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家,并非是指的姓氏。
李寻也连忙上前,竟然行跪拜礼:“给老爷爷请安了。”
老道士连忙搀扶他:“多礼了多礼了。”
就连一向都顽劣无比的小宝,见到这老道士的时候,也收起了顽劣的心,老老实实的站在地上,脑袋埋在地上,做了个磕头的动作:“见过老神仙。”
老道士笑的嘴都合不拢,似乎格外的开怀,他一笑,眼角的皱纹就绽放开来,眼里那种沧桑深邃的神色也充满了光彩。
然后,整个世界,都随着他的笑容绽放开来。
老道士的一个笑容,可以影响周围的一切。
整个周围一切,清风徐徐,绿叶涩涩,天空云卷云舒,惬意而又悠闲。
只是一个笑容,便让人如沐春风。
这是一个真正的道士!
有道之士!
他的道号无人知晓,他的存在,也少有人知晓,甚至他是否存在,都没人知晓。
中华大地以南北为分界线,长江两岸,古中原地区,是真正有藏龙卧虎之辈的。
李寻这种,都不算是真正的藏龙或者卧虎,可想而知这个世界之大。
之所以连李寻、薛奇真,包括小宝,都如此的小心翼翼。
并非因为这老道士表露过什么不得了的神通,亦或者是笑容可以影响人,纯粹的只是,年长为尊!
老道士满头都是白发,眉毛也是白的,胡子也是白的。
白的非常的有生机。
这是一个矛盾的形容,但事实就是如此,虽然发须皆白,但是那种白色透露出的不是苍茫,而是……
而是你盯着看,看久了,你会感觉到自己看见的不是白发,而是春天里郁郁葱葱的嫩草。
他的年龄有多大,也是一个谜团。
薛奇真今年68岁,他说,他小时候和他爷爷来终南山辟谷的时候,老道士就是现在这个模样。
六十多年前,老道士就是发须皆白。
而据薛奇真的爷爷说,薛奇真的爷爷小的时候来终南山辟谷,老道士还是发须皆白。
他爷爷的父亲小时候,看见的这老道士也是现在的模样。
白驹过隙,一二百年,老道士从未有过一丁点变化。
无关于神通法力,单纯的是发自心底的尊重他这真正的长者、老者。
许倩云王如意等人不懂,不知道老道士的一些事,但见李寻都要跪在地上行大礼,也不敢端着,面面相觑一阵,也都跪下行礼。
有些年轻小伙子觉得这不是个事儿,有些不好意思跪下去,但也是弯腰九十度行礼。
老道士连忙摆手,笑着说:“多礼了多礼了,别见外,多礼了。”
众人起身,然后站在一边,也不说话,静默的看着李寻几人。
没办法说话,老道士往这里一站,整个天地似乎瞬间都以他为中心了,这是一种真正的天人合一的境界。
世界都静谧了,任何人,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发出来。
不是不敢,不是敬畏,而是一种舍不得,舍不得破坏这种静谧。
就如同身处一片干净无比的地毯上,你绝对舍不得朝着地毯吐口痰一样。
李寻和薛奇真行礼完毕之后,便垂着头站在一边,也不说话。
老道士呵呵笑着摸了摸李寻的脑袋,又摸了摸薛奇真的脑袋,嘴里念念叨叨的,似乎是某种祈福。
两人老老实实的受着。
片刻后,老道士笑着说:“有些日子没见啦。”
薛奇真看了眼李寻,弱弱的说:“我们九年没来过了。”
老道士显得有些惊讶:“又过了九年了么?”
薛奇真暗暗咋舌,心道瞧您说的,过了九年了您还不知道,还有些日子……
李寻也是满心的羡慕,时间对于人家来说,那是真正的白驹过隙啊。
九年,是一个儿童变成青年的时间,能发生很多事情。但在这老道士的眼里,也许只是睡几觉,眨巴下眼睛一样。没意义。
老道士哈哈大笑,畅快无比。
这么一笑,又影响了众人,所有人,包括那些严肃冷静的战士,也不禁跟着他露出了一种祥和的微笑。
“孩子,你们又赶了个早,年三十到今天,还没人来我这里拿头香呢。”
说着,老道士在宽大的袖子里摸索片刻,掏出来了一根看起来非常破旧的香。
那一根香很细,有些地方的香粉都已经掉落,露出了里边的木棍。
在丧葬店里买的话,这一根香最多只值一毛钱。
可是,当这根香从他的袖子里取出来之时,并不夸张,有知道老道士的达官显贵花一千万也要抢。
李寻手疾眼快的抓过,对薛奇真笑了笑:“我拿着吧。”
薛奇真翻了个白眼:“我不跟你抢。”
老道士满眼好笑的看着这两个“孩子”,满眼都是慈祥之色,犹如看着子孙玩闹的长者。
忽然,老道士慈祥的眼里倏地闪过了一道凌厉无比的精光,脑袋微微转动,看向了王如意。
王如意当场就颤抖了起来,只觉得灵魂似乎都遭受到了撞击,看着那深邃的眼睛,只觉得自身仿如蝼蚁,被卷入了汪洋大海中。
“我,我……”
老道士轻声道:“你不能上山,在这等着他们。”
王如意两条腿不安分的抖动着,竟然是被吓得。他想问为什么,可却发现嘴巴不听使唤了,硬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李寻刚想问为啥,老道士却缓缓的抬手,伸向李寻。
李寻惊愕,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