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承认错误的样子,看的凤绾啧啧称奇,这进退之间,真是好本事,想来也不是个简单的。
“本县主没那个忌讳,今日大喜,还真的想见点红色的,免得让人觉得本县主一个和离过的商女好欺负了!”杀鸡儆猴,主动送上门的,她怎么可能会放过呢。
有了严姑娘的疾言厉色,让原本津津乐道的人都紧闭嘴巴,就怕方才的胡言乱语会引来她的关注,到时候,难堪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这话里话外透露的意思,让人听的心惊。陈姑娘在陈嬷嬷的挥手下,早就肿了脸,疼的再也熬不住的痛哭起来——这会儿,是真的哭了。
“把人送回去,就说是本县主下的手,陈家要是有人不高兴了,让人家直接来找本县主,本县主候着!”盖着红盖头的严姑娘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强势气势,震的所有人都不敢说一句,连跟陈姑娘交好的人也都呐呐的保持了沉默,就当没有看到似的。
“郑姑娘,”严姑娘的语气不轻不重的,喊的郑佩萝的心一下子就冷了,以为她是觉得自己的存在而坏了她的亲事,正愧疚的想说什么的时候,却听到她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本县主知道,睿世子是看重你,想让你来这里看看热闹,也好过独自一人在家无聊的好。可睿世子这么做,反倒让本县主里外不是人,成了众矢之的,以为本县主想害你,所以本县主只能安排人把你送到睿世子身边去,让你们都回去吧,免得坏了你们的福气,让本县主担一辈子!”
“没事的,”在郑佩萝错愕的时候,凤绾在她耳边低声的提醒了一句,告诉她,严姑娘发怒不是在针对她,而是在敲打那些方才胡言乱语的一群人,让他们明白,她来这里,不是严姑娘下的请帖,而是睿世子亲自去接她来的,跟县主府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一点,不光是郑佩萝想到了,其余的人也想到了。
她们哪里知道睿世子会那么看重郑佩萝,竟然还亲自去接来凑热闹,这样的事,从未发生过啊。
在众人面色青红交接,不知所措的情况下,郑佩萝很拘谨的点点头说:“给县主造成的不便,是小女的错,还请县主不要因小女儿坏了今天大喜的心情!”
“跟你无关,秋落,送郑姑娘出去吧!”
“是!”秋落早就在一边候着了。
郑佩萝被送出去后,屋子里真的没有半点声音了。
“前面应该要开席了,臣妇等就先出去,”
没人回答,在沉默的气氛下,众人讪讪而去,面上哪里还有一点先前的倨傲,可以说是落荒而逃了。
喜房内,只剩下严姑娘跟凤绾,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压抑,谁都没有开口。
“你说……我该后悔吗?”严姑娘的心情颇为失落,她不喜欢这样的勾心斗角,可偏偏才开始呢,她就经历了一重重的算计,让她有点想退缩了。
不是每个女人都得嫁人的,她还有儿子,完全不怕以后没人养老送终。在原先的那个年代里,女人不嫁,也是最正常的事,她心里真后悔了。
凤绾睨着她,见红盖头盖着,她根本发现不了自己眼中的不屑,就抿抿嘴很认真的说:“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觉得你能后悔吗?袁厉为你,不惜入赘,你没看到那些嘴上刻薄,实际上心里羡慕要死的那些夫人吗?她们要死有这种福气,哪里还会在这里酸言酸语的刺激你,你别一闹腾就想逃,那可真的对不起袁厉对你的一片心!”
“唉,我知道啊,就是觉得太累,这些人,恨不得我跟袁厉分开了,我变的凄惨落魄了,才好满足她们内心的那种扭曲的变态心思。”她不想强势的,可面对他们的咄咄逼人,她不得不强势。
若是她稍微一示弱,这些人,大概会恨不得要撕碎了她吧。
什么时候,活着,竟然那么累了。
两个人在喜房里说着让人无奈的话,那边,陈嬷嬷把陈家姑娘拎了出来,率先造成了一阵轰动,那陈家夫妇也来了,只不过借着机会想要拉拢应酬,所以才让自家姑娘跟着去喜房凑热闹的,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一下子就懵了。
“县主说了,陈姑娘在喜房内嚎啕大哭,在大喜的日子里触她的眉头,所以才命老奴打了几巴掌,以示告诫。若是陈家老爷跟夫人心里有不满的话,大可亲自去跟县主说道,县主说了,她候着!”陈嬷嬷把人交出去之后,面无表情的把县主说的一番话表示清楚,然后转身走人。
“呜呜……娘,”陈姑娘委屈的嘤嘤哭泣,想来是忘记方才县主的教训了。
“你是怎么回事?”陈大人看到她这幅狼狈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恼怒跟厌恶,“好端端,哭什么?人家大喜的日子,你好意思哭吗?”
“老爷,女儿要是不受委屈,会哭吗?就算今日是县主成亲的大日子,也不能无端的欺负人啊!”陈夫人是安家出来的,仗着安家的势,可以说是压着如今的陈大人,这会儿见自己的女儿被欺负了,一口气憋着,怎么都咽不下去。
众人看着这一幕,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人家大好的日子,你竟然哭的跟什么似的,谁愿意高兴?你把你翻出去,已经算是客气了,还当着那么多人数落着,那姑娘还继续哭着,简直是就无知到极点了。
“你说说,好好的,为什么要哭?”陈大人被逼无奈,他知道,今日这件事若是不弄清楚的话,会连累自己女儿的名声,所以硬着头皮问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