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丫头有大用处,只是,得好生调/教了才能用。”
一个不听家族差遣,与郢国府离心的女孩,可不配谢家耗费心神去培养。然而谢灵珠的资质,也太得天独厚了些,谢家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放弃她的。然而眼下看来,这六丫头在外六年,身边无人教导,性子也太桀骜不驯了些。如此一来,便少不得她费心雕琢一番了。
老太太打定了主意,准备好好磨一磨灵珠身上的刺。
而谢灵珠带了甘嬷嬷回去之后,当天下午就派人去找孙氏,问她给映月轩配的人什么时候到。
内宅诸事,一直是由孙氏掌管,原本灵珠一回来,身边伺候的人就都应该配齐的我曾经的修仙岁月。行事从不给人留话柄的孙氏,本来也给映月轩备好了使唤的人,奈何今日,这胆大丫头刚开罪了老太太,这就让她有一点拿不准了。
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权利,都是来自于老太太的偏爱,所以不论如何,抱紧老太太的大腿才是她的本职工作。
于是她对前来问话的胭脂说:“人是挑出来了,但还没调/教好,让姑娘等两天,等丫头们的规矩不再出错,我立刻就把人送过去。”
胭脂点点头,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
灵珠听了胭脂的回话,也不准备再等二太太给人。
她扔了一颗药给甘嬷嬷,道:“这药吃下去,你的嗓子就好了,买人跟调/教的事儿就交给你,明天就把人给我带回来。”
说完丢了一根还印有天朝**银行的金条给她,便不再理会了。
她在越州这几年,身边一直没有小丫鬟,一开始是因为自己当时年幼,照顾她的都是成年了的奶妈跟嬷嬷。
后来她长大了些,奶妈跟嬷嬷们都说思念子女,便陆陆续续回京了,那之后,家里就再没有派人来。这些事,当然都是孙氏的手笔。
灵珠虽然年幼,但灵魂已经成年,她有自理能力,也不需要什么人一步不离地照顾。
那时谢灵骄有心在当地给她买两个忻娘,也被她拒绝了,因为她身上有秘密,有人离得太近反而不方便。
现在回了京城,一切当然不同了。
她拒有自理能力,但社会现状在这里,她需要有人来为撑门面,为她跑腿办事,为她打听消息,为她掩人耳目。
孙氏捏着内宅,敢为难她,还不是因为一句话: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有钱能使磨推鬼,没钱?管你是千金秀还是万金少爷,都得乖乖饿肚子,更别说找人伺候了。
只可惜,灵珠缺什么都有可能,就是不可能缺钱。
先不说她那几集装箱的黄金,就是储物箱里的一块玻璃,拿出来随便都得卖个大价钱。
只是过程会比较崎岖,而目前为止,还犯不着罢了。
甘嬷嬷得了药丸,立刻吞了下去,果然不过一会,就发现自己的嗓子又能发憷声音了。
对长房这位六姑娘畏惧更甚,一刻也不敢耽搁地出去办事了。
长房又把老太太得罪了,孙氏这一天心情都不错。
待晚上谢勋回来,还当笑话把白日里发生的事儿跟他说了。
谢勋听完之后,眉头皱得死紧。
好半晌才问:“这么说来,六丫头的性子,很是不妥?”
“看老太太今天的脸色就知道了,那丫头气性儿着呢!不过这妥不妥的,也不关咱们什么事。六丫头顶撞了老太太,那边必然要料理她的,咱们等着看好戏就是了。”
“怎么会这样!”
孙氏本来挺好高兴,一看丈夫这怅然失落的样子,心里很是不服。气道:“你这是做什么?大房教女无方,跟咱们有什么干系,瞧你这担忧的样儿!”
“你有所不知!”
谢勋沉声道:“太孙听说咱们世子从越州回来时,居然是跟昭王府的人马走的很近,很不高兴修行的年代。要是让东宫以为咱们投靠了昭王,那该如何是好?”
孙氏吓了一跳,真没想到大房那一家子除了成日给自己添堵,还差点坏了丈夫儿孙的前程,当真是又气又怕。连忙问:“还不赶紧去跟太孙说说,那是长房的事儿,跟咱们没关系呀!”
“什么长房二房,在外人眼里,我们都是一家子!”谢勋叹道:“现在整个郢国府,都靠我一人支持,长房还要处处掉链子,也真是!若不是父亲太固执,也不至于如此……”
谢韵再怎么说,也是袭了爵的郢国公,虽然没有出仕,却到底还有一个挂名的将军闲职。相比起他这个忙前忙后的二房老爷,在外人眼中,他才是真正能够代表郢国府的人。对于老爷子偏心不愿意让他袭爵,谢勋心中不是没有怨恨的。所以对于那个一向不亲近的哥哥,他心中很是不满。
“为今之计,只有想办法,让东宫看到郢国府的诚意了。”
孙氏想到自己一家好不容易巴上了东宫,可千万不要再这个时候被大房给毁了,急得不行。忙问:“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让太孙以为咱们不忠……”
谢勋摆摆手,道:“东宫那里,对六丫头很感兴趣。原本我想着,待寻个机会,让六丫头进宫去。就怕她这性子要是太桀骜不驯,到时候反而坏事。”
“东宫?”
孙氏震惊不已。
皇太孙都三十好几了,接个六岁小丫头进宫干嘛去?
可是又一想,也不一定,先不说男人比女人大个十几二十岁也正常,就是没有皇太孙,那不还有皇曾孙呢么!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