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在一望无际的荒原上行驶了两天两夜,起初庄湄还能记得清是朝哪个方向、在哪一条国道上开,后来就不记得了,行程一变再变,有时候他们行驶在没有任何标记的公路上,有时候他们又行驶在望不到头的草原中,有时候他们又会钻进茂密而危险的沼泽里,庄湄生怕下一秒就连人带车陷进去拔不出来。

庄湄记得那好像是第三天、或者是第四天的早上,她一觉醒来时,人居然在万丈悬崖中间,她像个孩子一样被薄洄背在身后,身上的袋子一圈一圈的扣得紧紧的。

“……我们在哪儿?”庄湄抱紧薄洄,回头一望,冷风猎猎,他们身后还有一队人在向上攀爬,其中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雇佣兵对她吹了个口哨,说:“薄小姐,请系好你的头巾,太高了,会冻坏耳朵的。”

庄湄连忙系好围巾,薄洄正在朝上攀爬,他到达一个逼仄的岩角处,喘了一口气。

“爬过这座山,我们就会到达南国和北国交界的一个两不管地带,那里全是少数民族。”薄洄回过头去,看了庄湄一眼,“我的背包左侧有水壶,你渴了吧?”

“我是不是睡得太沉了,爬了这么高,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庄湄掏出军用水壶,先给薄洄喂了点水,自己仰头也喝了一大口。

“不是你睡得沉,是我在给你的罐头里面加了点安眠剂,我拍你害怕,不敢往上爬。”薄洄眨了眨眼睛,“你太恐高了,而且这一侧,真是太陡。”

庄湄还来不及说话,他们后面就出了事情,掉在队伍最末尾的两名雇佣兵滑了手,摔下去两米远,薄洄连忙和其他人一起拉绳子,大声喊道:“一起往上拉,快!”

庄湄仰头一看,原来已经有人爬到了这座山峰的最高处,庄湄正要参与救援,薄洄就制止道:“绳子太粗,会搓伤手,你乖乖呆在我背后。好么,姐姐。”

庄湄确实不能动,她一动,薄洄就会重心不稳,在这不高不低的地方,是非常危险的,庄湄装作木头人,看着末尾那两名雇佣兵被拉回队伍。

队伍重新稳固,薄洄喊了一声:“各位,注意力集中一点,我们马上就能爬上去。如果有谁真的吓到尿裤子,就自己割开绳子,不要连累其他人,如果还想活着回去,就给我死命的爬!听见没有??!!!”

众人应声称是。

庄湄看着薄洄,薄洄对着她,眼中又漾起笑意,说:“我的背包右侧有吃的,你吃点东西,其他的不用管。……还有,不要对他们笑。也不要和他们说话。他们已经八百年没见过美女。”

薄洄说得认真,庄湄又忍不住笑了,她连忙捂住嘴,安安静静做个背后灵,挂在弟弟身上。

越往上,越难攀登,中间又出了两次状况,庄湄紧张的不知道做什么好,这山可比玉龙雪山的陡峭的多了,最后她只好拿出背包口袋里的吃食,慢慢嚼着转移注意力。

等爬到山顶,薄洄依旧背着庄湄没有“卸货”。

“你放我下来啊。”

“原地休息十五分钟,我们就要下山。你就乖乖在我背上呆着吧。”

“哼嗯,我可没有你想得那么胆小。你知道吗?我去御龙雪山玩了滑翔翼,还飞到了很远的地方。”

“是么啊!”薄洄抬抬手,向后拍了一下庄湄的头顶,“原来你这么厉害了。”

“喂!还有啊,你口袋里明明有那么多零食,为什么在路上的时候不给我吃呢?天天吃罐头,我都吃到想吐了。”庄湄轻声抱怨道,其实她抱怨得不是天天吃罐头,而是这一路上薄洄连她去上厕所都要跟着,两个人已经成了真正意义上的连体婴,就像现在这样,完全绑在一起。

“因为最后我们要爬山,我怕你害怕,会哭得乱七八糟,我真的是以前被你吓怕了,所以我也没办法,你知道么姐姐,荒郊野岭根本没有东西可以哄你,就全靠这么点零食。”听薄洄说得用心良苦的样子,庄湄又想气又想笑,眼睛又忍不住酸涩,“我以前,真的会哭得很难看吗?”

“嗯。”薄洄点点头,他向后伸出手去,握住庄湄的手,庄湄也握住他的手,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庄湄就说:“你放我下来,我真的自己可以下去,我已经不怕高了。”

薄洄站起来,叫其他人检查装备,两分钟后就要沿着绳索下山。

“就算你现在不怕高了,可是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危险,我都不想你承担。我背你下去。”

庄湄无力反驳,只能继续在她弟弟身后吃零食。

下山总是很快,庄湄没拆完几包零食,他们一行人就从山顶安全落地。

薄洄给庄湄松开那些捆绳的时候,庄湄就这么看着他,她拿手触了触薄洄摘掉头盔之后的脸,惊奇的说:“你真的长大了,你有胡茬了哎?”

薄洄侧过头去,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他一笑,庄湄又觉得他还是个孩子。

到底是被绑了太久,双脚和腰部都有些麻木,庄湄站在原地,薄洄教她坐了一套小操,运动了一下,浑身上下都归位了。

这时候,天色渐渐暗下来。

他们又和前几天一样在野外扎营,庄湄很想帮忙搭个帐篷、生个火,可她站在这群雷厉风行的雇佣兵旁边一瞧,自己还是乖乖呆着,不要给人家添乱了!

干站着是最无聊的,此时薄洄已经和两个雇佣兵进了最先搭好的帐篷里商量事情,他叫她坐在板凳上休息,又叫人给她拿来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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