’也一点不为过。这位大人前天刚发了一条‘抑商令’,言称关中商人横行,人心惶惶,农户不思耕作,有动摇国本之嫌。他下令晋陕两省设置关卡,厘定商税。”
司徒玄脑中隐约有个念头,却又抓不住。
梁不离继续说着:“若是他人下这个令也便罢了,多半是分润商利的借口,可是这位总督却不同。这位大人是打心眼里觉得‘商贾伤农’,恨不得杀尽全天下的商人。”
司徒玄还在努力捕捉脑海中的念头,却又说不上自己想要的是哪个想法,下意识的开口说道:“那就先给他一个厉害,一流高手做不到的话,等李师叔回来,麻烦他去西安城走一遭。”
‘西安城’三个字划过脑海,司徒玄眼睛一亮,转头去看梁不离,果然见到梁不离一脸苦笑的表情。
司徒玄脸皮抽动,好像牙疼一样抽着气问道:“师叔,你别告诉我,这位总督大人是前任陕西布政使。”
梁不离点点头说道:“没错,这位总督大人姓魏,名讳虞信,正是魏莱师侄的父亲。”接着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好像在说‘你赶紧去给你未来老丈人一个厉害瞧瞧吧’。
随侍两旁,一直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